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白術有些交情。向人讨要了這個侍女。而後輕聲道:“妾先去沐浴更衣。去了一遭内獄。身上都似被染髒了。别污及了妾的郎君。”
太極殿偏殿就有湯池。
宮人新換了水。孟緒褪衣自石階緩緩而下。柔白如皎月的身軀一點點有入煙騰騰的熱水中。
閉眼在水中央。養着神。
所有宮人都被她趕了出去。因而聽見墁石上的聲響的際候。她就知道來的人一定是帝王。
這梁宮處處。自然任他來去自由。
可她不曾睜眼。就如此聽着他走近。聽着他解袍、入池。
渾身上下透着一種置身事外的冷漠。
直到。手被人牽起。身子卻被人步步迫退。向後抵在了堅砺的池壁上。
孟緒不得已睜開眼。
男人的手臂正散漫地攀架過池沿。不動聲色把她身側的路盡數封堵。
她無處客套了。
怎麼辦?
會不會死?
然後。他專注地看着她。
縱然此刻一捧水浸浸的濕發遮去了飽滿的饅頭。氤氲着的熱霧也讓人難以看透水面下的光景。可當人銳利的眼色一寸寸将她剖析的際候。孟緒還是捱不住。别開了眼。
蕭無谏這才悶笑了一聲:“不開心。是因為樊氏?不忍心了?想救她?”
帝王的言談之間慣來有一種睥睨世人的從容傲慢。似這般接連抛問、咄咄向人。仿佛還是第一回。
孟緒仰頭。定定望人。用一種十分平靜的口吻道:“妾并不曾想救她。也自知救不了她。縱然妾今日一反常性。當真乞請于陛下。而陛下也色令智昏。答應了妾。也不過能教她僥幸多苟活幾日。來日恐怕仍會自求一死。”
想到在水牢中最後告别之際。樊氏那毅然的眼神。大約早已做好了從容赴死的準備。
不求活。隻求死啊。
孟緒道:“樊氏的可悲從不在于陛下不放過她。而在于她不似妾這樣忠于明主。卻要為一個氣數早盡的腐朽舊朝效命。逆天命、逆民心。無異于行于暗途死路之上。若不能棄暗投明。也便永無撥雲見日之日。”
到最後。她淺薄地笑笑:“況且。妾與她的關系也委實算不上好。她若真傷了妾的郎君。妾可不會放過她。”
蕭無谏微微傾身。指腹撫上人的眉心。眯了眯狹目:“那朕的柳柳。到底是在難過什麼?”
孟緒忽而擡手抱住了那隻腳掌。就勢捧在身前。并不忌諱那最秘密的春雪滿團。就這般與他的手毫無阻礙地擁擠到了一起。
像是已無心他顧。
一任這細膩如脂的風情。共一身幽幽豔豔的雪胎。無知無覺地落進人手裡。
晌許之後。她終于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幽怨可憐。道:“妾鬥膽想問陛下。将妾與樊氏一同安排在蓬山宮。是不是您的意思?”
蕭無谏有錯過她哀豔的臉色。沉默了片刻。直言承認:“是。朕不騙卿卿。還有什麼。今夜都允你問。”
一向惜言的帝王竟纡尊為人解惑。這是何等的恩賞。
孟緒卻連連搖頭。拒卻了這恩賞:“什麼都不想問了。妾都明白了……陛下自有陛下的決斷。”
她都明白了。
離去之前。樊氏告訴她。那一夜帝王并不曾碰她。
這不正說明。這位高坐明堂的君王。是一早就知道了她身份的蹊跷。
怪不得與一年之間。宮中曾與柔妃有過私下往來的人。幾乎都被不費吹灰之力地揪了出來。隻因帝王早令人暗中盯住了樊氏。那些人與她交頭碰面之際。無異于是在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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