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栎不是會閑的沒事打電話來找他聊天的人,蕭婪有些疑惑,回撥了過去。“喂,蕭婪。”“怎麼了?”蕭婪打開行李箱邊打電話邊收拾,帶的東西不多,收拾起來并不麻煩。“林素今天……跟我打聽你的情況。”“我能有什麼情況?”蕭婪拿出睡衣放到床上,淡淡的說。“你和顧冬和的關系。”“嗯?”“都看得出來。”呵,拜顧冬和所賜。蕭婪冷笑一聲,依舊蹲在地上。“其實冬和他這麼多年……”宋栎猶豫的開口,帶上點勸說的意味,“我了解他這個人,如果可以,你和他試試也未必不好,要是處不來還可以做朋友。”“處不來還可以做朋友?”蕭婪笑了,“宋栎,你覺得就算我能,他能嗎?”如果說顧冬和最近才看上他,或許宋栎的提議可以一試,但是顧冬和近十年的感情,卻讓他又要如何去做普通朋友?宋栎心裡也明白,隻是還是想一試,但也不會過了線。畢竟别人的事情,他不好幹預太多。分寸,是蕭婪最看重的。蕭婪這個人,和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一旦超過了他所認為的安全距離,便豎起渾身的尖銳,不分敵友,哪怕傷人八百,自損一千宋栎自是了解他許多,但也僅僅說得上是表面而已,這個人每當有什麼事情,總是用些冠冕堂皇的話語遮掩糊弄就過去了,不知道護着什麼,護的小心翼翼,護了小二十年。“你自己看着吧,”宋栎深知點到為止。“他還說什麼了?”“他去找顧冬和了。”宋栎停頓一下,“聽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挺開心的。”蕭婪低着頭,眼神暗了暗。“我和他沒可能的。”開口道,“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心裡莫名的慌亂,心髒跳得有些快。“我去找他。”不等宋栎說話,蕭婪挂了電話,從通訊錄裡翻出一個号碼,備注是林素。似乎是猶豫了會兒,還是撥了過去。那邊接的很快,林素的聲音傳過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溫文爾雅。“喂,蕭婪?”聲音裡帶着笑,“怎麼了,想通了?還是和我在一起……”“你找他做什麼?”蕭婪不理會,徑直問道。“我找他?我能做什麼?”林素反問。“蕭婪,你擔心什麼呢?”蕭婪微微皺眉,也是,林素隻是個中學老師,顧冬和一個公司總裁,他能做什麼?不知道自己一時頭腦發什麼熱,瞎操心别人幹什麼?但蕭婪還是無法解釋突如其來的心慌。他信直覺,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你,做了什麼?”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沉着聲說。“我沒做什麼。”林素卻笑得越發厲害,“我不過是和他說了會兒話。”“說什麼。”“我和他說啊——”林素吹口氣,放輕了聲音,“你不知道他在我身下多美。他的身體多麼柔軟,他的手指緊緊絞着床單,他失神時眼裡的水霧,他忍耐不住時的喘息呻吟有多麼好聽,他高潮時咬的死死的是那麼讓人把持不住,他會哭着喊我的名字,他會被頂的叫我慢一點,他給我口的時候忠誠而賣力……他雖然身邊人有過不少,但從不給人口,那種銷魂的滋味,顧總一定沒嘗過吧?”——他是你,你是蕭婪。蕭婪的呼吸漸漸加重,但這樣的葷話,他不覺得會對顧冬和有什麼影響,他隻是痛恨,怪自己以前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這麼多年,從未看透過。“所以呢,就這些。”蕭婪聲音平穩,拿着手機坐到床上。“林素,你有病吧?”“親愛的,有病的不是我,”林素笑道,“一直都是你啊,蕭婪。”是你啊,蕭婪。當頭一棒。“顧冬和能接受有病的你嗎?”“……你和他說什麼了?”