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末搖搖頭,&ldo;還差點。你之前說超市還在營業?那等會兒我們去超市逛逛。&rdo;他還想吃,但鍋裡牛肉還在炖着。&ldo;營業是營業,不過去的人很少,大家都怕傳染病,尤其是現在還健康的。連那裡的營業員都換成了志願者,現在整個封鎖區裡還在外面服務的都是健康的志願者,聽說政府給志願者的福利待遇非常高。&rdo;&ldo;不管怎樣我們都得去一趟,順便把我們的救濟糧領回來。&rdo;蕭末決定這次一定要多屯點食物,他可不敢保證之後他的食欲就不會如此旺盛。想到以後如果每天都像今天吃這麼多……蕭末打了個冷顫,如果真這樣的話,他大概就隻能去做胃部摘除或抑郁食欲的手術,否則一定養不活自己。&ldo;對了,我到你店裡逛了逛,發現了這個東西。&rdo;雪裡紅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枚拇指大的u盤。蕭末瞄了一眼,&ldo;不是商品?&rdo;&ldo;不是。&rdo;&ldo;哪裡來的?&rdo;蕭末見不像是自己的東西,又知道小孩不會無緣無故突然提出這麼一枚u盤,問道。&ldo;它在你放刀架座的貨架底部貼着。&rdo;&ldo;哈?&rdo;蕭末驚訝之餘很想問小孩:你沒事看貨架底部幹什麼?&ldo;叮,拾荒者蕭末注意,臨門突檢6月19日下午四點前&ldo;什麼?&rdo;蕭末臉色大變。小孩擡頭看向蕭末,他為什麼看起來如此驚訝?&ldo;鈴鈴鈴。&rdo;蕭末和雪裡紅互看一眼。這時候誰會來?蕭末壓下混雜着緊張、懷疑等情緒的怪異心情,走到大門邊拿起應答電話,深吸一口氣,問:&ldo;你好,哪位?&rdo;&ldo;你好,我們是疾病中心城南六區普查小組,想要到您家确認一下住戶中是否有感染疾病的患者。&rdo;來了!這次的急性傳染病這麼厲害,上門排查病患是遲早的事,隻是沒想到疾病中心的人會來得這麼快。蕭末想把這些人趕緊打發走,他要去詢問和質問那個該死的鬼系統,然後再次明明白白地告訴它:他不會受它操控去做什麼狗屁任務!&ldo;我們家沒有人感染疾病。&rdo;蕭末快速說道。&ldo;先生,請您諒解,不管有沒有,我們都需要到您家确認一下,請您配合一下好麼?謝謝您支持我們的工作。&rdo;說話的人相當有禮貌,口氣也十分溫和,聽起來就像是受過培訓的接話員一般。蕭末沉默了一會兒,按下開關,打開了樓下大門,随即挂上應答電話。沒等蕭末叮囑,雪裡紅就在他旁邊道:&ldo;我不會跟他們說你生病了,又好了。&rdo;蕭末看了眼小孩,摸了摸他的頭。&ldo;你很喜歡摸小孩腦袋?&rdo;&ldo;什麼?啊,哈哈!&rdo;蕭末大笑,随手攬過小孩,胡亂揉了揉他的小軟毛,笑着道:&ldo;是啊,小孩頭最好摸了,我弟現在長大了,都不讓我摸了,就連我家的寶貝多多現在也很不情願被人摸腦袋。&rdo;雪裡紅嚴肅地道:&ldo;兄弟,你難道不知道男人頭、女人腰都是摸不得的地方。&rdo;&ldo;那是大人,小孩不算。奇怪……&rdo;蕭末忽然收起笑臉,一臉疑惑地對小孩道:&ldo;我們家在七樓,一二樓是商戶不算,按理說他們應該從三樓問起吧?如果他們第一個按的是三樓門鈴,現在為什麼還在樓下大門外?&rdo;&ldo;有兩種可能。&rdo;小孩豎起兩根手指,&ldo;一,他們打算從七樓往下問,所以第一個按的就是七樓門鈴;二,三樓到六樓的住戶沒有人聽到門鈴聲,或是沒人願意給他們開門。&rdo;蕭末想都沒想就否定道:&ldo;第二種不可能。三樓到六樓一共住了八戶人家,不可能一家都沒人。&rdo;雪裡紅想到這兩天的觀察,沒說話。蕭末不可置信地瞪着小孩,&ldo;……真沒人了?&rdo;&ldo;至少這兩天半裡,我沒看到除了我以外的活人從這棟樓裡走出來。&rdo;&ldo;不可能!就算16号晚上上班的人在外面沒來得及趕回來,可就我所知,三樓、六樓都有老人和孩子在家,四樓402租住的外地人也因為老婆快要生了天天在家陪老婆,這些人肯定都在家。&rdo;&ldo;也許他們都去了急救站點,也許有人像你一樣睡了好幾天,現在還沒有醒來。&rdo;&ldo;對,沒錯,肯定是這樣。&rdo;兩人說話間,與剛才不同的門鈴聲響起。來客已經爬上七樓來到了他們家門外。門一打開,門外的人飛快向後退了一步。