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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喂，讓我看看你的眼睛！&rdo;金屬含量超标和普查6月16日下午15點當日下午15：03分。鐘山市郊區周崗站。該站距離甯古大道尾端的甯古花園站隻有兩站路。甯古大道周邊住宅地屬于這幾年新開發的城市郊區，離市中心比較遠，出城後很長一段路都是各村自建房屋，有些村落因為風景不錯，背靠青山，甚至被開發成了旅遊景點，弄些農家樂什麼的招攬顧客。這個周崗村就是以山窩裡保留完好的明清古建築而在本市小有名氣，一年四季也有不少遊客前來遊玩，不過大多都是鐘山本市人。新建不久的公交站亭下，一對隻帶了兩個背包的年輕男女坐在簡易長凳上，你親我一口、我親你一下，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人，沉入僅有兩人的世界中。長凳的另一端是一對大約六十多歲的老夫婦，其中打扮較為時尚的老太太擡頭掃了眼年輕男女，臉上全是不贊同的神色。其丈夫大概看出妻子的厭惡，拍拍她的手背道：&ldo;城裡人。&rdo;&ldo;現在這些年輕人越來越不像話。&rdo;老太太低聲斥責，随即又埋怨：&ldo;怎麼車還不來？&rdo;老人安撫她，&ldo;就快到了，再等等。&rdo;頓了頓，老人神色略帶不安，試探地對老伴道：&ldo;你說……我們突然去小兒子那裡好不好？&rdo;&ldo;有什麼不好的？&rdo;老太太翻了個白眼，&ldo;爹娘去兒子那裡吃飯不是天經地義？難道他們還能趕我們出來不成？&rdo;&ldo;這不是快十年沒見了嘛……&rdo;老人苦笑。老太太抓緊手中顔色鮮亮的帆布包，隔了好一會兒才對老伴道：&ldo;趁這次把事情說開，以前一直顧忌着老大這邊，現在老大總算結婚了，老幺孩子也都快十歲，兩兄弟再有什麼怨恨，我看差不多也能放下。&rdo;&ldo;我就怕老幺不恨老大，恨的是我們啊。&rdo;老人歎氣，輕輕咳了一聲。&ldo;恨我們？恨我們什麼？那女人當初就是給老大談的，當初她一個快三十的女人怎麼好意思勾引我們家老幺？那女人比老幺大了六歲！老幺也是眼瞎了，竟然會看上那種老女人。哼，老大也是個憨貨，竟然也看上那女人了。那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兄弟兩個鬧成那樣！&rdo;老太太不巧看見旁邊的女孩對男孩做了一個不雅的動作，當即氣得把帆布包往腿上一摔。老人接連咳嗽了好幾聲，看看自家老伴，心裡不由擔心，就這樣的心态怎麼能去小兒子那裡？這不是去找架吵嘛。唉！&ldo;其實當初我們要是不從中阻擾，後來也不會生出那麼多事……咳咳咳！&rdo;老人劇烈咳嗽起來。&ldo;你怎麼了？&rdo;老太太皺眉，湊過身去看老伴。老人揮手表示沒事。&ldo;噗！&rdo;&ldo;哇！小華你怎麼了？&rdo;旁邊一聲尖銳的驚叫，年輕的女孩一臉鮮血地站起，驚恐萬分地看向男友，連被噴在臉上的血都忘記擦一擦。剛剛二十出頭的男青年捂着胸口，看着女孩想說什麼，可剛張開嘴，鮮血就止不住地往外吐。&ldo;來人啊！救命啊！小華、小華你不要吓我！&rdo;女孩吓得&ldo;哇&rdo;的一聲大哭起來。老人站起身，老太太一把拉住他不讓他過去。恰在此時，一輛公交車緩緩開進站台。15：10分。&ldo;我眼睛怎麼了？&rdo;蕭末調高溫度，彎腰對小孩道。小孩很正經地對他說：&ldo;要看看才知道。&rdo;蕭末笑，捉住小孩伸過來的手，&ldo;好了，别調皮了。今天我們早點收工回家，正好家裡沒什麼菜了，等會兒去菜市場補充一點。快，把電腦關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rdo;&ldo;我叫雪裡紅。&rdo;小孩依言關上電腦，跳下椅子。&ldo;薛理宏？&rdo;小孩鄙視他，&ldo;不是，是雪裡紅。&rdo;說着，抓過蕭末的手，把自己的名字寫給他看。&ldo;這是真名？&rdo;蕭末不相信。&ldo;真的不能再真。&rdo;&ldo;哈哈！&rdo;蕭末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他現在已經在猜測這個小孩是不是哪位朋友對他的惡作劇，或是……&ldo;你是不是以為我是騙子集團的，利用小孩身份接近你，然後想方設法取得你的信任，目的是弄到你的銀行卡或密碼？