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朗沒有理他,僅是在原地偏過了身子,隻留給他一個冷漠的側臉。
梅柳生又道:“這些時日委屈你了。”
自從那日逼宮,蘇清朗不識擡舉,當庭與他對抗之後,迫于裴延他們那邊的壓力,梅柳生不得不先将他看管起來,之後又頗費了一番周折,這才将蘇清朗保了下來。
見蘇清朗不說話,他頓了頓,再道:“天牢裡環境惡劣,你的身體隻怕又不好了吧,我這就讓禦醫來給你看看。”
蘇清朗偏過頭:“不必……”
他又看向梅柳生,眉目間流露着些許的嘲諷:“梅大人若真想做件好事,不如信守諾言,将太子公主放了。”
見他依舊稱呼自己這個名字,梅柳生心中有些不悅,不過很快就煙消雲散。
他回答道:“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那就多謝梅大人了……”蘇清朗又是嘲諷的一笑,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慢着。”望着他将要離開的背影,梅柳生接着道:“我隻說讓太子和公主離開,卻沒說,蘇大人能走。”
蘇清朗轉過身看他,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又聽梅柳生道:“當初我是答應過,隻要你取來傳國玉玺,我便放過太子和公主一命,卻沒說可以讓他們走,蘇大人若真想如此,便要答應我的條件。”
聽他這樣說,蘇清朗戒備起來:“什麼條件?”
梅柳生背過了身,負着雙手道:“我要你留在宮中,直到我讓你離開。”
“你……”蘇清朗握緊了手指,對他怒目而視。
“生氣了?”見他終于有了反應,梅柳生唇角扯出一絲得逞的笑意,又道:“如果蘇大人不願意的話,可以不答應。”
蘇清朗的軟肋,他一清二楚,隻要太子和公主還在他的手中,這個條件,他就不可能不答應。
果然,聞言,蘇清朗沉默了下來,沒答應,不過也沒走。
梅柳生接着道:“我已讓人收拾好了梨園,從今日起,你就住到那裡去。”
蘇清朗又是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你竟讓我住在梨園?”
梅柳生神色間依舊帶着悠然的笑意,半是戲谑地望着他:“怎麼了?”
蘇清朗又冷着臉,十分不情願地偏過了頭。
這天下很多人都知道的隐晦典故,皇帝的後宮中,除了三千佳麗,還有禁脔男寵,南唐自建朝以來,很多皇帝都有那麼幾個男寵,而那些人,便是住在那座梨園之中。
到了先皇那裡,因他極不喜歡男色,便命人封了梨園,也是從那時起,昔日繁華熱鬧的梨園,才徹底冷清了起來,而那位剛剛死去的皇帝,亦沒有什麼龍陽之好。所以,秉承先皇的意思,一直沒有收納男寵入宮。
皇帝雖死,但蘇清朗好歹還是曾經的禮部尚書,又是官宦子弟,從小備受寵愛,飽讀聖賢書,這樣的決定對他來說,簡直是最大的侮辱!
梅柳生卻沒想到那麼多,他隻想着,自己快是皇帝了,這天下間,沒有誰再可以阻攔他做任何事,包括得到蘇清朗。
以蘇清朗的性情,這樣侮辱羞恥的條件,他原本一定會拒絕的,可是現在,太子和公主還押在宮中,他們留在這裡一天,就會多一分的危險,皇帝死前将他們托付給他,便是死了,他也要兌現自己的諾言。
于是,負氣般在殿中站了一會兒,最終未置一詞,冷着臉轉身走了。
梅柳生站在原地,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漸漸陷入了深思。
良久,才有內侍過來禀報:“殿下,裴姑娘求見。”
梅柳生一怔,反應過來他口中所說的裴姑娘是誰,不由興緻缺缺,淡淡道:“告訴她,本王現在沒空。”
“可是……”
見他想要離開,內侍又急忙插了一句:“裴姑娘說,殿下這兩日為準備慶典之事,想必很是累了,她特意煮了藥膳,來給殿下調養身體。”
因蘇清朗答應住在梨園的事,梅柳生原本的心情其實還不錯,但此時被人不識相地攔下,不由橫眉一瞪,已是不悅。
“既然知道本王累了,便不要再來打擾,本王要休息了,讓她回去吧。”
說着,又頓了頓,意味深長地對內侍道:“這宮中到底誰是主子,自己掂量着點兒。”
內侍被他責怪,吓了一跳,趕忙跪在地上請罪,梅柳生臉色如冰,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裴瑩每天都來,每次都帶着親手做的藥膳和點心,但梅柳生一次也沒有見她。
那天,梅柳生忙完了事情,照舊去梨園看望蘇清朗,剛剛邁入宮苑,便見他坐在院中的涼亭裡。
梨園,之所以會叫梨園,與街道上唱戲的地方無甚關聯,僅是因為這裡種了很多梨樹,現在已是初秋,梨花落盡,枝葉上長滿了黃橙橙的果子,看着很是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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