但激動歸激動,眼下他們也沒辦法進行進一步交流。附近大部分黑影雖然已被引走,剩下幾個一但開口叫喚也足夠緻命了。
頭痛地琢磨了一會兒,又一個影子一閃,被她一把抓在手裡。攤開一看,上面擠擠挨埃歪歪扭扭刻了三個字“明早見”。磕絆圓弧的筆觸展現出對面那人刻字時的急切,合起來卻覺得這字歪得格外有趣,換成旁的人還歪不成這樣。
她将兩塊石子一并裝進衣帶,坐靠着房屋立柱,抱臂安然睡了。
秦在于醒來的時候不早不晚,正值天将破曉。回頭看去,東方海天相接處微微泛起魚肚白,天際處海面粼粼閃着光。
昨晚的黑影已盡數消失不見,周圍空空蕩蕩,又是昨日裡那個空城。隻有一旁不遠處倒塌的房屋和滿地狼藉證明着它們曾出現。
她起身往海邊去。沙灘上海浪一起一伏,白浪卷着泡沫推上細沙,即使在海浪夠不上的幹燥沙面上,竟也見不着任何類似腳步的痕迹。
奇了,那些黑影莫非真是飄着走路的?
她面前的海面突然炸開一朵浪花,白浪飛濺中小鲛人順長的金發出現在眼前。
秦在于大喜,“伊澤爾!你怎麼會在這裡?昨晚你也待在海裡?那些黑影有沒有攻擊你?”
伊澤爾:“沒有,我潛在水下,隐蔽了靈力,它們沒有發現我。”
但他看起來可不太好,本來白皙的面龐現下慘白如紙,襯得雙唇越發血紅,仿佛整張臉的血色都集中在那裡了。他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不少,勉強勾起的唇角掩飾不住不适之色,似乎在強忍着什麼疼痛。
秦在于看着他面上神色,擔憂道:“真的?那我們是如何進來這個陣的?你就是在那時有哪裡受傷了嗎?”
伊澤爾道:“也沒有。海裡人太多了,你又突然暈過去吓了我一跳。我本想将他們都震開帶你出包圍圈,但沒有料到海底還有中洲陸遺留的陣法,被我一起觸發了,所有人連着我們都被卷了進來。我一進陣就發現你不見了,破開第一層陣法進到這裡才又遇到你。”
秦在于:“看來這個陣還真有分叉分流的靈流,第一層我們沒有進到同一個困陣裡。”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我身上的傷是你治好的嗎?”
伊澤爾不知為何神色突然有些許古怪,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去,嘴裡隻含糊應了一聲:“唔。”
秦在于:“太可靠了伊澤爾!那……你現在是靈力耗竭了嗎?”
“……可能有一點,”他馬上又道,“不用擔心我,我還好。”
秦在于仍滿臉狐疑,總覺得他言語間像是在逞強,蹲下來伸手去探他脖頸處脈搏。
伊澤爾卻反常地一躲,猛一偏頭避開了她的手。
躲完,他似乎覺得有些後悔,回過頭來看着秦在于,眼裡帶着點慌亂道:“真沒事,隻是體力耗費有些多,需要恢複一陣。”
秦在于點點頭,也不再勉強他,把身子蹲得更低了些,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給他輸送靈力。她保持着這個姿勢問道:“你到這城裡有多久了?”
伊澤爾:“約莫有一天。”
“我是昨天下午才進來。”她道,“這海邊是一座空城。城裡建築宏偉,應該是以前中洲陸的城池。”
伊澤爾:“這海下有一個亂葬崗,裡面有很多屍骨。晚上的黑影就是從那裡出現的。”
“亂葬崗?”秦在于隐隐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能是中洲陸圍戰時戰死的人。這個幻陣複刻的就是兩域混戰時期的中洲陸城池。”
所以,那些黑影竟然是亡人的鬼魂嗎?這個困陣是用來困住他們的?為什麼?
的确,這個陣法不一定就是人類設下的,海族也可以。但戰場上困住敵人的亡魂沒有任何意義,隻有極少數至陰至邪的陣法會這麼做。
說到“中洲陸圍戰”時,她突然反應過來,對于她來說這些人可以算是沙場陣亡的前輩們;而對于伊澤爾來說,他們就是與他的先人們對戰的敵人,是能牽出些世仇的。
但見他卻并未做出任何表示,聽到時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也對,其實海族好像不太在意這些。對于他們來說打就打了,你殺我我殺你打完就算完,剩下的族群該怎樣活還怎樣活,不會分出太多精力關注這些。
秦在于也将這些想法暫且按下,又問:“看那些黑影鋪天蓋地,亂葬崗裡究竟有多少屍骨?”
伊澤爾:“很多。層層疊疊都是白骨,覆蓋範圍很大,粗略估計有上萬人。”
上萬人?!
他又從水下拿出一物,道:“我還拿來了這個。”
他手裡的是一個錦囊,長時間浸泡海水後料子已變成了纖維狀,褪色發黑,難以看出原貌。在戰場上帶錦囊的大概率是術師,用其來裝靈骨,這應該是他從底下哪個術師的屍體上扯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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