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被長風扶起來,眸子微垂,琥珀色的眸心似金海,讓人看不清神色。
典史長看向她,心有餘悸道:“沈公子今日受驚了,好在懷王殿下未曾怪罪,要不我該如何面見兄嫂……”
“多謝大人。”沈寂沖他點頭緻謝。
“我不過就是一介小官,哪是什麼大人,沈公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這二人交給我處理就好,”典史長的目光移向那二人,言辭之間狠厲了些,“得懷王殿下之令,不得輕易放過。”
沈寂又道了謝才同典史長告辭,朝家中走去。
行進沈府院中已近黃昏,日光餘晖似水,平和甯靜。
沈寂正打算回院,卻忽然瞧見沈柏身邊的長林皺着張臉跑了過來。
長風瞧見他這般神色便在一旁歎了口氣,先他一步開口問道:“你主子又怎麼了?”
近來寂哥兒有心曆練柏哥兒,便将家中不少事都交給了柏哥兒去處理。
可柏哥兒不像自家主子這般能承事,個性又不及商販中那些老油子圓滑老練,被騙了欺了都是常有的事,常常都要沈寂去收尾。
長林遇見沈寂如遇救星。
“寂哥兒!那些場販瞧着你不來,便有心欺負我們哥兒,這幾日在賣行已經虧了不少錢了,您讓叫價的那些東西,那些人都聯合起來哄擡價格,要不咱們就拿不下,要不就隻能高價收了。”長林擰着眉毛,歎了一口氣道。
沈寂沉吟片刻,而後對長林道:“明日賣行會有一副行真隐士的雪中紅梅圖,你讓他務必将此畫賣下來,花多少錢都在所不惜。”
長林怔愣了瞬,有些不理解道:“花多少都在所不惜?那些人若是瞧見我們哥兒有這樣的架勢,還不得喝出命來砸他!”
“明兒我去瞧瞧,你且這樣告訴沈柏就是。”沈寂面色沉靜道。
聽他這樣說,長林心中琢磨着許是她自有安排,便也不再多言,應下了。
待長林走後,長風按捺不住,急急開口問她:“哥兒,到底是誰尋得了行真隐士的真迹?怎麼我打聽了這麼長時間都未聽到消息?”
那行真隐士平生便是一副雪中紅梅圖最為出彩,後人争先仿之,卻也始終欠缺火候。
這麼多年即便宮中亦在尋探這真迹的下落,卻也隻在流金閣中收藏了一隅,其餘部分則始終沒有消息,如今竟橫空出世了?
沈寂回了院中,徑直走向後室,在銅盆之中滌淨了手,輕描淡寫道:“早便毀了。”
第11章仿作
她偏愛行真隐士的畫風,上一世也是費盡了心思去尋這真迹下落,後來卻惋惜得知,這真畫的其他部分早便在一場大火裡被燒了個幹淨,世上再無此神作。
“毀了?不是……”長風有些反應不過來,隻能跟着她一起步入後室。
沈寂拭淨了手,在書櫃後一個密格之中抽出一個紫檀木盒,抽拉之間,一卷古舊的畫軸現了出來。
長風一愣,開口道:“這是……”
“像嗎?”沈寂問。
長風也随她去過那流金閣瞧過那神作一隅,如今一見眼前這古畫,尤其是那缺了一塊的地方好似恰能和真迹拼合,倒真像是原身一般。
全篇畫作筆力恢弘大氣,雪中紅梅明豔而清絕,嫣紅似血,傲霜獨立。古舊的軸面裹着泛黃的紙宣,壯麗之中沁着典雅大氣,讓人再移不開視線。
一眼望過去,長風隻覺得心中震驚不已,瞠目結舌了半晌才想起來回話。
“像。”
“拟态而非求真。隻可惜行真隐士那般灑脫心境,實在是學不來的,這般仿之,也不算能以假亂真,好在世人隻能見真迹一隅,内中玄機,也未必人人皆懂。”沈寂淡道。
“這是仿的?”長風反應過來,而後大吃一驚,“哥兒不會是想将這仿畫送去賣行吧?”
“仿的,”沈寂頓了下,将這畫收了回去,匣子被她放在桌案上,她漫不經心道,“今晚上便送去吧。”
長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為了沈家全族的顔面着想,到底還是硬着頭皮道:“哥兒,這仿作雖瞧上去較别的仿作都出色不少,可這以假充真的事若是被旁人發現了,恐怕會對我們的聲譽有損,賣行或許也會追責……”
雖說他也沒瞧出來這是副赝品,隻覺得筆力奇絕,但他畢竟是個門外漢,可這京中有多少崇尚行真隐士的人,他們對于畫作的研究不淺,若是得了此畫細細琢磨,恐怕遲早會瞧出這是幅假畫。
若到了那時,又該如何是好?
“發現什麼?”沈寂卻擡眸看着他,失笑道,“本就是副假的,還能被人誤以為是真的不成?”
長風愣了一下,道:“您的意思是,告訴賣行這是幅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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