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過程中,王家庭院依舊甯靜如常。即便是梅超風,也未察覺到這驚心動魄的一幕。
上官婉兒孤零零地站在小院門口,把整個過程看了個透。
小院的大門砰然關上,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唉,真是可惜了!”
楊如意一邊搖頭晃腦地坐下,一邊帶着幾分戲谑地惋惜道,“宮裡的歌舞司,除了公孫大娘,其他人簡直就是在逗樂子。你們十二女子樂坊,音律水準倒是挺過硬的,要不是你們手賤惹了我弟弟的家事,我早把你們弄到長安宮裡頭,給皇家添添彩。現在可好,不得不送你們歸西,否則我那弟弟非跟我翻臉不可。”
十二樂坊的教主站在原地,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着,夏夜的暖風對她來說卻如北風般刺骨。
她心中暗自揣摩,這洛陽城的小小王家,怎麼就跟皇室攪和到一塊去了呢?
“好吧,你們這些在西域撒野的,到底是怎麼跟中原搞到一起的?”楊如意問道。
教主的眼眸裡滿是驚恐,但在楊如意的目光逼視下,她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
随着她的話,燈火似乎也在輕輕搖曳,映着她那白皙的脖頸和微微顫抖的嘴唇。
楊如意聽着,不時地點頭,仿佛在欣賞一曲哀婉的樂章。
“嘿,王家這檔子事兒,青城派又找上你們了?他們是不是覺得王家東山再起,就是因為那天魔琴?”
楊如意調侃道,“那批貨在庫房裡,餘滄海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你們這是不死心,還想再來一遍?”
女子膽戰心驚地點了點頭。
“嗯,我明白了!”楊如意一邊說,一邊伸展着她那曲線玲珑的身段,盡顯女王風範。
那跪地的女子,眼眸裡閃過一絲恐懼,她的命運似乎早已注定。
從遙遠的西域來到洛陽,她的歸宿似乎早已寫好。
楊如意暗自思忖,如果不是自己心血來潮微服私訪,這些人若是潛入王家,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楊如意心中便沒有了絲毫猶豫。
她緩步走到女子身旁,用她那細嫩如玉的雙手輕撫女子的秀發,眼中流露出惋惜之色:“這麼标緻的人兒,怎麼就走了歪路呢?”
她輕歎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放心,如果本宮回到長安還記得你們,會讓師弟為你們超度,念上兩段往生咒的。”
…………
“帶她走吧,别讓我那滑頭弟弟發現,他準會以為我們又偷了他的酒。”
“是。”
上官婉兒一邊點頭,一邊帶着女子的屍身,與楊如意一同消失在黑夜之中。
城外,樹枝搖曳,挂滿了冰冷的屍身,構成了一幅詭異的畫卷。
上官婉兒揮了揮手,一陣風起,将這些不幸的靈魂安葬于山坳之中。
而楊如意,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坐在樹上仰望星空。
“陛下,我們何時動身回去?”上官婉兒問道。
“快了,明後天吧。長安的那些老家夥還等着我回去扯皮,遷都洛陽的事不宜遲。”楊如意随意回答。
上官婉兒心中暗自思忖,這位主子這次可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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