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系得更緊,也更加結實。這還不夠,他在白清顔手腳上都系了不止一根繩索。白清顔忍不住質問,
“如果我真的想跑,你能捆住我多久?一天?一個月?難道你能用繩子捆着我一輩子?”
紀甯手上一頓。
“我會一直捆着你,到你不想跑那一天為止。”
"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
“你以為我是什麼東西?一隻狗,一匹馬,任你擺布?”
"你是我的愛人。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将你留住的。”紀甯話音一頓,又露出那種遲疑的神色,“隻是我不希望,那樣将你留住。”
“什麼意思?”
“我”
紀甯欲言又止。他站起身,端詳一番白清顔腕上的繩結,最終将目光定在白清顔臉上。
“你不會想知道的,清顔。别逼我。”
“是我在逼你?紀甯,是你将我強行擄到此處的啊”
但紀甯不再說話了。
之後三日,白清顔與紀甯保持着一種詭異的平靜。他也試圖說服紀甯放他走,但收獲的隻是沉默。漸漸地,白清顔意識到,他不可能指望紀甯迷途知返。
他隻能靠自己逃走。
但他沒有機會。
紀甯與他形影不離。他每日除了吃飯,就坐在白清顔身邊,靜靜地看着他。有時候他會小心翼翼去觸碰白清顔,可白清顔稍微躲閃,他就縮回了手。
隻是下一次,他依然忍不住伸出手去。他太過小心,仿佛白清顔是什麼易碎的名貴花瓶。他太過刻意,将兩人之間的平靜,都染上一層矯飾的陰影。就連白清顔睡覺時,他也在一邊看着。那眼神太過熾熱,甚至會将白清顔從夢中驚醒。
直覺告訴白清顔,紀甯像是在等着什麼也或許是,忍耐着什麼。但究竟是什麼?白清顔不知道。
隻不過不祥的預感如影随形,盤旋在白清顔脊椎間,帶來陰風陣陣。
白清顔隻覺得再難以忍受下去。他覺得,他已經要窒息在這份僞造的若無其事中。
幸好,第三日上,紀甯接到一封密函。他憂慮地看了白清顔一眼,解釋道,
“陛下找我回去。我之前假死的事情似乎鬧大了。”
鬧大了,是指什麼?白清顔心中突然而生一絲憂慮。
白清顔知道,紀甯用的是刺客**,叫他昏睡多日才醒來的借口。可這借口頗多牽強,難以服衆。狼邺皇帝那裡,隻怕會認為他是裝神弄鬼,為了聚攏民心一一畢竟,生祠明晃晃擺在那裡,在哪個君主眼裡,這都是功高震主的一根心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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