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牌子的Q版小人站立,牌子上寫着:在嗎?
雲峥手機振動,低頭去看,打字回:在
南易:錢你怎麼不收?
雲峥:嗯
南易繼續發了個Q版問号。
雲峥就不回了。
南易:“……”
擡頭看了看站台,走過去。
雲峥對于自己身邊坐了個人無動于衷,胳膊抵着膝蓋,戴着口罩帽子頭頹然垂低,南易看了好一會他都沒反應。
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雲峥這才擡頭,雙目的紅絲并未褪去,看到一張陌生又熟悉的笑臉他愣了愣,随後呆呆看了眼手機。
“真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了,拐杖呢?”
雲峥喉嚨滾澀,“葉醫生。”
“你是在等人?”南易坐在他旁邊伸着腦袋問。
雲峥搖頭。
“沒等人,怎麼不帶拐杖?”
雲峥還是搖了搖頭。
南易見他眼眶紅紅的,可能在家剛受了氣,陪他坐了一會,雲峥見公交來了一班又一班他也不走,聲線低啞地問:“你坐幾路?”
“我,我坐五路。”大半夜南易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跳,聲音跟着輕顫了下。
雲峥大概聽懂了他的顫音,聲音放輕,“這裡不是五路站點。”
“哦好,你打算在這坐一夜嗎?”
雲峥将不久前取下的帽子重新戴在頭上,扶着身後廣告牌起來,南易将他扶住,雲峥怔了怔,“謝謝。”
“你要去哪?”
雲峥看着路燈下的車輛,眼底浮起迷茫。
南易見他不說話,道:“你腿現在不能太用力,去哪我送你。”
“我……沒地方去。”
雲峥垂眸,跟着放身側的手攥緊,按理說他不該在這個隻見過一兩面的人面前說自己無處可去。
也不知道怎麼就沒忍住。
或許覺得難堪,撇開頭,“我先走了。”
南易托着他胳膊的手忽地收力,“我有個房子,很小,你住嗎?”
“不好意思葉醫生,最近情緒不太好,喜歡胡言亂語,不用了,我家就住這,出來散散心,現在回去。”
雲峥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區。
“你現在腿不能用力,我送你吧。”
雲峥猶豫點頭,啞着聲道謝。
南易扶着一瘸一拐的雲峥回去,敲門,雲大嫂來開的門,“小峥。”看到南易,疑惑問:“這位是?”
南易張了張嘴剛想說,雲峥接道:“我朋友。”
他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去過醫院,除了會說他無病呻吟,沒有一句關心。
“進來坐坐吧。”
“不用了謝謝。”南易朝雲大嫂笑了笑,随即擡頭看向雲峥道:“以後出門要記得帶拐杖,小心點腿傷,我走了。”
雲峥點了點頭,喉嚨像被棉花團堵住了般,啞着音:“謝謝。”
南易去電梯口等電梯。
雲峥回去,雲母穿着圍裙手裡端着水果盤,氣呵道:“還知道回來?一天到晚沒個正形,二十幾歲的人了,還以為自己幾歲?”
雲峥不想吵。
雲母卻嫌不夠,“你不去工作,在家白吃飯,家裡全靠你哥一個人支撐着,小駿最近工作多,我剛跟你奶說好了,明天你回老家,把房間給你哥做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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