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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第1頁)

司念立刻不困了,樂不可支。竟然是林昕。她想都沒想,剛才劇本卡殼的狀态也沒了,立刻笑著回複了一條:&ldo;遙記初見,你往我寝室半夜遞零食給某人時,我還對你驚為天人,之後竟是糾葛重重忒有緣分,如今n年未見百轉千回還是在這黃道吉日搭上了,9世冤孽算不算。&rdo;她懷裡抱着貓,腳下踩着狗,越看越覺得樂。很快,有人也回了一條。程晨:&ldo;劇本有點問題,過來新疆談談。&rdo;…………不光了,還直接發在了他自己的圍脖上。于是三分鐘之内,她被了3000多條,都是程晨粉絲留言。隻有三個人給了她私信。沈蔚珏:哎呦喂,你初戀吃醋了。沈哲:新疆歡迎你,給我帶點兒小籠包哈。林昕:哈哈哈哈哈哈……司念險些抓下一把貓毛,給林昕回了條私信:他怎麼知道我圍脖的啊??林昕:你沒注意我和你初戀是互粉嗎?……空調茲茲地冒着熱風,她竟然覺得冷。這次真壞了……她躊躇了很久決定給程晨打個電話,探探口風,自己是不是要真去新疆?這都快冬天了,他們演員都是千萬百萬片酬,為了人民币凍也就凍着了,可我這純屬打醬油的去幹嘛?電話響了很久,那邊也沒接,她都快挂斷了,程晨才終于接起電話:&ldo;有事?&rdo;&ldo;……那個,劇本有什麼問題?我想先聽聽意見。&rdo;司念很好脾氣地溝通。&ldo;問題不算太大。&rdo;司念暗松口氣。&ldo;最好要當面談。&rdo;……人和人之間談條件,最怕的就是對方說&ldo;最好&rdo;倆字。其實這意思很明顯,就是不用拒絕了,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于是她作為很沒有人權的編劇,等程晨态度很平淡地挂了電話,隻好立刻跑到網上去查機票。本來是下午四點的航班,卻在到機場時通知被取消,直接挪到了更晚的一班。23:40到烏魯木齊機場,又開了近3個小時到吉木薩爾縣。今晚是夜戲,她下車的時候剛好收工,衆人在吃宵夜。這麼冷的天氣,所有人竟都圍着一個不大的火爐子吃東西,司念走過去時,助理秦笑已經笑嘻嘻把一大鍋從烏魯木齊帶來的毛血旺放在地上:&ldo;司念姐下了飛機,特地找地方買的。&rdo;半夜三點多的荒涼土地上,驟然出現一盆香噴噴的毛血旺,誰還管做的是不是正宗?尤其在衆人都累得不行,凍的不行的時候。司念看了眼火爐子旁的程晨,在這裡這麼多天,難免曬的黑了些。不過,小麥膚色也挺好看的……&ldo;诶?&rdo;沈哲若有所思,&ldo;這東西我們程導最愛吃啊,編劇,真是巧了啊。&rdo;司念咬牙切齒看了他一眼。&ldo;看着真香,&rdo;臉裹着絲巾的一個女演員佟佳随口說,&ldo;我最愛吃辣的了,可是這裡氣候不好,怕臉上會發東西,你們吃,我先去睡了。&rdo;她站起來,挨個抱了抱,不停說着辛苦。到沈哲那裡,沈哲埋頭吃東西,徹底無視之。到程晨那裡,程晨正好放下筷子,想要對司念說什麼,佟佳已經走過去,柔聲說:&ldo;導演辛苦。&rdo;邊說着,伸出手臂就要抱抱程晨……董笑已經看傻了,司念瞥了眼程晨,馬上移開視線對董笑低聲說:&ldo;要習慣,劇組一家親嘛,很正常很正常。&rdo;&ldo;今天辛苦了,&rdo;程晨淡淡地看了司念一眼,&ldo;你那天說劇本有不清楚的地方,正好編劇來了,明天中午吃飯時,你們溝通溝通。&rdo;&ldo;好,謝謝程導。&rdo;佟佳笑笑,妥帖地收回動作,走了。大家依舊談笑風聲。估計這個抱抱再休息的要求,衆人早就習慣了。&ldo;司念,&rdo;沈哲拉過一個小闆凳,就放在自己和程晨中間,&ldo;來來,我和你讨論劇本。&rdo;大半夜的,讨論個球球。司念忽然心情低落很不好,走過去坐下來,盯着那鍋毛血旺怎麼看都不順眼。瞧這辣椒,顔色這麼深,肯定不是新鮮的,血那麼少,竟然放了那麼多青菜,真是心黑……總之,就是很不順眼。估計沈哲也發現氣場不對,隻一個勁地和人搶東西吃,徹底安靜了。