蕭婪感覺冷汗滾過背心,呼吸加重了,他仿佛感覺光明在漸漸消散,眼前是久違的黑暗。眩暈,讓他幾乎支撐不住身體,心髒跳得很快。“你說呢,”林素笑了,和平時不一樣,低低的壓着嗓音裡的興奮,“他知道了,還會要你嗎?”“你為什麼……”“哦對,蕭婪,你是不是還忘了,”林素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鬼,陰沉而尖銳,“我們曾經拍過一些照片,不用擔心,他也會看到的。”看到那些最露骨直接的欲望,那些把驕傲踩進泥沼的臣服,那些最隐秘,最不堪。“有誰能夠容忍自己的戀人有這樣的照片在别人手裡呢?”就像剖開了死守二十年的保護殼,露出内裡最渾濁的污穢,暴露在烈日之下,毫無反抗之力的接受着世人的審判。曾經掏心掏肺傾盡了真心隻為讨一份歡喜的人,反手将他推入地獄,一刀刀,都準确的戳在他心頭最柔軟脆弱的一塊。蕭婪感覺有些呼吸困難,像擱淺了瀕死的魚,他渾身發抖,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他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跌跌撞撞地沖向衛生間,對着馬桶就是一陣狂吐,吐完了晚飯胃已經空了,但是蕭婪停不下來,他還是覺得惡心,反射性的繼續吐着。太惡心。蕭婪隻感覺天旋地轉,渾身上下到處不對勁。不知道多久,吐到脫力了,他靠着冰涼的牆磚,一步一步慢慢挪回房間,電話已經挂了,安靜的躺在床上。蕭婪沒有去看,他不知道顧冬和會不會找他,也許會質問他,也許會失望的離開,無論哪一種他都不想去面對。他像木偶一樣,兩眼空洞,胡亂的把衣服褲子扒掉,到浴室沖澡,滾燙的熱水将皮膚沖刷的大片粉紅,沖刷過出門時摔的傷口時,傳來尖銳的疼痛。好痛啊。蕭婪捂住心口,渾身顫抖,慢慢的蹲下來。手臂痛,頭痛,心髒也痛。水好熱啊,沖的身上哪裡都痛。蕭婪在浴室待了半個小時才出來,幸好熱水也有個限度,并不是一直保持着滾燙,不然蕭婪怕是得掉一層皮。他哆嗦着躺到床上,緊緊拽着被單,蓋住頭,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好像這樣就沒人看得到他黑暗的過去,好像這樣林素說的那些東西就不會被顧冬和知道。好像這樣他就安全了。蕭婪沒有流眼淚,也沒有任何動作,他就緊緊縮着,眼神空洞的盯着某一處,發梢的水浸濕了枕頭,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凝固成了破碎的玩偶。作者有話說隔岸無舊情,姑蘇有鐘聲——關淑怡“地盡頭”安利這首歌=w=第二天老馮打電話來詢問,蕭婪強撐着接起手機,說自己随便逛一逛,不用管他的飯了。接完電話就呆呆坐在床上,外面天亮着,從他的房間能聽到海浪的聲音,蕭婪沒有拉開窗簾,昨晚一夜沒動,頭頂上燈開着,明晃晃的。蕭婪慢吞吞的穿衣服,出門找地方吃飯,昨天吃起來無比美味的蟹黃馄饨,今天隻覺得索然無味,蕭婪漫無目的的走着,走到海邊,沒有停下。海風吹起他的衣角,像是在把他往岸上拉,海浪在推他,步履艱難。他腳下一踉跄,跪倒在海水裡,海水到他的胸部,冷的他嘴唇打顫,他看着海水下自己的雙手,自己跪下的姿勢,心中翻騰起前所未有的厭惡。他一步一摔,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海浪裡往回走,拖着滿身泥濘,也不去管路人驚詫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回到住宿的地方,“嘭”一下甩上門。他撲向廚房,大約是為了房客有時有想自己弄食物的需求,廚房的廚具都是備了整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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