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百樹千樹的中央,在這逞嬌鬥豔的衆芳之間,向君王拜下一個舞姬才會行的禮,嬌媚風流。
蕭無谏卻眉頭一皺。
隋安遠立着,時時不忘鑒貌辨色,驟覺得陛下竟是有些不悅了,然而再欲悄自在那張溫冷似玉的臉上尋迹,又不見什麼異色。
再究看餘光裡正翩轉起舞的柔妃,隋安不知怎的,想起個人來,心裡咯噔一驚。
當年宮中最擅舞的娘娘,原本就是舞姬出身。
那位本是罪臣之後,早早就被充入教坊司,或許是常年練舞的緣故,養就了一身柔弱無骨的身段,那楚腰蛴領、那紅袖招展的姿情,任是隋安,也要見之不忘。
後來被陛下納為宮妃,更是榮寵不斷,終于在一次禦花園獻舞過後,升為了善婕妤。
陛下曾笑稱,善婕妤閨名中的善字,該是善歌善舞的善……
隋安有些出神,胳膊肘卻不防被人輕撞了一下。
回頭見是個眼生的小太監,微聲訓斥道:“冒冒失失地做什麼,沒見禦駕在此?”
小祿子正是怕驚擾了禦駕,故而不敢冒然出聲,可在隋安身後半天,也沒見他發現,無奈之下才伸了手。
這會兒忙把對疊起的紙張恭恭敬敬遞上。
見隋安不明所以,小祿子湊到他耳邊:“是孟美人讓奴才交給您的,美人說,陛下日前問她的問題,她已有了答案。眼下不能親至,怕陛下急着要,先将這面聖的折子遞上。”
隋安一聽,看了眼不遠處歌舞相歡的帝妃,瞬時覺得這分量輕薄的東西竟萬分燙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此刻,花團錦簇之中,柔妃一揚袂又一擰腰,舞得亦是出神。
她曾自矜是大儒之後、是當之無愧的名門淑女,慣來看不上以歌舞娛人,這等不入流的手段。
可自從見過一次天子那癡醉的樣子之後,她就不止一次地在想,究竟要如何,才能讓他對她也露出那樣沉湎的神情?
善婕妤一舞晉位的那天,柔妃也在場。
沒有人比她看得更清楚了。
倘若陛下果真喜歡,那這舞便也似乎沒這麼不堪了……
善婕妤盛寵之時,柔妃自是不會東施效颦,可她既大勢已去、不足為懼,自己又苦練了近一年,興許就能給陛下一個驚喜呢?
想到這,柔妃如水的舞臂更為賣力。
可惜花枝紛錯迷眼,縱使脈脈相望了好幾次,帝王的神色仍始終不甚分明。
忽然,柔妃臉色一變。
陛下這個時候,竟還要處理政事麼……
四時亭中。
當陛下吩咐備墨的時候,隋安就知道自己選對了。
他起先還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在帝王觀舞的時候替孟美人送信。
再前途朗朗,眼下那也隻是個美人不是。
可當他從小祿子口中得知孟美人不能親至,是因為被柔妃娘娘關在了仙都殿的時候,那就不一樣了。
對柔妃而言,自己不過是個老老實實辦差事的,不送這信也落不到好處,送了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但對孟美人而言,若是能救她一次,那便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再說送了頂多是個打擾之罪,若是不送,萬一孟美人回頭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哪擔得起罪責。
隋安立時有了計較。
不過蕭無谏剛看完的時候,隻将這紙收在了一邊,大有一副不予理睬的樣子。不由教隋安好一番糾結。
若陛下未問,他卻主動将孟美人的處境告知,立場未免太過昭然若揭。
在帝王面前明晃晃地偏幫某一方,可不是他的為宦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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