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慢慢地把已經纏了多少層紗布的腦袋動了動,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兩個警官,說道:
“好的,那我就把當時的情況說一說。我一般很少在夜裡出去蹓跶。那天,我也不咋,一時就睡不着了。躺着也睡不着,那才難受哪!幹脆就起來到外邊兒去蹓跶了一回,可就這一回沒想到能碰上這麼個事兒。”
兩個警官一聽青龍說話,知道青龍已經基本恢複了正常。
“你是說被人襲擊的這個事兒嗎?”
“是。我在道兒上蹓跶了一會兒,覺得沒啥意思,就往回走了。可還沒等到家,都看着我住的那棟樓的樓門了,卻出了事兒了!正走着,就覺得有人從一棵樹後蹿了出來,我就聽到腦袋裡面嗵的一聲響,就啥也不知道了!”
“那你沒看着從樹後蹿出來的是啥人嗎?”
“沒有。我聽到身後有動靜,還沒等我回過頭去,我就挨了那麼一下子!”
從青龍陳述的情況看,倒是和此前了解到的情況相符的。
“那你回憶一下,你以前得罪過啥人嗎?”
青龍頓了頓,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再一次看了看坐在面前的那兩個警官,喘了喘,搖了搖頭。
“噢——那你最近得罪過啥人沒哪?跟啥人争吵過嗎?”
兩個警官看到青龍的眼睛裡出現了霧一樣的東西。
“那,我這裡有個視頻,你還能看一下嗎?”
青龍點頭。
一個警官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來,再把一個視頻打開來,拿到青龍的眼前。
青龍欲伸出手去接,手有點兒不聽使喚。
“你不要動,我拿着你看就行了!”
手機裡播放的是青龍遇襲時的監控攝像錄相複制視頻。
視頻播放完畢,青龍搖了搖頭。
“王龍,你的證詞非常重要。你再仔細看一下,認真回憶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這兩個人。”
青龍從樹下走過,有兩個人從樹後蹿出,兩個人手裡都拎着足有胳膊粗細的木棒。一個細高個子的人沖在前面,一個中等個頭的人緊随其後。那個高個子的人揚起了手中的木棒向青龍的頭部砸下去。青龍欲轉過身去,可那高個子手裡的木棒已經就鑿在了青龍的頭上。
“王龍,你能不能看出來,這兩個人中有沒有和你以前接觸過的人相象的?”
青龍靜靜地躺着,閉上了眼睛,有點兒象是累了。過了一會兒,青龍睜開了眼睛。
“咝,這兩個人以前我都沒有見過。”
這樣說着,青龍再次閉上眼睛。
兩個警官分明看到,青龍在看到那個高個子舉起木棒向他的腦袋鑿下去的時候,眼睛似乎睜大了一下兒,身體動了一下,好象是抖了一下。
青龍回答得過于肯定。那兩個兇犯都蒙着頭,隻有兩隻眼睛露着,青龍真就能看得那兒真切嗎?真就不認識嗎?
“你确定不認識這兩個人嗎?”
青龍眼睛睜開了,直直地看着屋頂。
“不認識。我認識的人中沒有這兩個人。”
兩個警官心裡多少有些起疑,但很快就消除了。
青龍的表現有可能是看到那兩個人從樹後蹿出來揚起手中的木棒向他鑿下去時,心裡有些抑制不住的驚訝,恐懼,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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