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結婚了,你出你的資産三分之一支持他們,”李皓珺沒有應聲或辯解,隻是回想着,哼,當我處在人生困境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曾否給我一點援手。
……城市邊緣的甬路上,她的家人不讓自己和覃文靜接觸,李皓珺默默地離開了她,留下她獨自伫立在那裡。
不知自己走了多遠,李皓珺内心的不安讓他無法繼續前行,她還是個孩子啊,出于擔心她的安全,李皓珺急忙折返去找尋她。心裡計算着路程以及她可能的位置。他記得曾經給覃文靜使用過手機gps導航,自己記得當時的軌迹路線。應該是離開這裡,向前到主路右轉,沿着主路去找尋她。
甬路兩旁都是年代久遠的紅磚公寓樓,凋敝無人。樓房是面向南方的,離開樓群中的甬道,來到一條上坡的主路上,這是一條南北向的小路,兩側可以看到每棟樓側面的編号,沿這條路向北,是上山翻越這個小山嶺的方向。周末的時候這裡是沿街占滿小商販的市場,平時隻是人煙稀少的道路,路邊幾乎沒有植被,隻是裸露的黃土。
前方的道路空無一人,不知道沿着這條道路下去能否找到覃文靜。急切的心情,急切與焦慮。李皓珺快速地攀登到這條小路的頂端,站在小山梁頂上,下去的路更加陡峭,以至于需要在山梁頂端建造一個鋼結構平台,以便讓行人走之字形回轉樓梯下山。
李皓珺站在平台上手扶欄杆,沒有直接下山,而是急切地掃視着前方。下山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小小的商業街,和兒童玩耍的小廣場。路邊都是單層簡陋的民房。路上稀疏的行人,多是老年人,一個死氣沉沉的地方,
“文靜……”,李皓珺有些絕望地呼喊,期待着在哪個路口,或者牆垣之後閃出那個身影,
沒有,隻有磚瓦,土木,灰色的街景和老氣橫秋的人。
李皓珺沒能在前方找到覃文靜的身影,他慢慢低下頭,在人行平台下方的陰影裡,有些人坐在一個長椅上,在長椅中間,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坐在那裡,仰面向上,戴着一副墨鏡,望向這裡,
是她,是她嗎?
李皓珺來不及沿着樓梯下去,他雙手撐着扶手欄杆翻身到平台外面,然後沿着支撐立柱滑了下去。
幾步來到她面前,單膝跪在她面前手扶她的雙手,
“文靜?”,李皓珺一邊呼喚,一邊确認着她的身份。
是她,
随即李皓珺把她摟在懷裡,就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哪,把她獨自留在這裡。李皓珺暗暗在心裡決定,再也不離開她。
“跟我回家,”李皓珺詢問着覃文靜的意見,她沒有拒絕。能夠再次與自己在乎的人一起共度時光,似乎整個世界也變得美好了。
拉着她的手,走在平坦的路上,路邊是靓麗的春水,流淌滋養着枝條泛綠的垂柳。藍天與白水,棕色的垂柳樹林,嫩綠的柳條攬着春意,揮舞在天地之間……
天已大亮,睜開眼睛,那是一個夢,是個美夢,雖然略有幾分苦澀,但結局還算美好。李皓珺回憶着剛才的每一個細節,不知道它隻是一個夢,還是曾經自己的真實經曆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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