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輕輕放下酒盞不言,鞑靼大王子來者不善,三王子看起來稍顯單純但也是個會挖坑的,而且他對大元的貶低不像大王子一樣是深思熟慮過的設計,就是本能反應,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那可不行,傳出去旁人還當我們大元欺負人。”皇帝先一步替蕭彥拒絕,他的回絕更加有力也更具威嚴,還特意叮囑蕭彥,“太子要有風範,赢要赢得光明磊落,輸也得……心服口服。”
蕭彥意會大元無論何時都必須赢隻能赢,輸的一方肯定是鞑靼,且要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不敢挑釁。
阿史那古納斯卻不贊同了,“陛下,我們的馬匹草原占據了地利,本就勝大元一籌,若是按您的公平,實則是我們勝之不武了。别的不說,單輪騎射這兩項技藝,本王可大言不慚我們鞑靼女子沒有學藝不精的,男子有力量優勢技藝更為突出。到時候赢了太子,本王也不好與外人坦誠交代。”
兩邊都想先讓着對方,然後在赢了之後将其狠狠在腳底,誰也不肯相讓。
氛圍劍拔弩張,司元柔輕輕握住蕭淮笙的手想象他當年是如何跟難纏又蠻橫的鞑靼人作戰,是否也像今日一樣僵持不下。
大王子要落大元面子,皇帝表面和氣地以上位者姿态接待來使,實則也是将鞑靼擺在下方的位置,還想困住他們拿捏在手裡,而大王子糾纏不休勢必要從大元這得到些什麼再回去,皇帝絕對不肯想讓。
司元柔看着這局面生出強烈的熟悉感,前世她是太子妃,但她不受蕭彥喜愛因此蕭彥不願帶她,她道聽途說接風宴上暗潮湧動已經有些擔憂和害怕,此時親眼所見更覺一言一行皆是較量,時刻不敢放松。
前世鞑靼從大元帶走了許多财寶,和大元最為尊貴的公主蕭楚,這一世蕭楚還沒有婚嫁,難道一切又會像前世般重演嗎?
忽然,蕭淮笙碰了碰茶盞,茶蓋刮過杯沿發出清脆而持續的聲響,聲音不大但足以在此時驟然安靜的場合吸引全場注意。
司元柔頓時心跳快了許多,蕭淮笙在,這是同前世不一樣之處。前世蕭淮笙的病情比現在嚴重多了,他像司元柔還未嫁入府時情況惡劣且從未有過轉機,恰逢接風宴他病重難以出席,司元柔還記得當時蕭彥擔憂且急躁,日日焦頭爛額連後院都不來了。
那時蕭彥在政事上不算出色但也不拖後腿,但他還依賴皇帝與蕭淮笙,時時詢問他們的意見,讓他們幫忙做主,那時缺了蕭淮笙的蕭彥像個無措又沒有底氣的少年,而今蕭淮笙在,蕭彥都顯得從容淡定許多。
蕭淮笙眼神淡淡掃過阿史那兄弟,其中大王子與他年紀相仿,三王子比他小兩三歲的樣子,他卻用長輩一樣的口吻懷念道:“上次見你們還是在納依河畔,與你們對岸而望。”
當然他還真比阿史那兄弟年長一輩,跟他們的爹是一個輩分的。
他語氣急轉直下,似是懊惱也似是惋惜,“本王尚未來得及與你們多說幾句話,你們掉頭就跑了,想不到再見已是今日。”
氣氛比方才更為寂靜了一瞬,随後皇帝、太子乃至大元的朝臣都松了口氣,閑談般地聊起當年蕭淮笙途徑北境一事,而阿史那兄弟則臉上一臊,說不出話來。
司元柔曾聽說過納依河畔,這是大元北方與鞑靼交界的一處河流,蕭淮笙與鞑靼在那處相遇肯定不是說說話這麼簡單。
她又從殿内皇帝與蕭彥的交談,和皇帝詢問蕭淮笙當年情況時了解蕭淮笙正是在那處不遠的城鎮擊退了鞑靼來犯邊境者,他甚至在鞑靼逃兵渡河時在河面上點了把火,火逼得鞑靼人逃得尤其快,任誰都不敢回頭窺觑大元的豐饒。
而蕭淮笙舊事重提,提醒阿史那兄弟曾經如何敗給他,如何慘烈地輸給大元。此事諸多人都記着,将永遠壓着鞑靼一頭,警示他們在大元的地盤别忘了此事後太嚣張,也别想着能翻盤勝過大元。
皇帝看似舒一口氣,實則揚眉吐氣了,他仍是保持得體的笑意,不過比方才應付鞑靼二王時多了些許真實感,可見内心松快不少。
而蕭彥則沒有皇帝的喜悅明顯,他不想再當依賴皇叔的太子,縱然他對蕭淮笙敬重猶在,他卻因司元柔對蕭淮笙生出了争強好勝的心,明明從前他與誰相争守護太子之位都不會想到跟蕭淮笙争,他真心将這個優秀但天妒英才的皇叔視為親人,奈何造化弄人。
方才一瞬,他與鞑靼二王再辯不見得落于下風,哪怕口舌之争給鞑靼來一個下馬威也好,然而他的幾個來回竟不敵蕭淮笙的一句話,甚至一個詞有用,隻因蕭淮笙比他有更加實幹的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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