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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第1頁)

他個子高,她身子小,所以很自然就像是縮在他懷裡一樣。&ldo;司念?&rdo;她沒吭聲,不敢動。剛才那麼些氣盡數退散,徹底沒脾氣了。他的心跳聲,似乎也有些亂啊,司念咬着嘴唇悄悄笑起來。&ldo;繼續?&rdo;他低頭看她。司念抿唇安靜了很久,最後還是仰頭看他:&ldo;你是打算合好嗎?&rdo;他輕蹙眉,貼在她耳邊反問:&ldo;我們……說過分手嗎?&rdo;一個巧妙的文字遊戲,不動聲色,化解了很多年的分離。她看着他的眼睛,張了張嘴巴,沒有任何能反駁的話,然後就看着他的視線漸漸移下來,飛薄的唇就很自然壓住了自己的嘴唇。很軟,也很溫柔。簡單的碰觸,她的心微微發麻着,說不出是難受還是好受……心髒隻是緩慢而沉重地跳動着。門外有人走過的聲音,高高低低不知道在說什麼,她忽然想起房門還沒有特地鎖上,張嘴想要提醒他,程晨已經微微張開嘴把她吻的更深了些。舌尖直接抵入,煙味濃重。司念蹙眉,她不抽煙,甚至對煙味有些過敏。他以前念書的時候從來不抽煙,這麼多年過去了,再見卻是煙不離手,這麼多年他還養成了多少自己不熟悉的習慣?&ldo;是不是不喜歡煙味?&rdo;他的離開的間歇,簡短确認。司念嗯了聲,想解釋自己對煙草過敏時,他卻很快又堵住她的嘴,不給任何回答的餘地。司念眨眨眼,終于閉上眼睛,自暴自棄地任由煙味蔓延在唇齒。如果不是程晨。如果不是程晨,肯定會一把推開這種抽煙的男人。可怎麼可能不是他。她甚至在過去這麼多年裡,從沒對其它人,有過任何聯想。到最後他把她抱到床上時,已經目光燙人。司念稍稍找回了一點理智,低聲喃喃:&ldo;程晨,大白天的……&rdo;他喔了聲,放開她,嘩啦一聲拉上窗簾,又回到了床上。她死命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團,不讓他掀開被子。昏暗的房間裡,沒有燈光,他的眼睛卻很亮,隻右手撐着頭,看着隻露出一張大紅臉的司念,不說話。司念被他看的都快不能呼吸了,緊抓着棉被,努力勸說他不要如此急色:&ldo;不是很多人等你呢嗎……&rdo;他看了看左腕的表:&ldo;不急。&rdo;然後随手解開搭扣,把手表也摘下來,放在了床頭櫃上。&ldo;那時候我找不到你,&rdo;他撐着頭看她,&ldo;很難過。你愛鬧脾氣,我以為就是失蹤兩天,讓我着急着急,沒想到整整幾個月都找不到你。&rdo;司念抿起嘴唇,有些心疼。&ldo;本來想買兩瓶酒,徹底醉一次就不找你了,沒想到很倒黴買到了假酒。還好最後被人發現送到醫院。那段日子很難熬,後來複讀了一年,&rdo;他拉開被她攥住的被角,掀開來,把她抱在懷裡,嘴唇抿起個好看的弧度,無聲笑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ldo;你說我都快三十歲了,怎麼每次對着你,都能想起十幾歲的事情?&rdo;&ldo;然後呢?&rdo;她追問他,明明已經是過去時,還是緊張的不行。大片大片的空白,好多好多年。她知道的隻是他小有名氣後,那些例行公事的采訪。他從來不提讀書時代,好像是個莫大的忌諱。&ldo;然後?&rdo;他似乎在回憶。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所有的一切,從綿長深入的吻開始。她緊閉上眼睛,聽之任之,到最後終于忍不住,眼淚汪汪睜開眼:&ldo;不行啊,疼……&rdo;……&ldo;再試試?&rdo;……&ldo;不行不行,疼死我了……&rdo;司念眼淚嘩嘩地控訴程晨不敢再嘗試,用手給她抹眼淚,到最後實在太泛濫,隻能拽過來紙巾盒,幾張幾張地給她擦。司念恨的咬住他的手臂,狠狠很狠地發洩完,才問他:&ldo;你到底會不會?&rdo;……&ldo;理論上很有經驗,&rdo;程晨用餐巾紙給她擦着眼淚,&ldo;我指導過一些床戲……&rdo;司念瞪大眼睛,心裡撲騰撲騰的:&ldo;你這麼多年,沒有過女朋友?&rdo;程晨長籲口氣:&ldo;真有女朋友了,還能有你什麼事?&rdo;司念忽然安靜下來:&ldo;就沒有什麼床伴什麼的?