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珊還沒說完,就被拉進了一個有些疲憊的懷抱裡,許言的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将所有想對她說的話都融進了這個擁抱裡。
接下來的日子裡,許言每天都守在醫院,還好公司有鄭彬操心,文珊則一有時間就跑來幫忙照顧。
姜妙妙和石佳豪參加國考的日子也就在這兩天,山小書店瞬間人手不夠,連齊叔都套了圍裙過去幫忙搬書結賬了。
有許言的精心照顧,許父的情況恢複了不少。
病房内,父子倆安靜得有些尴尬。
“喝水嗎?”許言問。
許父搖頭。
“吃個蘋果?”
許父借着身後的靠枕往上挪了挪,說:“好。”
折開銀亮的水果刀,許言從水果盤裡揀了個最大最紅的蘋果,低着頭開始一圈圈削皮。
許父緩緩開口:“兒子,爸爸很久以前就想跟你這樣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
許言握水果刀的手頓了頓,沒有擡頭。
“哎,真要感謝我這次得病啊,才讓咱們爺倆……”
當啷,水果刀被扔進了果盤裡。
“你要再這樣說話,我現在就走。”
看見兒子臉色不好,許父趕忙道:“好,好,我知道了。”
削好的蘋果捏在手上,許父臉上的皺紋擠得更深了:“言言,你還在怪爸爸嗎?……其實這麼多年,我也恨我自己,雖說當年那場車禍是大貨車的主要責任,可我總在想,要是,要是我那天沒不聽勸地喝了酒還開車,是不是就能躲開,是不是……你媽媽就不會走了。兒子,我對不起你媽媽,我也對不起你啊……”許父哽咽地老淚縱橫。
忍着眼眶的酸澀,許言吸了下鼻子,看着頭發幾近全白,被病痛折磨到瘦削的父親。回想起那天站在搶救室外極度害怕失去的感覺,他有些釋懷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現在是要把身體養好。”
許父不敢相信地望着兒子,聲音微微顫抖:“你肯原諒爸爸了?”
許言給他掖了掖被子,低聲道:“把蘋果吃了吧,等你病好了,一起去看我媽。”
“唉,唉,一起去,一起去……”在淚水模糊的視線裡,許父舉起蘋果大大地咬了一口。
“我去打個水。”許言拎着水壺快步走出病房。
一回頭,竟看到文珊拎着保溫桶鼻頭紅紅地靠在牆邊。
文珊水汪汪的眸子擡頭看他。
許言的手心緊了緊,“你什麼時候來的,剛剛都聽到了?”
文珊面露赧色,輕聲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是看你們在說話,我就想等會兒再進去,然後就……就聽到了一些。”
許言眸色深沉,輕歎了一聲,接過她手裡的保溫桶,緩聲說:“走吧,我們去樓下坐坐。”
文珊惴惴地有些後悔,畢竟偷聽别人講話,不管怎麼說都是不對的,可剛剛她滿心思都是想能多了解他一些,竟然站在門口沒走。現在,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隻得乖乖跟着下了樓。
他們找了樹下的一張長椅上坐下,許言輕拍了下有些分量的保溫桶,問道:“這是什麼?”
文珊:“雞湯,煲了好久的,就是你喝過的,我爸讓我給你跟叔叔帶過來。”
嗯,這雞湯确實很補,他上次還被撐得夠嗆。許言其實挺感動的,他沒想到文珊父母對他一個租客會這麼好,這麼關心,要是能成為一家人,一定會更好吧。
他輕輕撫了撫文珊的發頂:“替我謝謝叔叔。還有……你聽到了也沒關系,關于我的事情,你都有權知道,誰讓你是我女朋友呢。”
文珊的心像被什麼猛撞了一下,酸酸澀澀的卻又帶着甘甜。
許言坐在她身旁緩緩講述,多年前的那天,父親和母親一同去宴請相關人員的飯局上,好不容易拿下了一塊位置不錯的地皮。由于飯店的位置離他家很近,父親酒量很好又正在得意之時,覺得自己一點都沒醉,竟自大又僥幸地不聽母親勸阻,非要自己開車回去。結果就在回來的那段路上出了車禍,母親因為傷勢過重而離開。當時正在上高一的許言難以接受,也因此開始怨恨他的父親,不想跟他說一句話。
許言現在回想起來,其實那時的父親應該也是無比痛苦、難過的,負罪得覺得害了自己的愛人,身上到處是車禍留下的傷痕,發根也幾乎一夜之間都白了。但當時的許言沉浸在無盡的悲痛裡,壓根不去管這些……
直到這回,他又一次差點失去親人,才讓他選擇放下那些怨恨,看到父親的悲傷。
文珊拉過許言的手,與他十指相扣,頭輕輕靠在他肩上,聲音有些發澀:“我要是能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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