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蘭加快腳步走出,忍不住道:“你是傻子嗎,怎麼不到裡面去?外邊不熱?”
“就一會功夫,懶得進去了。”衛稼豐接過沈淑蘭的提包,順手往自己身上挎去,“咱們媽怎麼樣,精神好嗎?”
“愛犯困,吃得不多,但是問題不大。”沈淑蘭說,“各項指标是符合手術要求的。”
“那就好。”衛稼豐剛松了口氣,緊接着又皺起眉頭,“咱們要不要找個機會,跟那手術醫生包個紅包?”
“人家連見都不見你,你這麼費心費力的做什麼?”沈淑蘭白了他一眼,“而且——現在都不興什麼紅包了,你别自找麻煩。”
衛稼豐點了點頭,将手中的遮陽傘舉在了沈淑蘭頭上。
兩人走到半坡,恰好遇見一輛空出租車。坐上冷氣充足的出租車後,沈淑蘭望着窗外,顯得心事重重。
“你這是怎麼了?”衛稼豐看出她有些不對勁,不放心地再次問道,“媽真的沒事?有什麼事你可要告訴我,别一個人悶在心裡。”
“不是她,是——”沈淑蘭戛然而止。
“是什麼?”衛稼豐追問。
沈淑蘭扭頭看向窗外,任衛稼豐如何追問都不肯開口。
“我就不信你逼自己的孩子逼的少了!”
田父的質問像一記沉重的鐘聲,敲開了早已塵封的回憶。
沈淑蘭知道自己從小就管教得嚴,但那不也是為孩子自身好嗎?其他孩子的家長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考醫學院确實是她強力建議的,但女兒不也沒有出言反對嗎?
真的……沒有過嗎?
沈淑蘭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幅幅女兒沉默的畫面,在她激情四射地暢想女兒穿上白大褂,成為一名高尚的外科醫生的時候,女兒的沉默,是否已經說明了什麼?
回憶像滾珠一樣循着時間連接的細線回溯。
她要求女兒上補習班,要求女兒競選班幹部,要求女兒每一科都名列前茅,要求她放棄同學邀約,留在家中做試卷的時候——衛霓總是沉默,像一隻從順的羔羊,朝着她柳條所指的方向行走。
沈淑蘭忽然驚覺,她在衛霓身上感到的自以為的“懂事”,其實是一種悲哀的退讓。
她唯一一次聽到衛霓說出請求,是在她帶回一隻流浪小貓的時候。
而她以流浪貓會讓女兒分心,影響學習為由,拒絕了女兒的請求。
“都是為了孩子。”
在今天,一場事不關己的争吵過後,沈淑蘭淺薄的善良忽然像高處落地的鏡子,一刹那全部粉碎了。她看見了自诩良苦的用心下,藏在深處的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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