&rdo;&ldo;你是嗎？&rdo;&ldo;如果我想弄到你的錢，根本不用那麼麻煩。&rdo;小孩撇嘴，抓住蕭末的手，&ldo;我不是騙子。如果你養我一段時間，我會幫你工作賺錢的。&rdo;&ldo;我養你一段時間後，是不是會冒出一對父母，說我拐騙了他們的孩子，甚至意圖控告我猥亵兒童什麼的，以此來勒索我一輩子？&rdo;&ldo;……兄弟，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你不是說要去買菜嗎？我餓了，晚上吃紅燒牛肉可以嗎？&rdo;蕭末想了想，揉了揉小孩的腦袋瓜子，笑道：&ldo;可以，不過在這之前，你得跟我去趟派出所。&rdo;&ldo;一定要去？&rdo;小孩擡頭。&ldo;一定要去。&rdo;&ldo;好吧，如果這能讓你放心的話。&rdo;小孩聳聳肩，無所謂地道。蕭末暗中呼出一口氣，這小孩确實與一般小孩不一樣，不過這并不是他願意收養他一段時間的原因，他隻是單純不想看到小孩流落街頭，最後被某些犯罪組織利用罷了。不管小孩的真實身份如何，先在派出所那邊留個檔，一方面可以方便查找小孩的親生父母，一方面也算是過了明路，免得以後小孩家人真找上門來牽扯不清。這年頭好心卻被當壞人的事可不少。蕭末至此仍舊不認為小孩真的是孤兒，也沒打算要領養小孩。在他看來，反正他也不差小孩一口吃的，家裡也有地方安頓小孩，最重要的是他不讨厭這個孩子，所以如果隻是短時間照顧，他還是很樂意的。關上所有電源，一大一小一前一後走出店門，蕭末正要拉下卷簾門，就聽到有人叫他：&ldo;老蕭，等等！先别走，先在這單子上簽個字。&rdo;蕭末轉頭，就看到兩名市容管理員從旁邊的超市出來正快步向他走來。蕭末牽起一旁小孩的手，笑着問道：&ldo;老張，什麼事這麼急？&rdo;&ldo;哎呀，甭提了。&rdo;叫老張的市容管理員揮舞着手中一疊a4紙，急急忙忙地道：&ldo;上面突然來指示說要對本區進行衛生大檢查，讓我們幫助居委會先統計本區的在住人口，包括臨時借住和來遊玩的都算。還非要今晚八點前全部統計結束，累死人了！&rdo;&ldo;這麼急？你們統計得完嗎？&rdo;蕭末驚訝道。&ldo;不光我們，還有老周他們，另外還發動了一些義工幫忙。&rdo;蕭末知道老張口中的老周就是本區派出所的副所長，看來當地民警也加入了這次人口統計。不過什麼事這麼急？隻為了衛生大檢查？蕭末覺得不太像，看這架勢倒像是去年抓逃犯那會兒，也是一大堆人挨家挨戶查人口信息，就連山窩子裡都有人進去排查，就是為了市監獄逃出來的四名死刑犯。&ldo;老蕭，一起幫個忙？&rdo;老張一邊抹汗一邊問，同時把打印好的a4紙遞到蕭末面前，讓他按照表格填寫個人信息。另一名市容管理員則去了另一家門市。蕭末搖搖頭，用筆指指身邊的小孩，&ldo;抱歉了，不是我不想幫，這幾天我得負責照顧這小子。&rdo;&ldo;喲，這孩子是你什麼人？長得還挺可愛。&rdo;老張像是現在才注意到小孩，愣了一下，轉眼笑着要去摸小孩的頭。小孩腦袋一擰，沒讓老張摸到。&ldo;呵呵，小孩子怕生，來，叫張伯伯。&rdo;小孩扯着蕭末的衣角躲到蕭末身後。老張也不介意，指了指a4紙道：&ldo;這孩子的信息你也得填上。&rdo;&ldo;這次這麼嚴？&rdo;&ldo;沒辦法，上面硬性要求，說是隻要是人就得納入這次統計。&rdo;&ldo;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do;蕭末重新在紙上填寫，小孩的名字就寫作&ldo;雪裡紅&rdo;，年齡填了個五歲，家庭住址和聯系方式都填了自己的。老張搖頭，也有點茫然，&ldo;不知道，這次命令下來的很突然。哦，還有一點，這兩天你們最好待在家裡不要到處跑，如果非要去哪裡，得到派出所打報告申請。&rdo;蕭末皺起眉頭，把填好的信息表還給老張，&ldo;那一般人上班怎麼辦？&rdo;&ldo;請假！&rdo;&ldo;奇怪……&rdo;蕭末目送老張進入另一家商戶，想了半天也沒想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ldo;我建議你今天去菜市場多囤積點吃的，世道說不定要亂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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