&rdo;……程晨仔細給她擦完眼淚,她才美滋滋地鑽進被子裡,緊緊摟住他的腰,感覺他滾燙的體溫和汗涔涔的皮膚,忽然很無厘頭地開了句玩笑:&ldo;程導你是有多可憐,這麼多年都是手工業勞動者……&rdo;話沒說完,程晨已經把她拎出了被子:&ldo;是不是不疼了?&rdo;&ldo;疼……&rdo;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司念的眼睛還是腫着,時不時怨恨地看着程晨。座位的次序太喜感,程晨左邊坐着她,右邊本來是留給一個制片人,沒想到讓佟佳搶了先。剛才一坐下,佟佳就找到了一個非常正經的話題,和程晨請教着,沈哲始終笑得隐晦,不停給司念打眼色。大盤雞端上來的時候,程晨先夾了一塊給司念。司念用筷子戳了戳雞肉:&ldo;有皮。&rdo;程晨把雞肉夾到自己碗裡,剝了皮,又扔到她碗裡。她吃了口,放下來:&ldo;太肥。&rdo;程晨默不作聲,給她夾了塊土豆。&ldo;太膩。&rdo;程晨依舊不吭聲,把新疆特色的酸辣白菜轉過來,夾給司念。偏佟佳是個越挫越勇的,還笑着看司念,關懷備至:&ldo;編劇是不是不習慣新疆菜的口味?這個大盤雞就是這樣的味道,吃慣了最有滋味。&rdo;&ldo;還好,&rdo;司念很簡約地回複完,吃了口米飯,忽然看程晨,&ldo;你喜歡吃新疆菜嗎?&rdo;&ldo;不喜歡,&rdo;程晨頓了頓,又補了句,&ldo;非常不喜歡。&rdo;沈哲本來在喝酒,到最後實在繃不住笑,噗地一聲噴了。等到從飯廳出來,進了電梯,沈哲還是有的沒的笑個不停,拍着程晨的肩說:&ldo;程導,今晚我睡不着啊,要不到你房裡,咱們徹底長談?&rdo;程晨按下三樓:&ldo;今晚我房裡有人。&rdo;……整個電梯安靜了,整夜嗡嗡嗡嗡的佟佳也終于徹底息聲,随着電梯到三樓,聽着叮地一聲輕響後,看着程晨獨自走出電梯,又回頭:&ldo;司念?&rdo;初夜失敗論(2)司念下意識退後一步。然後,很自我保護的冒出一句:&ldo;程導……劇本明天再說吧?&rdo;什麼叫掩耳盜鈴?這就是了。程晨微蹙眉,沒說話。衆目睽睽,兩個人就這麼僵着,最後還是她先投降,硬着頭皮出了電梯。等到電梯徹底關上,她才猶豫着看他:&ldo;你不會,讓我今晚住你那裡吧?&rdo;程晨依舊不說話,從口袋裡摸出門卡,走出了電梯間。他越是安靜,司念越是心慌。不會是生氣了吧?剛才是看佟佳快黏他身上了,才氣不過作一作的……程大導演應該沒有這麼小氣吧?直到程晨打開門,她才清了清嗓子,剛想要說話,就猛地被他抱起來:&ldo;繼續?&rdo;……程晨反手鎖上門,抱着她往房間裡走。我就知道……司念摟住他的脖子,很好心地提醒:&ldo;程導,我記得你明天還要開工……&rdo;&ldo;沒關系。&rdo;程晨親了親她的嘴巴,把她放到了床上。司念看他的表情,認命地閉眼睛,大義凜然道:&ldo;來吧,我就知道你不成功,肯定不會罷休。&rdo;程晨好笑看她:&ldo;是誰剛才一直說&lso;再試試&rso;的。&rdo;……她發誓她隻想以退為進,可對程導顯然不能用這招。她想起下午,就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程晨實在忍俊不禁:&ldo;司念?&rdo;&ldo;快,快,&rdo;司念深吸口氣,&ldo;趁我還有勇氣。&rdo;他在床邊坐下:&ldo;剛才是不是吃醋了?&rdo;&ldo;有點兒……我是不是做的很過分?&rdo;&ldo;還好,&rdo;他的聲音很低:&ldo;女人有時候作一作挺可愛,如果是不喜歡的女人,我會很反感。&rdo;司念睜開眼,看他和衣側躺在身邊,心忽然變得軟綿綿的。其實這句話,很多年前他也說過。她記得那時候,遊戲裡有很多小女孩追着他,她經常會很生氣地把他所有裝備都扔掉,然後賣掉房子,跑到遊戲裡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呆着。不知道有多少人嘲笑她作天作地,可程晨每次都好脾氣地滿世界找她。一聲不吭走遍地圖每個角落,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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