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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網>十級餘震【CP完結+番外】 > 第56頁(第1頁)

第56頁(第1頁)

悠揚前奏起,方霓全情投入到在這舞台上的謝幕演出,淚流滿面而未覺。“……從開始哭着忌妒變成了笑着羨慕時間是怎麼樣爬過了我皮膚隻有我自己最清楚将這樣的感觸寫一封情書送給我自己感動得要哭很久沒哭不失為天大的幸福将這一份禮物這一封情書給自己祝福可以不在乎才能對别人在乎……”這歌是方霓親自挑的,很久以前,她在酒吧唱過,身穿灰色吊帶背心加淺藍牛仔長褲,聲音好聽是好聽,可始終唱不出那大徹大悟的味道。方霓不忿但自覺的确是那麼一回事,霍長隽記得自己當時候說,你以後就會唱懂的了。現在聽來,她是真的懂了。節目錄制結束後,導演組在海邊的燒烤店組織了一次聚餐犒勞工作人員,一向甚少合群的方霓難得出席。霍長隽喉嚨腫痛感冒未清,喝了碗白粥就溜一邊,免得被其他人灌酒。吹着清爽的夜間海風,他重溫上周日落下的直播。直播裡徐耘安每五句話有至少三句關于鍋巴的,酒窩基本沒消過。他絮絮叨叨着家長裡短,說最近鍋巴因為打疫苗沒精打采了好幾天,快把他給吓壞,幸虧都好起來了;說鍋巴可皮可皮呢,老是去陽台折騰他的寶貝花草;又說鍋巴每周六守着看《歌王》不搭理人,都快成精了。哎呀,好想鍋巴,好想鍋巴他爸啊。霍長隽心癢難耐地撸了把頭發,恨不得仰天長嘯。方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向來愛幹淨的她此刻滿身混雜了烤串味、煙酒味,雪砌冰雕也總算有了點煙火氣。她在河堤上坐下來問:“我今天表現得怎樣?”霍長隽見她卸了妝的臉頰潮紅,知道她必定是喝了酒,回答:“很好的,唱出了味道。”方霓縱聲大笑起來,笑聲蓋過了不遠處的海浪聲,停住後看向霍長隽,半認真半開玩笑說:“你誇我唱得好,誇我靜得下心沉得住氣,誇我膽子大敢挑戰……我記得你誇過我很多,可我其實最想又最怕你誇我好。我就想問問你,霍長隽,既然我這麼好,你為什麼不喜歡我?”霍長隽歎氣:“方霓,你醉了。”“我沒醉,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方霓餘光瞥到手機屏幕上的徐耘安和鍋巴,旋即收回視線,“話說到這份上,我早該死心了。你不是一個輕易掏心掏肺的人,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他可以,而我不可以?霍長隽看着跟誰都玩得開,習慣為其他人排憂解難卻鮮少以放松狀态訴衷腸,此刻面對廣袤無垠的大海,面對多年好友卻難得坦誠了一回。他徐徐說道:“你知道的,我父母有一段很失敗的婚姻。霍懷進剛離婚就有了新家庭,連我媽最後一面也不願來看,我媽卻苦苦挽留連尊嚴也不要,他們倆讓我瞧見了一段沒了感情的關系有多難看。相愛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更多人不是愛而不得就是慘淡收場。我既不想看到感情黯淡無光的模樣,也沒信心做忠貞不移守到最後的那個。既然這樣,不如做個聰明人,快活時就遊戲會兒,差不多了及時抽身就好。”“但安安……他是個很傻很笨的人,心甘情願地奉獻,摔疼了也假裝沒事地忍耐、克制,也不知道該說他笨還是偉大。看着他我就覺得,感情未必會黯淡,即使黯淡了也不用擔心,我們還是能相愛如初安穩度過,我不必擔心被嫌煩,也不舍得抛下他,于是我一對上他就怎麼也聰明不起來。”“愛他這件事并沒有很驚心動魄或激情四射,而是自然而然、細水長流的。就像穿了那麼多件奪目的高級定制,才知道那件合襯的睡衣才是最讓人動心又放心、安心的。”