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這樣想不對,他還是控制不住,想翻天,想覆地,想改變蘇清朗曾經被那個人占有的事實。
回到府中,把自己關到書房裡,坐立不安地踱步了許久,目光觸及到桌案上,他為蘇清朗畫好的扇面,默默望了良久,最終拿起來,猶豫片刻,還是出了門。
自從欽州回來以後,他就沒見過蘇清朗,一則,朝中經此大變,百廢待興,許多事都要他打理;
二則,蘇清朗閉門不出,由于秦翦的事,朝中對他頗有微詞,就連皇帝都在頭疼,該如何才能處置蘇清朗與秦翦錯綜複雜的關系。
知道蘇清朗不會見他,梅柳生也沒走正門,直接從牆頭翻了進去。
熟門熟路找到蘇清朗的屋子,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他一頓腳步,意識到什麼,趕忙邁步走了進去。
卻見蘇清朗站在桌案邊整理書籍,他房中的書很多,據說大部分都還留在蘇府,但單是他看到的部分就已經不少了。
除去書房裡的,還有卧房中平時常看的,大概百餘本,全都被他翻出來置于案上,一本本的翻找過去,然後分類理好,放在盛放書籍的木箱中,連字畫古董之類的,也全都打包起來,整個房間被他翻得亂七八糟,卻又感覺空蕩蕩的。
他走過去,看了片刻,才遲疑道:“清朗,你在做什麼?”
蘇清朗看向他,還沒回答,便見管家走了進來,他随後轉向管家道:“你來了……”
側了側身體,指着地上的木箱道:“這幾箱書,連同書房裡的,你找人送到孫府去,交給子仲。還有,這幾箱古董和字畫,你看看能不能變賣掉的,得了銀子交給戶部的周大人,他知道該怎麼用的。”
蘇清朗的東西,不在于貴,而在于精,尤其是他房中的書,有好幾冊都是孤本,千金難求的那種。
當初,他亦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找到的,蘇清朗喜歡看書,批注小記什麼的都很認真。可以說,這些東西花費了他很大的心血。
現在,說捐出去就捐出去,就連管家都替他肉疼,有些遲疑道:“大人,字畫什麼的倒也算了,可這些書,是您最喜歡的,還是留一些吧。”
蘇清朗咳嗽了一聲,淡淡道:“不必了,私塾剛剛開始,想必需要大量書籍作支撐,這些,算是我給子仲的禮物吧。”
孫子仲在他家祖父的支持下,在城中開辦私塾的事,梅柳生也曾有耳聞。
據說是他們國子監昔日的幾個同窗,為感激宋鴻儒的教導之恩,秉承宋老先生的志向,在城中開辦私塾。
無論富家子弟,還是貧苦寒門,隻要有一顆求學上進的心,他們均是來者不拒。
宋鴻儒的學生,各個俊才,無論入仕的,經商的,還是隐居山野,避世不出的,各有其翩翩出衆的風采,此番聚在一起,商讨如此大事,本就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
更何況據傳聞說,私塾中将會由他們師兄弟共同授課,這樣難得的好機會,皇城内外,便是千裡迢迢的其他州縣,都擠破了頭想把孩子送到他們的私塾來。
孫子仲估計也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的如此大,因此即便先前已經覺着準備充分了,現在還是陷入了困境,蘇清朗身為他的好友,又是宋鴻儒的學生,及他們同窗中的一份子,有這種事,自然要出手幫忙的。
隻是在那些人中,蘇清朗的名聲很臭,若知道是他的東西,隻怕還沒進私塾便被人扔了出去,所以他才會送給孫子仲吧。
望着他房中的情況,梅柳生不由搖頭歎氣,知道的是他在收拾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搬家。
好好的,憑白吓了他一跳。
見管家招來人手,将箱子全都擡走,來來回回折騰了大半天,房中才總算隻有他和蘇清朗兩個。
見蘇清朗背着身體,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意向,梅柳生走過去,首先向他開口:“清朗……”
還沒說完,便聽蘇清朗冷淡淡的道:“梅大人有何事麼?”
梅柳生被他的語氣堵得塞了一下,道:“扇面畫好了,我給你送來。”
見蘇清朗仍是不願意搭理他,他默了片刻,最終歎了口氣,道:“那我放在桌上。”
說着,邁步走向桌子,将扇子放在桌上,卻低頭瞥見案頭的那個筆筒,梅柳生記得,這是他和蘇清朗一起買的。
雖是如此,這個筆筒中,卻承載着他與另一個人的回憶,如此一比,他的扇子竟反倒顯得有些寒碜了。
轉身離開,走到門邊卻又頓住腳步,沉默片刻,才道:“清朗,你當真……沒有一點在意過我麼?”
蘇清朗沒有回答,這個舉動落在梅柳生的眼中,卻是一種默許,他低下頭來,微微苦笑:“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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