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動,姜暖該看見的也都看清楚,該聽說的也沒落下。
顧淮左不願姜暖去摻和這些事,等來年總歸會慢慢定下來。
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姜暖經顧竹西和付嫣在電話裡頭一說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顧絕是顧榮峥的親兒子,堂兄弟變親生父子。
姜暖好一會兒沒回過神來,意料之外的震驚,再一細想秦湘發的那條微博,以及顧榮峥職位調動的事,瞬間就在她腦海中串成了一條明亮的線。
都是有理由的。
再來,顧絕是什麼脾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母親程月津背叛父親顧南沢,最後程月津被顧南沢用皮帶活活抽死,顧南沢同年飲彈自盡。這件事姜暖曾聽顧絕提過,二三十年來,一直是盤桓在他心上的刺,密密麻麻,紮破皮肉、刺穿血管,迸發而出的鮮血滋養他成長過活。
姜暖沒由來的歎了口氣,望着鏡子裡肌膚雪白瑩潤的自己,被某人好生伺候着,清瘦的鵝蛋臉也長了二兩肉起來。
她将粉色的唇角往上壓了壓,下巴尖而弧線圓滑,擡眸一眨,掃去臉龐因多思而生出的愁緒。
顧淮左自昨天下午被叫回顧家,到現在都沒來過一通電話,她少不得會多想,顧家現在是什麼情況。這事會不會牽連到淮左,先前因為自己,顧絕對顧淮左毫不掩飾一身的敵意。現在因為顧絕本身存在的問題,對顧榮峥的恨,或者說當年在拆散顧榮峥和程月津時,顧老爺子和顧建華又扮演着什麼角色?
她起身回沙發邊,裹上厚實保暖的羽絨服下樓。
隻要一想到顧淮左,腦海中立馬就會浮現出李青容生日那晚,他和顧絕扭打在一起,都是豁出命的下狠手,想置對方于死地。
她克制不住的是腦中鑽出來的想法,去害怕,擔心他這次回顧家少不得要被牽扯進去。
而她的擔憂,盡管沒有确切依據,卻也巧合的成了真。
—
昨天。
顧淮左接到老爺子病倒的電話就趕回去了。
門口依舊站着身姿筆挺的守衛,進去就是記憶裡的大院子和獨棟樓,古樸悠遠,而氣氛卻早不是熟悉的平和。
他到了後,先去看望重病在床的老爺子,随後便被顧建華帶去書房。
經此一事,顧建華俊朗的面孔也多了凝重,看上去老了幾歲。此刻,他手裡夾着一支沒有點的香煙,直直的盯着顧淮左,他的好兒子。
這麼多年,他就沒看明白過這小子。
顧淮左雙眸平淡無波,與他對視,“父親有事找我?”
顧建華點了煙,側頭望他,沉重開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顧淮左道:“九歲,你和爺爺在奶奶去世的老屋裡談話,我給你們送茶。”
顧建華夾着細煙的手指一頓,目光從面容清隽的年輕人身上移開,落在飄出袅袅白煙的光點上。
父親去老屋的次數一年裡也就一次,是母親的忌日。顧建華腦中抽絲剝繭般清晰明了起來,往常去送茶的應該是作為兒媳的李青容,沒想到顧淮左突然來了興緻,幫李青容走了一趟後院老屋,就聽到了這個禁忌的隐秘。
顧建華沉默良久,再次看向他,用一種遺憾又惋惜的語氣喊了聲:“淮左。”
顧淮左不答,面上波瀾不驚,如一潭落了雪的湖面。
男人對他的反應也是習以為常,他抽了一口苦澀嗆人的煙後,見慣風雪滄桑的雙眼凝視着顧淮左,再問:“你是怎麼想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攤牌?”
顧淮左臉上有了情緒的波動,鴉青纖長的睫毛一擡,眼底深深的冷沉。
他父親問的并不是他為什麼現在才将這件事捅破。而是想問,你既然忍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這一次忍不了?為什麼不能為了顧家選擇隐瞞這個秘密。
顧淮左淡淡的扯開嘴角,咧開一絲不真切的笑意,“這些年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顧建華臉色一沉,夾着煙的手指往書桌上的煙灰缸上點了點,晦暗不明的眸光蘊開低壓緊逼的壓迫感。他不說話,隻是看着他的好兒子,勝過所有質問指責。
顧淮左不為所動,依舊平常臉色,平淡音色:“因為做得太好,讓你們産生了誤解,覺得我是能被顧家選擇的?”
人生從來且隻能被自我選擇,怎能任憑旁人做主。
顧建華指間煙頭的火光漸漸暗淡,飄出的煙霧也稀疏淡薄起來,他不說話。
顧淮左眼底幽微的光轉而一凜,俊美清冷的面容透着一絲不近人情的漠然,“你和爺爺都清楚,我不想在國内看見他。”
顧建華腦中緊繃的弦仿佛被誰的手指用力撥了一下,勾勒拉扯出铮铮的琴音,刺激着頭皮和神經,下意識記起‘我并不想在國内看見他’這句話,上次聽見還是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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