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天,出盡五千州兵,亦未找到蕭府二世子的消息或屍體。其實大家心中都清楚得很,如此洪水,若想活命是不太可能了。這屍體則早不知被沖到哪兒去了。現已流進大海也不是不無可能。十天後,欽差禦史大人下令停止搜尋。8黃河之行,曆時三月。欽差禦史蕭振人之名,第一次名載大亞皇朝正史。史書曰:……蕭王之子蕭振人鋒頭初顯,其黃河治水之道利在百姓,功在千秋。為大亞皇朝鞏固政權,安撫民心起到不可抹煞的作用。……是日,蕭王府内。蕭小王爺的凱旋歸來,既帶來了榮譽喜悅,也帶來了悲哀哭聲──蕭府二世子喪於水難的噩耗。蕭玉琴前來拜會洗塵後的四哥蕭振人。老夫人也難得的出了南屋來到任心居。自然,蕭王也回到府中見自己的兒子──剛開始,當得知皇上命蕭振人前往治理黃河水災,救援災民的時候,他是非常之不贊同的,如今能順利完成任務安全返家,自然是擱下心中不安且面上有光。五世子蕭振宇,六世子蕭振南沖到任心居。向振人控訴其未照顧好二兄,而導緻二兄喪身於水難的責任。振宇還好,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振南則放聲大哭,邊哭邊罵。一時間任心居熱鬧非凡。衆人在任心居的客廳裡分别落座。蕭王蕭治遠怒叱振南,&ldo;當初是振善自己要跟著去,如今有了萬一,你跟你四哥哭些什麽?&rdo;振人一臉悲哀的望向自己的六弟,張口說道:&ldo;六弟,都怪我。如果當初我能更注意的話,或者幹脆不讓二哥跟随的話,二哥就不會……&rdo;聲音沈痛。&ldo;不是的,是我沒有照顧好二少爺。是我不好。少爺當時要帶著大家,根本沒有辦法注意落到後面的二少爺。如果我能跟緊二少爺的話……&rdo;見不得少爺如此自責的壯果,連忙站出來向衆人請罪。&ldo;你一個下人在此插什麽口!給我閉嘴!&rdo;振人怒到──這個蠢蛋!他想往刀鋒上撞麽?&ldo;是……少爺。&rdo;被當衆喝斥的壯果羞紅了臉,退到振人身後。&ldo;是呀,六弟,四哥已經盡力了呀。四哥也不想二哥會出這樣的事的,對不對?&rdo;東屋的蕭玉琴出面安慰振南。蕭振人看著蕭玉琴,不由覺得寒冷。這女人,同父異母的哥哥不明不白的不見了,她竟然一點都不見悲傷之情。小小年紀就已如此,哼!看來得小心她了。不能因為她是個女子就輕視她。大事往往都是敗在這種人手上。振宇拉過振南,示意他别在為難振人。見大家情緒已經略微平定,蕭王剛準備吩咐下去,要為兒子辦接風洗塵宴。就聽,&ldo;這件事誰也怪不得。要怪就怪奴才們沒看好主子。等下,就讓那個跟随去請家法。也好給東屋一個交待。好了,這事就到這兒了。治遠哪,你讓下面把宴席擺到主屋宴廳吧。&rdo;坐在最上位的老夫人發話。蕭王略一皺眉頭,依言行事。壯果一聽老夫人發話,隻得彎腰退出,向刑房走去,自請家法。振人捏緊雙手,拼命忍耐。看都不看壯果一眼,微笑著和大家聊起,黃河邊上的鄉俗民情。其中猶對老夫人和蕭王的問話,知無不言。态度也是畢恭畢敬。正談到歡處,主屋的管家前來告知,宴席已經準備好了。&ldo;蕭仲,去請夫人一陣出席。&rdo;蕭王像是突然想起,對管家說。&ldo;已經派人去請過了。夫人說身體略感不适,也就不出來擾大家的興了。&rdo;管家蕭仲一五一十的回答。&ldo;每次都是這樣!她要什麽時候才能身體變好?&rdo;蕭王怒道。&ldo;女人家,總有男人家無法了解的病痛。我看她既然說了不适,今兒個就算了吧。&rdo;老夫人看著振人發話。振人不在意的向蕭王笑笑,&ldo;父王,既然夫人不适,我看就不必勉強了。等過陣子,孩兒在去請安也就是了。&rdo;&ldo;嗯。&rdo;蕭王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ldo;另外,大少爺正在外面辦事,說是正往回路上趕。三少爺他……,三少爺說他很忙,沒時間過來。大爺和三爺已經在宴廳等候。&rdo;管家蕭仲補充說到。宴席上,當蕭王問起振人此後的打算時,振人回答道:&ldo;一月後,就是科考。孩兒準備應試。以實力奪官位。&rdo;&ldo;你有必要那麽做麽?就憑你這次任務的出色,跟正皇讨個四品官以上絕對不在話下。