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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第1頁)

“抱歉,是我操之過急了。不管你能不能接受我的重新追求,不要再什麼都不說就離開,”霍長隽低聲說着,懇切的眼神毫不顧忌地直直對上徐耘安,半晌來了句,“我害怕。”霍長隽以前對他舍一個笑都會讓徐耘安魂不附體,告白時他清清淡淡的一句“可以,我們試試”簡直是天神對凡人的莫大恩賜。現在他含情脈脈,直截了當表達“我們要在一起”的露骨願望,還步下神壇赤裸袒露自己的害怕。徐耘安沒見識過霍長隽這種招數,哪裡架得住。害怕?霍長隽會害怕失去他?徐耘安覺得自己快要潰不成軍了,刻意躲開他的目光,一秒鐘都不想待下去。“安安”二字像是催命符,配合霍長隽如水的眼神,在戰場上足以殺得徐耘安片甲不留。所幸他理智尚存,鄭重道:“請稱呼我徐老師,或者徐耘安。”安安,世上隻有一個人能這樣叫他。徐耘安要收回這個權利,以此告誡自己,霍長隽不再是他生命裡特别而唯一的。霍長隽說:“不能喊耘安?”有點理直氣壯的委屈。徐耘安眼神不悅,霍長隽笑着作罷,又是那種哄小寶的語氣:“行行行,徐老師就徐老師,你是徐老師。”“徐老師”這一稱呼從霍長隽口中說出來,不覺被染上幾分暧昧的粉紅色。“徐老師,我手機沒電關機了,剛剛公司打電話過來,我沒法回複。借你的用一用?”霍長隽認慫沒幾秒又得寸進尺。徐耘安看他誠摯的笑臉好幾秒,最終還是掏出手機給他。霍長隽在手機上噼裡啪啦打出自己的号碼,發現徐耘安沒存,隐隐失望後又存上,接着撥了過去。徐耘安看他掏出褲兜裡振動的手機迅速按停,知道他又在耍賴,趕緊搶回手機。看到屏幕時卻停住了下一步動作,醞釀好的憤怒、指責當即又一掃而空。霍長隽給他自己的号碼存的稱呼是“師哥”,号碼還是六年前的号碼。“你還記得的,對吧?”“别自作多情,我不記得你的号碼了。”果然還是記得的,霍長隽揣進衣袋裡的手偷偷握拳慶祝。徐耘安一說出口就察覺失言了,對上霍長隽的下套成功後重燃希望的目光,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一切很突然,給我點時間緩沖,短期内我不想見到你,不要逼我。”徐耘安整理好語氣,這已然耗費他巨大的能量。霍長隽得了便宜,現在隻能咬咬牙擠出個“好”字。望着徐耘安逐漸消失的背影,霍長隽低聲又喊了句“安安”。這個稱呼,由他發明,喊了七年。二十才出了個頭,母親林冬怡病重,化療讓容顔姣好的她迅速蒼老,跟着一起蒼老的還有霍長隽的心态。那段時間,霍長隽患上了植物神經失調症,每晚心悸不止徹夜難眠,感覺幾乎喘不過氣來。霍長隽在台上發揮失常,連累樂隊輸掉了音樂比賽的地區晉級賽。鼓手借機發難,要把他趕出樂隊。霍長隽當時心灰意冷,沒為自己争辯什麼,背起吉他就走。沒過幾天,隊員之一的方霓急忙拉他去勸架。到了現場一了解,看着文弱的徐耘安把那個挑事兒的鼓手打得臉青紫紅腫,雖然自己臉上挂了彩。平日裡搓圓按扁好欺負的他此刻卻伶牙利嘴,把在場的樂隊成員挨個怼了遍。“師哥組建樂隊以來,花了那麼多時間用在訓練上,任勞任怨,經常熬夜寫歌跑場,給你們每個人争取足夠的上場機會。這些你們沒記住,就因為輸掉了一次小比賽就趕走他。問問良心,你們有誰比他做得更好,更稱職?”“哦,對了,我忘了,良心這種東西,你們不配有。你們隻關心比賽赢不赢得了,自己能不能出頭。隻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惡心!還有,你們當中沉默的人更加可惡,就是一群犬儒主義的幫兇!白眼狼!利己主義者!”徐耘安平時就一悶葫蘆,把自以為最狠的詞都用上了還是顯得蒼白無力,還有些幼稚可笑。但他不吐不快,心裡就想給霍長隽出口氣。