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巴連喵一聲都懶得喵,徐耘安更煩躁了:“哼,你當然不想了,在我家過得舒舒服服的,什麼都依着你!”轉念一想,哎,他這麼一個快奔三的人怎麼就跟一隻貓計較起來呢。徐耘安拍拍自己的臉頰,繼續去畫畫——出版社針對他之前發過去的一稿提了點建議,他得改改。畫室的暑期課程相繼結束,老師們聚在茶水間讨論明天晚上去哪裡放松,掏錢請客的徐耘安表示讓大家來定。莎莎抱着一疊雜志,還沒進來就聽到她吆喝:“快快快,我們youthx封面的《人物風尚》出來了,幸虧我守在報刊亭,差點兒就沒買到。”徐耘安在旁邊煮咖啡,看莎莎把雜志分派到人手一份,像在傳遞什麼聖經寶典。“我去,太帥了吧。”“對啊,哥哥們這個封面拍得可好看呢!”莎莎激動地說。“聽說他們新專輯快出來了?”“對,下個月25号,期待期待,還是霍大神操刀的。”他們所說的霍大神是霍長隽,霍長隽隻在節目簡單露個面就在畫室圈了一堆路人粉,等他真人出現估計要被團團圍住。徐耘安一想到那場景就莫名好笑。“對了對了,”莎莎說,“這裡面也有霍大神的報道,沒想他以前還是個學霸,後來高中就改學音樂了。”一聽到有霍長隽的報道,徐耘安倒咖啡的手抖了抖,假裝不經意地往她們那邊瞄了幾眼,視線被莎莎捕捉到了。“哎呀我快要爬牆了,最近一直在看他以前高中時候的表演視頻,太帥了。”“對啊,他居然去做幕後,不當歌手可惜了啊。”徐耘安沒想繼續聽她們熱議,端着咖啡準備離開茶水間,莎莎卻給他遞上一本雜志,笑得暧昧神秘:“老闆,我多買了一本,你也看看?”不由分說往他懷裡塞。回家後雜志就被擱一邊,徐耘安洗完澡照着鏡子吹幹頭發,覺得這長度也該剪剪了,去客廳倒水時看見那本雜志被翻開,鍋巴正趴在這上面。好巧不巧,翻開的還是霍長隽的報道。“鍋巴,你該不會被魂穿了吧,還是修煉成精了。”徐耘安把擦發巾扔一邊,抱起鍋巴問。既然都翻開了,不看白不看。徐耘安說服自己,放鍋巴一邊耍去,自己拿起雜志看起來。雜志給的篇幅很夠,那天節目裡天王淩川打趣霍長隽為什麼不出道,他在這報道裡也給出了答案。他說:“我有想過當歌手,可一旦走到幕前就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時候,初心有可能因此變了味,就不能舒舒服服地做音樂,連出個門、喜歡個人也要偷偷摸摸見不得光。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也不是我喜歡的人想要的生活。”徐耘安壓着情緒繼續往下看,整篇報道從霍長隽的少年寫到當下,涉及的細節和故事絕大部分是徐耘安知道的。除了一件事,報道提及霍長隽簽了東博快一年之後才正式入職,中間經曆了喪母之痛,也一度患上抑郁症,需要進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抑郁症?怎麼沒聽誰提過?徐耘安頭腦混沌,下意識撥了電話給霍長隽,對方沒接。嘟嘟嘟的忙音倒讓他冷靜了幾分,緊接着打給霍長新。一接通他就急不可耐地問:“長新,我看報道說你哥那段時間有抑郁症,還進精神病院,怎麼回事?”霍長新為趕一個項目連續加班了好幾天,這會兒才沒沾床多久,就被電話那邊焦急的聲音給吓得清醒了大半,頭疼得炸裂。他用手用力揉按太陽穴,含混地說:“假報道吧,我哥進精神病院哪是因為抑郁症,他被他爸攆去黑心醫院戒同性戀,差點就死在裡面了!”話音剛落霍長新才意識自己在說什麼,瞬間隻想就地自缢,他哥前些天再三囑咐他全家人都别提這件事,居然就被他這樣說出來了……霍長新央求徐耘安千萬别把他給供出去,電話卻被挂了。那個“死”字重重敲擊着徐耘安的心房,他顫抖的手拿起水杯猛灌幾口水,放回時一滑,玻璃杯瞬間落地開花。