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警察的深入調查,弓老爸騙錢逃跑的事也被正式确立為詐騙案。且因為數額不小,影響又大,警察局的老所長也說,這次弓老爸要被抓到至少會被判五年以上徒刑。警察局同時也來人說紀家同意私了,都是認識多年的老街坊,隻要弓家把五萬塊還出來,就把這個案子撤銷。弓家如果有這筆錢的話,好面子的弓奶奶早把這個錢送到紀家,又怎麼會讓這事鬧得人盡皆知?弓家慌了。馄饨攤擺在外面也沒人來照顧生意,天天有人上門打聽這打聽那,一時之間拾寶街茶餘飯後說的,都是這起詐騙自己街坊鄰居的缺德案。弓奶奶一肚子氣沒地方出,全撒到了弓媽媽身上。「如果不是妳不好,招财會變那樣嗎?當初他把妳帶來的時候,我就知道将來這個家敗也敗在妳身上!妳看妳那臉薄幸樣!都什麼時候了還把臉擦得跟妖精似的!」「他會變成那樣關我什麼事!妳怎麼不說妳生的好兒子?就是妳這種刻薄的老女人才會生出那種孬種的缺德兒子!我鄭曲嫁到你們家是倒了八輩子楣!」弓媽媽不甘示弱一邊刷碗一邊回罵。「倒黴?」奶奶聲音高了八度,「我們弓家讓妳進門才叫倒黴呢!楣女人!不要臉!三天兩頭往别的男人家跑!自己的丈夫也不顧!都什麼時候了妳還不出攤,窩在家裡想讓我養妳啊!」「出什麼攤!妳的好兒子都把那攤子弄臭了!擺在外面也隻是浪費煤錢!要出妳去出啊!我才不出去丢那個臉!就憑妳那幾個養老金也想養活這個家?我呸!如果不是我鄭曲,妳兒子早就把這個家敗光了!」「妳……妳這個死女人,留在家裡想氣死我是不是!」「氣死妳?如果妳真死了這個家也安甯了!早死早安生!」「妳!鄭曲!妳這個騷貨别以為招财不在家就沒人能管妳!我告訴妳……」「夠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吵成這樣!妳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要吵出去吵!孩三個明天還上課呢!小長又要高考了,妳們都瘋了是不是!」弓長擡頭看了一眼爺爺,一向不發火的爺爺一旦發起火來也滿讓人害怕的。可這有什麼用?頂多安靜一刻鐘,過一會兒爺爺回房,奶奶和媽媽還是會口戰下去。「高考?高考又有什麼用!就算考中了又哪來錢給他交學費!妳愛面子妳不想讓人通緝妳兒子,結果把家裡的存款都拿來還給紀家!妳憑什麼!那一萬塊也有一半是我存的!是我給我兒子上大學用的!妳憑什麼把它拿出來!「妳憑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把它拿去還人!現在妳拿錢給我兒子上大學呀!拿來呀!妳……妳這個老女人……我恨死妳了!妳怎麼不早點死!」「媽!」弓長聽不下去,把哭起來的母親又拉又推的推回她和父親的房裡。「你别推我!你問她啊!你問那個老女人啊!問她哪來錢給你交學費啊!她害了自己兒子四十幾年還不夠,還想害我兒子!嗚嗚……」「媽……妳少說兩句,奶奶有奶奶的想法。」「她有什麼想法?她眼中就她那個寶貝兒子!爛到底的兒子!」「媽……小音、小武,你們把媽拉進房裡陪陪她。」弓長轉頭吩咐弟妹。小音和小武很懂事,一直躲在房裡沒出來,聽到大哥叫這才從房裡出來,一左一右,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母親拽回房裡安慰。