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聽了也無話可說,本來他就是随便發發牢騷的,見前面一家古玩店門口聚了一大堆人,連忙道:“走,去看看有啥熱鬧。”轉眼間就把剛才的牢騷抛到了腦後。秦雪陽一看,那店鋪正是榮老闆的可居坊。現在那大門口放着好多花籃,還鋪着紅地毯,榮老闆親自站在門口,像是在等着迎接什麼人。邊上圍了一大圈的人,都對着店裡指指點點,有的興奮、有的羨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秦雪陽走了過去,以榮老闆跟魏老爺子的淵源,如果他有了麻煩,秦雪陽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陳繼從來對古玩不感興趣,倒是不認識這個魏家的世交。兩人也往前擠,陳繼向邊上的路人甲打聽道:“兄弟,這裡幹嘛呢?”路人甲道:“聽說這可居坊的榮老闆得了一副書法神作,好多行家都來看過了,有的都看哭了,那一個個白胡子老頭哭得稀裡嘩啦的。”京城人都愛侃,這位平時也是在潘家園讨生活的,見有人打聽熱鬧就從頭說了起來。陳繼聽了好笑,他對書法又沒有概念的,覺得不可思議,“有沒有這麼誇張啊,看幾個字就能把一幫老頭看哭了?”路人甲見自己被質疑,頓時等着眼道:“嘿,您還别不信,知道等會兒誰來嗎?”陳繼不在乎地道:“誰啊?總不能是歐朝陽同志吧?”路人甲怒了,“你這不是擡杠嗎?路書誠知道不?全國最有名的書法泰鬥,老爺子八十多歲了,平時很少出門,這都被驚動了,你說厲害不厲害?”說完就扭頭不再理陳繼了,似乎有點兒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意思。秦雪陽聽明白了,原來是自己那幅字鬧的,心裡不免有些得意。路書誠他當然知道,當初對他來說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樣隻能仰望的,沒想到現在這老爺子反過來千裡迢迢的趕到京城來看自己的字。要知道路書誠跟他一樣,也是申市人。據說,他師從張大千、于右任,書畫雙絕,在國内如果他稱鬥畫(上)哇愛你兄弟,我對不起你!秦雪陽又給他介紹了陳繼,聽到這位鼎鼎大名的陳家大少也叫自己榮叔,榮老闆自然受寵若驚,連道:“二位先裡面坐坐,一會兒一起跟路老見一見。”秦雪陽道:“路老德高望重,我們一起迎一下吧。”陳繼跟這個圈子完全不搭邊,但又不能扔下秦雪陽自己走人,隻得卻暗自嘀咕道:“早知道不來了,沒淘到寶反而罰站了。”秦雪陽自然聽到了,卻不理他。他對路老敬仰已久,今天總算是要見到真人了,即便他是神仙也難以抑制心裡的激動。不一會兒,一溜兒小車開到了店門口,榮老闆快步走到一輛奧迪前打開車門,攙下一個滿頭銀發、長須及胸的清癯老人,“路老,您這旅途勞累要不要先去店裡歇一會,我給您泡壺好茶。”路老看上去很平易近人,點點頭道:“麻煩你了,這人老了,精神頭就不行了。”路老雖然精神不錯,但也是奔九十的人了,再好的身體也抗不住自然的衰老。進店入座,榮老闆吩咐了夥計去泡茶,給路老介紹道:“路老,我那幅字就是這位小秦寫的,他叫秦雪陽,是魏老的外孫。”魏老是古玩界泰鬥級人物,在書法上的造詣也頗為了得,給路老介紹自然提魏老,說陳老這個泥腿子将軍不合适。“哦!”路老吃了一驚,他剛聽說這幅字的時候并不相信是世上會有如此神作,看得幾個給他打電話的老友失聲痛哭,一開始還以為他們商量好了跟自己開玩笑。但說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包括他好幾個得意弟子,這就由不得他不信了。老人寫了一輩子的字,聽聞有如此神作怎麼可能放過,當下不顧家人阻攔,千裡迢迢來到了京城。原以為這幅字是哪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隐士做作,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要知道書法這個東西講究的是積累和沉澱,一般書法家在四十多歲大成的話都算是天賦異禀了,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得逆天到什麼程度?