&ldo;你好,我們是疾病中心普查小組的工作人員,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與配合。&rdo;門外,穿着連身制服的中年男子臉上勉強挂着職業性微笑,展示了一下&ldo;疾病中心&rdo;字樣的工作牌,神情緊張地對前來開門的蕭末說道。在他身後還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及兩名武警。這四人無一例外全都穿着全身防護服,戴着透明面罩的頭盔。那名醫護人員離門邊最遠,兩名武警手抓警棍緊張地盯着蕭末看,似乎準備随時随地撲上來把人壓制住。&ldo;你們好,工作辛苦了。&rdo;蕭末目光一轉,客氣了一句,身體有意無意地一側,擋住男子往内探看的目光。屋内,雪裡紅正在把沙發和茶幾上的工具和部件快速地往小背包裡收。大約是蕭末看起來很正常,普查員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些。蕭末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看起來會這麼緊張。男子略略跨前一小步。&ldo;請問這裡就您一個人住嗎?&rdo;男子發現看不到屋内,隻得先例行公事地拿起記錄夾開始詢問。&ldo;是,這裡就我一個人住。&rdo;男子筆尖微微頓了一下,&ldo;您還記得前幾天的人口普查嗎?您的資料上還填寫了一個小孩。&rdo;&ldo;哦,你說小紅啊,他是我朋友的孩子,這兩天暫時寄住在我這裡。&rdo;蕭末非常自然地道。在開門前他還曾考慮過是否交代小孩的真實來曆,可門一打開,他就改變了主意。他可不覺得在目前這種特殊情況下,向這些神經已經繃得過緊的普查人員說小孩來曆不明是個好主意。&ldo;那您的朋友現在在哪裡?&rdo;蕭末皺眉,&ldo;你們不是來查有沒有人生病的嗎?我朋友夫妻兩個在哪裡跟你們有什麼關系?&rdo;&ldo;呵呵,&rdo;男子尴尬地笑了兩聲,&ldo;随便問問而已。那你們兩人的身體狀況如何?這幾天有沒有感到不舒服什麼的?&rdo;&ldo;沒有,我們都很好,隻是發現外面的情況不太好。&rdo;&ldo;你們這幾天都沒有出去?&rdo;&ldo;沒有,我們看情況不妙沒敢出去。&rdo;&ldo;也沒有去領救濟物資?&rdo;&ldo;我準備去領的,但家裡有孩子,我不太放心,打算等這兩天情況平靜一點後再出去。&rdo;男子看蕭末回答得滴水不漏,又看他外在十分健康、表情也不像隐藏什麼的樣子,就沒有再多加詢問。&ldo;可以讓小朋友出來和你一起做個簡單的檢查嗎?非常簡單,不會耽誤你們多長時間。&rdo;蕭末轉頭喊雪裡紅,随即又一臉不安地問道:&ldo;這倒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什麼新型病毒?能治療嗎?我們能不能進城?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正常生活?&rdo;男子一邊示意醫護人員上來做例行檢查,一邊敷衍地說道:&ldo;請放心,病毒已經被控制,目前已有治療方案,隻是慎重起見,這塊區域還需要隔離一段時間。&rdo;&ldo;大約多長時間?&rdo;蕭末追問。&ldo;這個……上面會有通知,你們放心等待即可。應該不會很長時間。&rdo;男子對蕭末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醫護人員上前,示意蕭末把一枚試紙放入嘴裡。蕭末依言行事,等拿出試紙時随口問了一句:&ldo;這是什麼測試?&rdo;&ldo;看你體内含金屬量有沒有超标。&rdo;醫護人員大約得到過指示,并沒有隐瞞測試目的。&ldo;金屬?難道這次病毒是重金屬中毒?&rdo;&ldo;呵,您反應真快。&rdo;醫護人員誇獎了他一句。&ldo;可我們附近沒有造紙工廠,也沒有什麼危害大的化學工廠之類。&rdo;蕭末懷疑地問。&ldo;所以我們正在查病毒的源頭。&rdo;雪裡紅背着小背包過來,醫護人員拿着試紙示意他張開嘴,雪裡紅抱住蕭末大腿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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