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希甯好奇打量着新姨娘,她長得也很美,隻是與其他幾個姨娘的纖細婉約不同,看上去比較圓潤。
覺羅氏臉色尋常,招呼着盧希甯坐了,說道:“這是少夫人,在主子面前該當如何,你在家中應該學過規矩,以後見着了少夫人,該有的規矩一樣不能少。都回去吧,我還忙着呢。”
戴佳氏神色恭敬,忙福了福身告退,待其他幾個姨娘走後,她才跟在身後走了出去。
覺羅氏盯着她們幾人的身影,半晌後冷哼了聲,說道:“瞧她們那樣,其實是迫不及待來瞧新人,也順帶來看我的好戲。可惜呐,這又不是第一次,我豈能讓她們看了笑話去。”
盧希甯打量着覺羅氏,戴佳氏住的院子,納妾時置辦的酒席,都由她一手操辦。先前她看起來與尋常無異,盧希甯現在離得近,能清楚看見她眼裡的紅血絲。
覺羅氏也意興闌珊,起身帶着盧希甯去了花廳。昨晚辦了酒席,又新添了半個主子,今天早上回事的管事就多了些。
盧希甯計算了下吃穿用度的增加,比對着張婆子幸福美好她們的月例以及花費,從數據上看,就是半個主子,也比她們高出許多倍,享受到的生活,遠是真正的下人不能比。
納蘭明珠今年已經四十歲,戴佳氏看上去不過十四五歲左右的年紀,在這個時代,足夠做她的祖父。先前兩人又沒有見過面,因為感情的可能性不大,隻能是因為權勢富貴了。
覺羅氏理完事與盧希甯回到正院,吃飯時也不比平時,笑容也有點勉強,隻略微吃了些就放下了筷子。
吃完飯漱口之後,兩人坐在暖閣裡吃茶,盧希甯想了想,問道:“額涅,你會射箭嗎?”
覺羅氏詫異地看着她,說道:“我當然會,以前在騎射上可是一把好手。不過,我也已經有多年沒有碰過了,不知道現在的準頭如何。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盧希甯說道:“夫君先前教過我射箭,還給我做了一把适合我拉的小弓。後來夫君忙,就沒空再教我。額涅會的話,下午去教我射箭好不好?”
覺羅氏知道她平時下午在練字,笑着問道:“今日想要偷懶,不想寫字了?”
盧希甯抿嘴笑,說道:“等晚上再寫也沒事,隻是天氣太冷,不能跑馬,騎在馬上射箭才好玩。”
覺羅氏下午也沒什麼事,順口答應了下來。盧希甯回院子歇了一陣,起床後帶上小弓去了校場。
沒一會覺羅氏也來了,平時她都穿華麗的常袍,現在換了身利落的深青行袍,盧希甯笑着誇贊道:“額涅穿這身真是英武!”
覺羅氏得意地沖她挑眉,笑着道:“我先試試,總得自己會了才能教你。”
富嬷嬷送上弓箭,覺羅氏挽弓搭箭,盧希甯站在旁邊,看着她瞬間好像變了一個人,眼神微眯,手一松,箭矢混着冬日的寒風呼嘯而出,雖然沒有中靶心,也沒有脫靶。
覺羅氏一擰眉,神色明顯不滿,說道:“再來!”
富嬷嬷馬上再遞上了箭,覺羅氏再射,這次與上次差不多。她十分不服氣,一口氣連續射了許多箭,終于射中靶心之後,才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就說我騎射厲害吧,那可不是吹噓的。”
盧希甯在旁邊拼命鼓掌,不要錢誇贊道:“額涅好厲害,天下第一神箭手!”
覺羅氏被她誇得心花怒放,理了理頭發,笑着謙虛了半句:“天下第一不敢,也就第二第三吧。來來來,我教你,你先射一箭我瞧瞧。”
盧希甯上前,回憶着納蘭容若教她的姿勢,搭箭上弦瞄準草靶。箭射倒射出去了,離草靶還有一段距離,箭就掉在了地上。
覺羅氏不客氣哈哈大笑,盧希甯并不氣餒,看向手裡的弓,瞬間恍然大悟道:“我的弓太小了,力道不夠,得站近些,我再試試看啊。”
盧希甯大緻估算了一下,走得離草靶近了些,再次搭箭射擊,這次箭終于堪堪落在了草靶上。
覺羅氏笑着道:“你學得不錯,隻是老大給你做的這弓,哎喲,隻五歲小孩初學拉弓才用。他真是,把你當小孩子了呢,你用我的弓試試。”
盧希甯換了覺羅氏的弓,她試着拉了拉弓弦,呲牙咧嘴用盡力氣,拉得弓吱嘎吱嘎響個不停。
她瞪圓了雙眼佩服不已,垂下發酸的手臂說道:“額涅,你這弓太重了,我隻能拉開一半。”
覺羅氏上前捏了捏盧希甯的手臂,皺眉道:“你就是瘦了些,力氣不夠。得多吃點,呵呵你也吃得不少了,就是不怎麼長肉。”
盧希甯跟着點頭,說道:“我哥跟我也一樣不大長肉,我嫂子經常說他白吃了那麼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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