霍長隽不屑于當小人,徐耘安就給他出面。霍長隽到了後也沒有勸架,他就愣在原地。腦海裡自然就浮現了母親的背影。高一時,霍長隽受父親出軌事情的刺激,在争社團訓練場地時心氣不順揍了幾個主動惹事的高年級。林冬怡趕到學校後也不問問緣由,無條件選擇相信他,擋在他身前護着,哪怕那時候霍長隽早就高林冬怡一個個頭,但他卻覺得面前的背影很高大,莫名讓人心安。咦,徐耘安的背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高大嗎?霍長隽沉默着拉走震驚又忐忑的徐耘安,帶他回公寓裡處理傷口。徐耘安拉他襯衣下擺,垂眼試探:“你别氣。”到了這份上,徐耘安擔心的居然是他氣不氣,而不是自己疼不疼。“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件事上我難辭其咎,退隊也是我個人意願,跟他們沒關系。我……的确搞砸了。”霍長隽脫力地坐在浴室地闆上,神态疲倦地靠在牆上。這句話徐耘安就不愛聽了。他顧不上手腕有塗上未幹的紅藥水,雙膝跪在霍長隽面前,捧着他的臉,這姿勢就像是在神面前虔誠禱告:“錯了,這一兩次算得了什麼。師哥,你永遠都是最好的。”霍長隽看到了徐耘安眼中的自己,明明滿目倦色,凹進去的臉頰蹭了點紅藥水,頭發亂,下巴還有點青色胡渣。他怎麼還能對這樣的自己說出“最好的”?“都什麼時代了,還搞個人崇拜。”徐耘安脫口而出:“因為我是霍長隽至上主義者啊。”說完沒得到回應就自顧自臉紅,起身想往門外逃。幾十年前,朱生豪情真意切對其妻子宋清如說過的話,幾十年後霍長隽卻意外很受用。怎麼說,感覺心被萬千螞蟻侵蝕,癢癢的,又像是被純淨的溫水泡開了,暖暖的。“我剛剛收到了特别嚣張特别了不起的告白,”霍長隽老鷹捉小雞似的從背後撈住徐耘安的腰,把頭埋在他頸脖間,福至心靈,“謝謝你啊,安安。”“你,你喊我什麼來着?”徐耘安說話磕磕巴巴口齒不清,疑心聽覺失常。霍長隽又環抱住他喊了十來遍“安安”,每喊一聲就親他臉頰一下,喊得親得徐耘安全身紅成一團。心中意動之際,霍長隽吻上他的額頭,又蹭蹭他的嘴唇含糊說:“以後就這樣喊了,安安,這疊字的讀音很好聽。”從過去到現在,徐耘安一直耀眼而不自知,霍長隽何其有幸得到他的癡心眷顧,融入他骨子裡成為不可割舍的部分。至今他仍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他執着了這麼久,受了那麼多的苦。六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割骨療傷死而複生了百遍,因感情患上的高熱症有足夠的時間熱度退減,痊愈如初。徐耘安不再需要霍長隽的光芒就可以走好自己的路,那他同樣可以将霍長隽徹底剔除。隻要他願意,掏心掏肺付出的一切,有天也可以悉數收回。今天是被剝奪的是喊“安安”的權利,明天呢?或許是見他、愛他的權利了。每每想到自己終将成為徐耘安不會回頭看的“黑曆史”,心底的陰暗面井噴而出将霍長隽淹沒。他是靠着徐耘安六年前給他的愛治愈好原生家庭給他的傷痕,慢慢學會在親密關系中自由呼吸的。所以他害怕,徐耘安會再次把氧氣罩拿走。當年徐耘安是怎樣讓他步步淪陷的,現在他也能讓這個人重新愛上自己。耕耘安樂回到家裡洗了個熱水澡,徐耘安盤腿坐在陽台裡,搗騰那堆花花草草。小時候父親徐初和繼母娟姨都不怎麼管他,妹妹年紀太小隻會咿咿呀呀,于是除了畫畫,徐耘安開始拿着本植物百科全書,按圖索骥把樓下小區花園裡所有植物認識個遍,在自家的露天陽台裡邊搗弄花草,邊自言自語。後來長大了,心一亂他就紮進花草中尋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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