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希甯被驚醒,忙挪到床中間盤腿坐好,再把瓶子抱在懷裡。
外面行墨說道:“姑娘若是需要什麼,隻需吩咐一聲,我就在外面候着。嬷嬷叫我行墨就行,萬萬不敢得嬷嬷一聲爺。”
張婆子笑着送走行墨,與幸福美好一起提着食盒水走進來,笑着說道:“姑娘,納蘭公子送來了飯食,還有熱水,說是姑娘辛苦了,還要等到晚上,先洗漱一下,再用些飯食。”
盧希甯高興地道:“可以洗漱用飯嗎?那太好了。”
張婆子笑呵呵道:“納蘭公子既然送來,那就是沒事了。怕是隻有得道高僧,才能這樣打坐一天,尋常人可受不住啊。”
盧希甯嘀咕道:“他肯定是見我的臉太可怕了,所以送水進來讓我把臉洗幹淨。”
張婆子看着她像是唱戲醜角般的臉,笑着别開了眼,美好與幸福也咬唇忍笑,伺候她去淨房洗漱。
洗完了出來,盧希甯清醒了許多,開始打量着她以後要生活的新房。
房屋寬敞高大,内外兩間,中間用碧紗櫥隔開,裡面放着張拔步大床,外面是暖閣,雅緻中透着喜氣。銅燭台上點着小兒手臂粗的蠟燭,将屋子裡照得亮堂堂。
幸福幫着張婆子擺放飯菜,說道:“姑娘,昨日納蘭公子親自來看過許多次,問了奴婢許多話,問姑娘平時在家中喜歡吃什麼飯菜,有無什麼忌口的吃食,平時可怕冷。屋子裡的每一樣桌椅案幾,床上的被褥,納蘭公子都親手摸過厚薄。熏爐的熏香,還是納蘭公子親手點的。”
盧希甯看向吐着青煙的銅鼎香爐,再深吸了口氣,先前沒有注意,現在才聞到了淡雅清新的香味,她笑着道:“還真是好聞,每次香都不一樣。要是開個香鋪,也能賺不少銀子。”
張婆子說道:“姑娘真是,旗人可不能堂而皇之做買賣。姑娘快用些飯菜吧,奴婢瞧着這點心做得真好,你瞧這蝦餃皮,透亮晶瑩,比廣東那邊廚子做出來的都不差。估摸着這廚子也是來自廣東,納蘭公子真是有心了。”
盧希甯看着案桌上擺着滿滿當當的點心粥飯,說道:“我吃不了這麼多,你們拿碗來,分些去吃吧。”
張婆子知道盧希甯的脾氣,也沒有多推遲,拿了空碗與幸福美好分了些下去吃了,留了一小半給她。
蝦餃裡面的蝦新鮮彈牙,饽饽旗人常吃,再也尋常不過,一口咬下去,裡面包着是羊肉。平時盧希甯嫌棄羊肉腥膻,幾乎不碰,不過納蘭府上的羊肉卻不像平時盧家吃的羊肉,并沒有腥膻之氣,先前的烤全羊就很好吃,入口噴香。
就連尋常的清粥,也煮得濃稠适當,上面浮着一層米油,就是不用小菜,也能喝上一碗。
盧希甯吃了個飽,張婆子她們吃完,泡了茶遞上來,說道:“姑娘漱漱口。”
接過茶,盧希甯想到上次跟納蘭容若去莊子,她拿漱口的茶吃了,揶揄道:“張嬸還真快,馬上就學會了納蘭府上的做派。”
張婆子笑道:“奴婢哪還用學,以前在廣東時,盧府也是這樣的做派,那時候老爺用的茶,還是最好最貴的新茶,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盧希甯笑,盧家也曾經揮金如土富貴過。她想起裝金子的匣子,見匣子已經送到了新房,放在了箱籠裡,上面的鎖還在。
她摸了摸腰間的荷包,裡面鑰匙也在,一顆心放了下去。幸福與美好這般的大活人,每人賣五兩銀子,有了金子,她也能過上不錯的生活了。
隻是李氏與盧騰隆,還是得省吃儉用。想起生活過的東跨院,打量着陌生的新房,盧希甯思還算平靜的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
原本成親的恐慌,不安,此時全部湧了出來。她靠在床頭,枯坐到夜幕降臨。
張婆子興沖沖跑進門,說道:“姑娘,納蘭公子來了。”
盧希甯轉頭看去,納蘭容若走到了暖閣,她撐着床剛要盤腿坐好,納蘭容若打量着她,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用坐财了。”
總算結束了打坐,盧希甯下了床,張婆子上前道:“姑娘,淨房裡面備好了熱水,先進去洗漱換身衣衫吧。”
盧希甯跟着張婆子去了淨房,拆下頭上的金飾,頭一下輕了許多。她晃了晃脖子,連着發髻一并解開了。
張婆子見她要洗頭,猶豫着說道:“姑娘,晚上洗頭可不容易擦幹,要不等到明日白天,出太陽時再洗,等下姑娘還要洞房呢。”
頭上抹過頭油,白天出過汗,盧希甯現在覺得頭皮已經開始發癢。聽到洞房兩個字,本來低落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堅持道:“我要洗頭。”
張婆子從白日就覺着盧希甯不對勁,問了她也不吭聲,此時也隻得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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