鍋巴被吓得蹿上沙發,驚恐地叫着。徐耘安大腦擰成一團漿糊,已經不清楚自己該先處理什麼比較好,他顧不上安撫鍋巴,低頭撿玻璃碎片時食指被猛然刮出了一個大口子,血冉冉地往外流,身體卻毫無痛覺。手機适時地響起來,徐耘安佩服自己居然還能淡定地接通,霍長隽說:“安安,我剛才在錄音棚,手機調了靜音沒聽見,你找我什麼事?”“沒,我看報道說你有段時間患上了抑郁病。我想問問你現在怎樣?”霍長隽愣了幾秒鐘,那天采訪快結束時記者挑起精神病院的那檔子事,他以治療抑郁病簡單帶過,沒想徐耘安會關注這種長篇報道。他解釋:“那段時間我忙瘋了,壓力有點大而已,别擔心,我現在都好了。”“真的,我發誓沒騙你。”他又強調。徐耘安強忍着在眼眶裡打轉兒的眼淚,抖着聲音說:“那就好,那就好。”霍長隽溫柔地低聲安慰:“好了好了,别瞎擔心什麼,快去睡,過段時間我再來看鍋巴,來看你。”“晚安啊,安安。”“晚安。”徐耘安手機捂在心髒位置,往後倒在沙發上,反複呢喃着:“你怎麼總愛騙我,你個混蛋……”眼睛被頭頂的燈晃了晃,淚水自然而然就溢出來。疤第二天晚上,徐耘安約了霍長新在咖啡店見面。他訂的是隔間,比較清靜。霍長新很不自在地打了聲招呼,昨天一通電話後他們倆都睡不安穩,黑眼圈一個賽一個明顯。徐耘安把菜單遞給他,問:“點什麼?這裡的藍莓芝士蛋糕很不錯,待會兒給小寶帶份回去吧。”小寶八月初就結課,跟着劉慧蘭回了趟老家玩,有一兩周沒露面了。霍長新随便點了杯美式咖啡,服務員把菜單收拾好,隔間又隻剩他們倆了。徐耘安開門見山:“師哥……他被送到醫院去戒同性戀是怎麼回事?”霍長新面露難色,支支吾吾:“我哥不讓我說,昨天是我睡糊塗了……”“那我直接問他,就說是你主動透露的。”徐耘安作勢要起身。“哎哎哎,我說了還不行,”霍長新把他按在座位上,說,“耘安,你也别怪我多管閑事,如果你沒打算跟我哥重歸于好,其實知道了又能怎樣?我哥不想你知道,就是怕你心裡過不去,覺得對不起他就答應重新在一起,道德綁架這種事情我哥也不屑于去做。我能懂我哥這種看似自以為是的心理,他想要跟你談戀愛過日子,而不是坐牢贖罪。”等服務員端上飲品離開後,徐耘安才緩緩開口,語氣很是誠懇:“談不上什麼打算不算的,我隻是不敢,也不相信他是真的想跟我好好的。長新,我内疚與否是我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替我做這個決定,現在我想知道這件事,你能告訴我嗎?”霍長新對他們倆的事并不清楚,他哥從不肯詳細去談這段情,隻是說自己對不住徐耘安。他一個局外人不好摻和太多,也沒想到有天要替他哥坦白全部的故事。他喝了口苦澀的美式咖啡,說:“其實吧,你失蹤沒多久大伯就知道了你們倆的事了,我聽說是你的爸爸通知的。大伯當然不肯接受自己的兒子跟男人厮混,說實話,我們家也花了好長時間才接受得了。我哥後來那麼認真誠懇得非君不可,六年多像守寡似的待在那小公寓,每天上班折騰得要命也不肯走,以前他談戀愛就三分鐘熱度,沒一兩個月就分手,我就沒見過他對誰這樣癡心情長劍過。”“我一時激動,跑題了,”霍長新及時刹住自己的感歎,繼續說,“說回大伯,大伯肯定暴跳如雷啊,他們倆就吵了一架,我哥就離家出走呗,每天就守在醫院和小公寓裡。結果大伯就直接找人綁了他去什麼破精神病院接受同性戀厭惡治療,一去就快兩個月,要不是我爸媽一直苦苦哀求,加上伯母突然病重,我哥估計得死在裡面了。出來時我哥瘦了快二十斤,整個人憔悴得我都快不認不出來了,手臂和身上密密麻麻全是針口、鞭傷之類的,有的他媽的是那些無良醫生弄的,有的是我哥為了保持清醒自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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