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要來這裡玩了。我們之後去别的地方駕馬。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麼蠢貨看到馬車也不會躲,哈哈,真的是一件好笑的事情。”
他這樣說着,要将這位萊克特少爺推進馬車裡。不過在那之前,費多爾抓起了地上的金币。這些金币混雜着鮮血與泥土,都被費多爾抓着扔到了馬車上。甚至還砸到了那一位叫做萊克特的少爺。
那位少年嫌惡地怪叫了兩聲,将這些髒兮兮可怕的金币踢了下去。他叫着說:“你幹什麼!你不知道我們少爺的臉比你們家底還要幹淨嗎?混蛋!你把少爺弄髒了!我會被一頓罵的!”
他作勢要下來揍費多爾,但是那一位少爺眨巴着深色的眼睛抓住了這位少年的衣服,這讓這位少年以為他已經感覺到了害怕,于是帶萊克特進了馬車當中。
他重新駕駛了馬車,那馬車的車輪不會再卷起那麼嚴重的塵土。因為這塊地界已經被鮮血所浸透,這裡也不會有之前那樣混亂,因為所有人都不敢在這兩位貴族人士的面前說什麼。
當馬車駕駛出這狹窄的通道之後,所有人才得以回過神來。那一位站在道路中央的男孩,依舊抱着那可怕的殘肢斷臂站着,他緊緊凝視着馬車離開的方向,這雙藍色的眼睛裡,在那淡色的虹膜之上倒映的是這街市清寂的模樣。那一輛奢華的馬車已經徹底離開這裡,但是也好像徹底映照在了費多爾的虹膜上。
那些混入在鮮血與泥土裡的金币,他始終都沒有去撿。
在這時,注意到這件事的一個男人小心翼翼地撿起了地上的金币。他可不管這金币上流淌着什麼樣的鮮血和泥土,他将這金币撿起來後擦幹淨裝在自己的懷裡。那被粗糙灰色的布料擦拭過的地方留下來一片片沒有幹涸的鮮血。在短短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湧過來,不管在這街道上的究竟是怎麼樣的悲景,也不管那還未收拾幹淨的人類屍塊。他們灰色的、褐色的、布滿灰塵與貧窮辛勞的身影湧過來,瘋一樣地搶奪被扔在地上的金币。也任由那金币上的鮮血,那赤目的紅色也沾染在他們的衣襟上、手上。他們為了争奪一塊金币而破口大罵,因為一塊金币大打出手,滾入鮮血與泥土混雜的地闆上,與那些可怕的破碎的軀體躺在一起、混在一起。那個男孩可憐的、凄厲的聲音被掩蓋在這樣吵鬧的洪流中。他開始在這個時候哭泣了。他褐色的臉龐上爬滿了淚水,藍色的眼瞳裡布滿了悲傷與絕望。他稚嫩的嗓音大聲呼喊着:“不要踩我的妹妹!不要踩戴娜!”他看起來可憐又絕望,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金币哪有這個男孩的呼喊聲重要?
這樣的事情不會就此結束了。
戴娜死後,這并不是費多爾不幸的終結。
如果要仔細去概括費多爾接下來的生活。那不是用簡單的語言可以去講述的了。但是我們依舊可以說一說關于費多爾的家庭情況。首先是他的妹妹死去了。
查爾斯因為這件事一直後悔愧疚,這成了查爾斯内心裡無法治愈的疤痕。每當查爾斯閉起眼睛來,好像戴娜被碾死的場景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讓查爾斯内心的苦悶一日比一日還要嚴重。他的痛苦讓他的病情加重,他的病情加重,讓整個家庭之中缺少了真正的主心骨。
而費多爾的情況也不會比查爾斯好上很多,因為費多爾是一直堅持到将自己的妹妹拼湊起來帶回家的。他看見了關于戴娜的任何一截斷肢殘肉,任何的東西都那麼清晰地烙印在費多爾的記憶當中。那血淋淋的,不可忽視的東西徹底在費多爾的記憶中深藏着。甚至不用費多爾閉上眼睛,他的眼前的,永遠是那血淋淋的一片。
他将自己的額頭抵在查爾斯的身體上,他感受到查爾斯薄弱的生命力正在這虛弱的呼吸聲中體現。費多爾和查爾斯說:“爸爸。你知道法國大革命嗎?”
這個時候的查爾斯已經不能進行簡單的交流了。無論是多麼簡單的交流都讓查爾斯感覺到費勁,也好像任何一句話都讓查爾斯難以呼吸。所以大部分時候,都是費多爾在和查爾斯說話。
現在費多爾就是在和查爾斯說着這樣的事情。他擦拭着查爾斯幹瘦枯朽的手掌,他說:“我在一位老先生那裡聽說過了法國大革命。”他現在已經九歲了。他可以認字,可以書寫,也可以聽一聽關于曆史的東西。不久之前,他所聽到的就是一樁關于法國的曆史事件。
這件事引起費多爾的注意力,是因為其中的内容讓費多爾感興趣。
法國大革命是這樣的一件事——“這是1789年7月14日至1794年7月27日在法國爆發的革命。”費多爾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聲音輕輕的。他繼續和查爾斯說:“法國的貴族和宗教特權不斷受到自由主義政治組織及上街抗議的民衆的沖擊。”他停頓了一下,然後他說:“那麼,我們立陶宛可以發生這樣的事情嗎?”他将自己父親的手放下,他的神色顯得很平靜,在這樣一張稚童臉上的是一種可怕的冷靜,但是如果仔細去看的話,更為明顯的是這樣一雙藍色的眼睛裡極緻的痛恨:“那麼,那些貴族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徹底消失?”
這一直以來都是費多爾在想的事情。
相比較于在這個地方那些讨好貴族的家夥們來說,隻要看見到過貴族的馬車,費多爾就會和一群也是髒兮兮的孩子坐在暗處。如果那些孩子們在對貴族的到來還充滿好奇與希冀,那麼費多爾藍色的眼睛中隻會倒映着關于貴族的仇恨。
他讨厭貴族。
任何貴族都讨厭。
他認為所有的貴族都是一個樣子。
即使是長得多麼無害無辜,即使他們用一副多麼和善溫柔的樣子,即使他們在面對貧民時會面帶微笑。但是實際上,大部分的貴族還是将他們看作是腳底的泥土。又或者說,他們是連泥土都算不上的。不管怎麼樣,從費多爾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神色、這樣的舉動作都可以看出無論是什麼貴族,那都是費多爾讨厭的。
他厭惡任何貴族。他會故意用石子去敲打貴族停在路邊的馬車,他會帶領着一些不懂事的壞孩子去欺負貴族小孩,在那時,如果有機會,他們也将貴族的金錢或者華美的裝飾物搶奪過來。費多爾聽得最多的就是:“該死的貧民!不應該對這樣的家夥施以善意,貧民才是最應該踩在腳底的東西。因為他們生來就邪惡!生來就沒有教養!”
一聲聲屬于貴族人士的批判與叫聲充斥進入到費多爾的耳朵裡。但那又怎麼樣呢?隻要能搶到貴族的東西就足夠了。那可以支撐他去治好父親的病。即使費多爾也曾經被貴族的守衛打得近乎死亡,被貴族當作是牲畜一樣羞辱與報複。但是那又怎麼樣呢?那對費多爾來說,那又怎麼樣?隻要費多爾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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