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扭頭看了一眼高馳,又看了眼十二。
……
武松砸了酒碗,依呀唱了幾句,就向老虎沖去,不多時,一人一虎就打成一團。
老虎滿場跑,嘴裡唱道:“我的冤家……”女聲式唱腔就像母老虎,那身段那小腰扭啊扭的,老虎不像老虎。
老虎趴下了,武松就跳上去,騎老虎背上,繼續高舉拳頭,各種花拳繡腿。
衆陪同官員就是負責營造氣氛的,此刻全部拍手叫好……
太子揚了揚眉毛,覺得有點看不下去了,初次見到這種低俗的戲曲,不習慣。
《武松打虎》演完,《報恩亭》立即跟上……
其實劇情很簡單:大花演生母親因與妻妾不和,生下一子,被迫抛在荒郊的報恩亭,幸被養父母拾得,将嬰孩撫育成人。十五年後,孩子被生母帶走,養父母思兒成疾,每天都天報恩亭,就盼養子能歸來。養子得中狀元,路過報恩停小憩,養父母上前相認,養子忘恩負議,不肯相認,把養父母當乞丐,隻給他們二百錢就打發了。養父母悲憤緻極,把銅錢打到養子的臉上,夫妻二人當場撞死在報恩亭前,養子也被滾滾天雷劈死……
這是自《武松打虎》取消後,金貴唯一拿手的好戲。
金貴左肩受傷,已經不适合武生,正在轉型,《報恩亭》是文戲,挺适合他的。
樂聲之下,金貴的唱段、那做派、臉上、身上、台步、手頭、腳底氣,全是戲……
太子第一次看南方漢人戲曲,也看不太懂,全場都有翻譯給他講叙劇情走向。
曲終人散後,太子召喚金貴上前問話。
金貴依照太監的指示,用清水擦臉,卸了妝容,穿着戲服被帶到太子跟前。
太子端正坐着,對他道:“擡起頭來。”
現場就有翻譯官,将太子說的話翻譯給金貴聽,雙方語言不通,金貴是漢人,聽不懂官話,而太子也聽不懂漢語。
金貴擡頭,與太子四眸相對……
他看到坐在太子身邊的高馳,初時一怔,随即放下心來,人是完好的,還沒死,這幾天他還是有些擔心的,擔心自己下手太重,将高馳打死了。
高馳是什麼身份,竟然能坐在太子身邊,他不想追問,也沒資格追問,還好,還好已經将人賣掉了,這個曾經與他親密無間的人,永遠也不會屬于他了,他的内心有種失落感。
太子端詳了他的面容,溫和地問:“你多大了?你的母親以前做過宮女?”
在場的随行人員全部是人精中的人精,太子能問出這句話,大家無不猜測金貴的身份。
金貴搖頭道:“小人今年二十歲,家母十年前就死了,母親一生從未離開過臨安,也沒有去過大都。”
“那你的親戚,有沒有人做過宮女?”太子繼續問。
金貴想了想:“沒有,親戚們都沒有女眷做過宮女,她們也沒有去過大都。”
在場有位富商突然站出來,上前道:“太子殿下,小人知道一些事情。”
太子對他下巴揚了揚。
那富商會說一口流利的官話:“這個伶人叫金貴,是萬家班的班主。他們家祖孫三代,都是伶人。他爺爺是樂師,他爹也是樂師,據小人所知,他爹以前去過大都,還做了一年的宮庭樂師。”
沒有人注意到,最後“宮庭樂師”四個字剛出口,一直坐在旁邊面無波瀾的高馳,平靜如水的眼神閃過一絲殺機,但是轉瞬即失。
太子弊了高馳一眼,沒看出端異,就微笑着問那富商:“你想說什麼?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擺。”
那富商面露得意的神色:“金貴的親爹叫萬德勝,臨安人士,與我兒子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萬德勝年輕的時候,曾經跟随另一家戲班到大都謀生,還得到舉薦,進入宮庭做樂師。後來他與我兒子一起喝酒的時候,說他入宮演奏的時候,與一個宮女有苟且之事。”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但凡思維正常的人,都腦補出各種香.豔的畫面。
太子繼續微笑:“哦,是嗎?”
那富商以為立了功,得意道:“萬德勝品行不端,現因為一樁失道敗德的醜事,被人告了關在衙門。”兩人本來就有仇,這富商當年納的小妾就曾經與萬德勝歡好過,老頭子心裡一直在介意這件事,現在借機在太子面前告了一狀。
太子默了默,突然說:“宮諱之事是你一介布衣可以議論的嗎?拉下去,杖斃。”
富商啞口,哭都哭不出來,就被沖上來的士衛給押下去了。
金貴雖然沒聽懂,也猜到肯定是這個富商老伯說錯了話,才被拉下去了。
在場衆人都不說話,被吓壞了,他們也摸不清太子的喜怒,本着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原則,無人再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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