程晨的聲音,很低:&ldo;佟佳就麼一個人,大家都習慣了。&rdo;所有人都坐在爐子另一側,隻有他們三個坐在這裡,人家看到兩個人說話,也聽不清說什麼,十有八九都以為是在說劇本。司念喔了聲,沒說話。他繼續說:&ldo;我沒抱過她,你别誤會。&rdo;&ldo;我沒誤會啊。&rdo;司念四處亂看。&ldo;我也沒抱過。&rdo;沈哲覺得自己該調節下氣氛。司念和程晨同時看他。&ldo;當我什麼都沒說。&rdo;沈哲識相閉嘴。程晨清了清喉嚨:&ldo;難得來了,明天上午帶你四處走走,附近有些地方風景還不錯。&rdo;&ldo;不是明天和佟佳說劇本嗎?&rdo;司念随手拿過雙一次性筷子,撥弄着鍋子裡的東西,夾了塊午餐肉,吃進嘴裡辣的抽了口氣,立刻咳嗽起來。一瓶水遞過來,是私人保溫瓶。&ldo;喝口水,慢點兒吃。&rdo;疲倦從話裡透出來,聲音卻清晰溫柔。飛來小橫醋(3)司念接過保溫瓶,盯着瓶口半天,也不知道該喝不該喝。&ldo;喝吧喝吧,&rdo;沈哲用很低的聲音說,&ldo;程晨的潔癖那是人神共憤,這也就是對你,才這麼不嫌棄。當年我實在渴的發慌,滿片場找不到一瓶能喝的水,他就這麼拿着瓶水一口口喝着……看着我渴死在眼前。&rdo;司念剛才抿了半口,險些被嗆到。因為沈哲的話,她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低聲問沈哲:&ldo;八卦下,你到底是不是喜歡男人?&rdo;沈哲愣了,然後樂了:&ldo;我真喜歡女人,百分之一千喜歡的是女人。&rdo;司念抿嘴,借着爐子的火光打量他:&ldo;喜歡什麼樣子的?&rdo;&ldo;和我年紀差不多的,聽得懂我說什麼。獨立,最好有自己事業,&rdo;沈哲認真想了想,&ldo;能理解我的,在我被惡語相向的時候,能抱着我的。&rdo;……&ldo;你都快30了吧?喜歡這個年紀的?不應該喜歡嫩模什麼的嗎?&rdo;司念立刻對沈哲無比崇敬。可想到後半句,又覺得不對:&ldo;隻要你樂意,惡語相向的時候,想抱你的人估計要排隊挂号了……&rdo;&ldo;不一樣,&rdo;沈哲抿唇笑著,忽然有些腼腆,&ldo;我的很多影迷都還是學生,平時為了照顧她們,總要想着樹立榜樣。可是做我女朋友,就要看到我心情不好不完美的一面,比如罵人,摔東西什麼的。&rdo;她沉默了會兒,又喝了幾口水。這裡的風很大,雖然有火爐,但還是有些冷。肩膀忽然一重,程晨竟然把防寒服脫下來,給她披在了身上。司念下意識回頭看他,忽然被觸動了最深最深的回憶。那段隔了太遠的早戀,有各種各樣的甜蜜片段,可都來自他的聲音和網上的一串串字符。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真的接觸過……她看着程晨,程晨也看着她。他的衣服太大,披在她身上,下擺已經垂到了沙地上。就在她莫名其妙被一件衣服感動的一塌糊塗時,程晨忽然就收回了視線,低聲說:&ldo;知道要來新疆,怎麼不穿厚衣服?&rdo;抒發到半路的情懷,生生被壓了回去。司念抽了抽鼻子,憤恨地繼續喝水,把他的水都喝了個幹淨:&ldo;不這樣,怎麼彰顯導演對編劇的體恤呢?&rdo;程晨又看她:&ldo;你還要生多久的氣?&rdo;&ldo;我沒生氣啊?&rdo;司念幹笑兩聲。&ldo;我說,&rdo;沈哲實在是無奈了,一邊努力在鍋裡打撈着最後的血塊,一邊搖頭歎氣,&ldo;有本事吵,别壓着嗓子……&rdo;程晨和司念同時看他。沈哲徹底放下筷子:&ldo;我飽了。&rdo;第二天還是夜戲,白天程晨就帶着司念到處逛。司念為了避嫌,還特地拉了幾個平時比較說的上話的人,幾個人在旅館樓下等程晨的時候,佟佳倒是先下來了:&ldo;剛才看到程導,說要出去轉轉。正好編劇也在,我就陪着一起,邊談劇本邊逛吧。&rdo;司念沒吭聲。過了會兒,程晨才慢悠悠走出來,身邊還有沈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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