方霓凝視霍長隽的側臉,心碎的悲傷感如她所願并沒有出現,内心隐約還有些不甘,但更多是一片釋懷後的甯靜。想想這些年,她也不是毫無所獲的,痛苦過,但也快樂過。看來放下也沒有想象中的難,與其說她癡戀霍長隽這趟車,不如說她習慣了在這個車站等,害怕去探索前路上的更多車站。真好,他終于幸福了,那我也該找找我的幸福了。方霓這樣想。霍長隽回過神來,鄭重地又說:“方霓,對不起。”“你說了太多對不起了,我不差這句,”方霓笑了笑,踢開的一塊石子随着河堤的斜坡往下滾去,“說起來,我欠你欠徐耘安一句對不起。對不起。”她最終還是為自己年少犯下的錯誠心忏悔。“走啦,回見。”霍長隽一怔,望着方霓遠去的身影,這麼多年她還是喜歡吊帶背心加牛仔褲的搭配。天後方霓淚灑舞台成就《歌手》又一收視爆點,徐耘安看了那期之後百感交集。他對方霓談不上多反感,跟霍長隽那段不對等關系的結束是必然的,方霓不過是衆多誘因之一。更何況,傷害已經造成了,不甘心、執迷不悟也好,忏悔或醒悟也罷,都隻是方霓個人的事情了,與其他人無關。徐耘安能理解方霓的喜歡,可他并不打算欣然原諒。他又不是聖人,以德報怨這種事他做不來。八月炎夏,正是畫室暑期班最忙碌的時候,徐耘安趁午休跟蘇塘在附近的茶餐廳見了一面。蘇塘最近在忙以徐初為主角的封面報道,自然也想跟徐初的兒子徐耘安談談。“為什麼想采訪他?”徐耘安點了a套餐,問。蘇塘說:“兩周前徐老在畫展上宣布,這是應該是他最後一次辦畫展,從此之後要擱筆不畫,暫時退隐。你不知道這件事?”徐耘安愣神,拿杯子的手抖了抖,咖啡向外灑了點。蘇塘遞來紙巾,徐耘安接過并道謝:“我們一般是電郵聯系,我不了解他的近況。”事實是自打留學以來,徐耘安不肯在性取向這事情上妥協,跟徐初鬧掰已久,基本沒怎麼回家或跟家裡聯系了。明眼人也看得出這父子關系疏遠,蘇塘看破不道破,繼續說:“原因不詳,但徐老在國内外藝術圈影響頗深,加上幾乎沒怎麼接受采訪,所以能拿到這個獨家還是很有價值的。”徐耘安略訝異:“他答應你的采訪了?你怎麼做到的?”徐初性格頑固難被打動,過去很多約訪的都碰了壁。蘇塘保持淡然笑意:“也沒什麼,我就以學生身份跟他談畫畫,在他面前稍微獻醜。他本來也挺抵觸我的約訪,可看到我畫畫之後改變了主意。你知道為什麼?”“他說,我畫畫很有靈氣又投入,特别像他兒子。”徐耘安疑心自己聽力有問題,可蘇塘一臉誠懇,根本不像在撒謊也沒必要這樣做。見他遲遲沒回答,蘇塘問:“很驚訝?”“有點,印象中他沒誇過我,以前最多就是說我努力。我不知道,他居然也會在别人面前誇我,”徐耘安用叉子捅破溏心荷包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你知道的,他這麼一個赫赫有名的大畫家,兒子卻是個普通的美術老師,而且還……喜歡男人,大學畢業後我跟他基本不怎麼來往。如果你想要了解他的事,我可能不是個好的采訪對象,幫不上什麼忙。我想他也不喜歡我出現在關于他的報道裡。”“咱們就是随便聊聊,别太緊張,”蘇塘喝了口檸檬水,搖搖頭,“而且,前天跟徐老聊了很多,他沒怎麼談創作的事情,倒是主動提及你的母親以及你小時候的事情,感歎說已經很久沒見過你了,最後也是他建議我來找你談談的。”想到徐初對一個生人談得比他們倆父子過去幾十年加起來的要來得多,來得深刻,又想起趙書瑛前些天無意中跟他感歎,徐初最近兩年老得很快,徐耘安頓生出一種莫名的心酸、委屈。他跟蘇塘聊了兩個多小時,越說越覺得不了解徐初,正如徐初不了解他。至親至疏父子如他們倆,彼此在在平行的水平線過自己的人生,互不相知,現在驟然間去問他徐初怎樣了,或者徐初心血來潮想了解他怎樣了,他又該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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