“小秦,你這書法是從小跟魏老學的?”路老奇怪地問道,他是知道魏老的水平的,雖然在國内算是頂尖的了,但比上自己還差着幾分,居然能教出這麼個奇葩的外孫?“路老,我的書法是自學的,沒有師承。”秦雪陽答道。他以前在孤兒院的書法老師也就是一個資深書法愛好者,連書法家協會的會員都不是,自然談不上什麼師承。再說書畫圈子跟古玩行一樣,很講究師徒傳承的,他當然不能亂認師父。秦雪陽這麼一說,衆人都不敢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滿打滿算自學了二十年吧,就能達到這樣的高度?那讓他們這幫老家夥情何以堪?跟着路老一起來的人都是京城書法圈子的大人物,包括中國書法家協會的主席關琅,有被稱為當代行書大師的一流大家王慕羲等等,這些人有的看過牆上的滕王閣詩,有的沒有看過。看過的開始懷疑是不是這個年輕人借着魏老的名頭去哪裡弄了一幅神作炒作自己,沒看過的則開始懷疑傳說中的那幅字到底有沒有那麼神奇。榮老闆經商多年,一眼就看出來眼前衆人的懷疑,當下有點憤憤不平,要知道現在懷疑秦雪陽就等于懷疑他榮山。但對着眼前這一溜兒大師也不能發作,不然他的生意也不用做了。“鬧了半天原來是一個衙内作秀,真是浪費時間。”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道。這人叫鄭敏之,在國内書畫界也頗有聲名。他原本不姓鄭,但因為崇拜鄭闆橋把姓都改了,為人倒不壞,隻是有些偏激。一聽這話,榮老闆不能再坐視了,不說他跟魏老的淵源,就憑裡面牆上那四句詩也不能讓秦雪陽收到如此的對待。于是說道:“鄭老師,假的真不了,要不您先看看再說。我榮山的為人各位也知道,會做出這種趨炎附勢的事情嗎?”“看就看,我就不信這麼個毛頭小子能寫出個樣子,看你怎麼收場!”鄭敏之說完就站了起來示意榮老闆帶路。衆人都熟悉他的脾氣,知道勸也沒用,來也來了,那就看看吧。榮老闆尴尬地對秦雪陽笑笑,道:“小秦,這事是榮叔沒辦好,你别往心裡去啊。”秦雪陽倒是真沒生氣,如果換了他也不信,這些人有點懷疑也是人之常情,“榮叔,沒事的,就像你說的假的真不了,帶他們去看看吧。”陳繼卻是不幹了,書畫什麼的他雖然不懂,但也不許有人說他弟弟是個纨绔衙内,頓時就要當場發作,陳家大少和三少怎麼能受這種窩囊氣。秦雪陽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向他搖了搖頭,現在如果鬧了起來,那就坐實了鄭敏之的質疑。陳繼已經養成了以秦雪陽馬首是瞻的習慣,見自家老弟制止,也就暫時忍了,心裡卻暗想要給鄭敏之一個教訓,陳家大少爺發句話,有的是人上杆子沖鋒陷陣。看着秦雪陽氣定神閑的樣子,路老等人倒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尚且不論這幅字到底怎麼回事,要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可是魏老的外孫,貨真價實的頂級衙内,被人如此當面質疑居然毫不生氣,其表現出的氣度和涵養的确不凡。路老當先站了起來,道:“走,大夥兒都去看看。”榮老闆引着衆人進了當天那的那間屋子,牆上的那幅字這會兒被他用紗籠罩了起來,牆面上還鑲了個有機玻璃的罩子,字迹有些若隐若現。鄭敏之一看,又冷聲道:“裝神弄鬼,糊弄人嗎?”榮老闆也不答話,沉着臉走到牆邊,一把掀開紗籠,頓時一幅翩若驚鴻的狂草出現在衆人面前。短短四句詩,竟然占了半面牆,衆人隻覺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條正在九天之上行雲布雨神龍,帶着神聖的威嚴,向衆人俯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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