何苦,要……&rdo;蕭王放下酒杯,不解的問其子。他一直就沒有了解過這個兒子,到底在想些什麽。&ldo;這樣做的話,才不會落人口實。也讓别人知道蕭王的兒子乃是強将手下無弱兵。不會隻靠父親蔭庇。&rdo;斯文的擦擦剛才剝蝦的手指。不緊不慢的說。&ldo;你如果有把握的話,我自然不會反對。但可别現在把話說滿,到時作出讓我丢臉的事。&rdo;蕭王事先給振人落下警語。&ldo;那是當然。&rdo;振人應道。一餐說是接風宴,不如說是來自衆人的拷問大宴好不容易熬到結束。振人表面上鎮定依舊,一幅酒足飯飽的滿足樣朝任心居走去。其實心中早就急得冒煙,不知道果果怎樣了?傷勢重不重?自己本來還想今晚可以和果果盡情翻雲覆雨一番,哪想到……,那個死老太婆!快要到任心居的範圍了,振人的步伐加快。&ldo;四哥,等等。四哥,等等我嘛~~&rdo;嬌嬌嗲嗲的聲音傳自身後。對天翻了個白眼,這個堂妹蕭玉琴對自己的心意大概府裡的上上下下誰都看得出來。上次老女人說要幫自己挑選妻子人選,大概就是想向自己推薦她吧。──大亞皇朝法律,堂兄妹和表兄妹一樣可以婚嫁。耐著性子,轉過身子,&ldo;不知小妹有何要事?&rdo;沒有要事就給我快滾!有也給我滾!&ldo;我……玉琴是想,四哥此次黃河之行在外受苦良多,又隻帶了一個下人,必是侍到不周。特地過來問問四哥,可有什麽需要的,小妹也好為四哥準備。等會兒,我讓丫環小麗送些補品過來。&rdo;扭著手中絹帕,蕭玉琴羞答答的說。&ldo;不用了,我不缺什麽。如果缺了,會讓房裡的人給我備上。就不勞小妹操心。至於補品什麽的也别送了。今天我已經累了,想歇下了。&rdo;振人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幅泫然欲泣的樣子,蕭玉琴擡起頭,拿起手帕沾了沾眼角,&ldo;那麽,玉琴就不打擾四哥休息了。四哥……&rdo;打斷她還想再說些什麽,點點頭,&ldo;那我就回去了。小妹你也早點歇息吧。&rdo;說完,轉身離去。身後,蕭玉琴帶著怨恨和愛慕的矛盾眼光目送振人離去。回到任心居,也不上樓自己的房間。而是轉到樓下左側壯果的屋内。推開虛掩的門扉,走進這間收拾得幹淨利落東西稀少的房間。就著月光,看到果果伏倒在床上。點亮桌上的油燈,移到床前的小櫃上。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他的果果,被人打得遍體鱗傷。背上不知挨了多少鞭子?鞭痕縱橫交錯,血肉模糊。也不知他是怎樣走回自己房裡的。自己雖然偶爾也會對果果動粗,但都隻是很快就會痊愈的皮肉傷而已。從來沒有說是真的下過狠心折磨他。而很多性事上的行為在單純沒有經驗的果果來看是折磨,但那也隻是自己性愛的方式他還不能接受罷了。等以後習慣了,說不定還會喜歡上。總而言之,他的果果他的人,他想怎麽折磨怎麽糟蹋,都随他高興。但并不代表其他人可以這樣做。振人虎著臉,回到房中拿藥膏。一路上盤算要怎樣讨回這筆賬。首先得找個理由,把刑房的人都給廢了。然後,振人冷冷一笑。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向來是别人敬他一尺,他敬别人一丈。别人打他一拳,不要一條命怎麽樣也得要回半條命的典型。本來隻想對付當初殺他母親一把火燒了藏香山莊的主謀。但現在,他已經不想放過每一個對不起他和他的果果的人了。9大雅皇朝[和]21年,金秋恩考。共分兩科:文科,武科。十月底,恩考結束。&ldo;天開始變冷了,少爺。&rdo;壯果抖開手中披風,欲給振人披上。&ldo;這個您披著,别凍著了。&rdo;沒吱聲默默的讓壯果給他把鵝絨的深紫色披風披上。擡起下巴好方便他把披風的系帶打成結。今兒個是恩考完試的第二天。在考場中悶了兩天的振人帶壯果出來散散步透透氣。他因為一連兩天連趕文試武試,弄得心情郁悶之至。加上他對自己的考試結果有很大的把握──明日,正皇大約會把他點為雙科狀元吧。有他參加科試,除他之外量正皇也無人可點。這樣想著也就趁著今天出來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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