弓奶奶看了看弓長沒吭聲。過了一會兒才清清嗓子說到:「我聽人說大學裡都有獎學金,你成績又好,學校知道你情況肯定會給你免學費,到時候你再打打小工什麼的,也就有生活費了。」弓長苦笑。奶奶還當大學也跟小中學九年義務制教育一樣,沒錢求求校長就能繼續往下讀。先不提他能不能考到理想中的大學,就算考取了,他哪來錢交兩周後,一年一次的高考來臨。弓長沒讓任何人送,自己提着背了十來年的黃綠布書包去參加考試。古人十年寒窗,今人十二年,過後還有四年煎熬,且不論這十幾年花的工夫是不是值得、學的東西有沒有用,至少它代表了一種變相的社會地位。就為了這麼一點可憐的社會地位,也值了不是麼?考試過後,弓長也沒跟人說自己考得好不好,就連徐天問他,他也隻是聳聳肩說就那樣呗。弓長并不想替父親還錢,他也沒那個能力還。如今他隻想着要如何籌措他們兄弟妹三人新學期的學雜費,除了擺攤,他也隻能擺攤。剛開始幾天生意差得不行,他表面上不在意,心裡幹著急。家裡奶奶和媽媽的矛盾已經達到白熱化。以前媽媽去同院落的方叔叔家玩,奶奶頂多罵罵媽媽,如今奶奶幹脆站到門口,指着方叔叔的鼻子讓他不要趁人之危,弄得方叔叔一家下不了台。媽媽氣得回來就把奶奶的寶貝花瓶給砸了。這下不光是奶奶急了,就連爺爺也跟媽媽翻了臉,說了幾句重話。自那次吵架以後媽媽一下變得很沉默,這幾天更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經常看着他欲言又止。弓長知道媽媽在跟方叔叔借錢,但奶奶那樣一罵,弄得如果方叔叔借錢的話,反而好像真有什麼意思在裡面似的,本來想借的也不敢借了。也難怪媽媽氣懵了心,回家就砸了那座據說是清末制、家裡唯一值錢的、也是奶奶心頭肉的大花瓶。在遇到父親那樣的事,奶奶也沒舍得把這座花瓶賣掉,可見她有多寶貝這座所謂的傳家寶。如今給媽媽就這樣砸了,那當然是要有多心疼就有多心疼,就差哭天喚地了。「哥,哥!」「嗯?什麼事?」弓長回過神,問身邊小弟。「徐天哥他們來了。」小武擡頭用下巴指指那一大串子。弓長看見嘿嘿笑了起來。「你們這幫家夥,天天吃馄饨也不怕吃不膩!上午到哪兒野去了?」徐天擺擺手,拖過一條長椅一屁股坐下。後面那一大串也呼啦啦自找了凳子坐滿一圈。「上午我們去水庫遊泳,本來想叫你,徐天說你在忙就沒喊。哎,怎麼樣?老大,日子混得下去不?」羅峪拍拍弓長的肩膀,吊兒郎當地問。弓長眼中露出一絲兇狠,擡手就給羅峪一巴掌。「老子要混得下去還會在這擺馄饨攤!讓你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一巴掌打得羅峪一聲慘叫。「老大!火氣不要那麼大好不好!天熱小心腦溢血!小武你笑什麼笑,還不給你羅大哥買兩塊燒餅來!」「好啊,小武你去給他買,記得收他跑腿費!」小武高興地應了一聲,又問其它人要不要。徐天揣給小武十塊錢,使個眼色讓弓長到一邊說話。弓長一把拉過羅峪讓他給大家下馄饨,随即一搖一晃地走到牆角根。「啥事?」弓長雙手抄進口袋裡斜眼問。「給。什麼時候還都行。」徐天揣給弓長一個厚厚的信封。「哪來的?」弓長沒有接,任徐天在那裡急。「你管我哪來的!不偷不搶就行!這個你先用着,等度過這段時間你有錢再還給我好了!」「不要!」弓長一口拒絕。「幹嘛不要?」徐天瞪眼。「你老子娘的錢,不要!」「我老子娘的錢還不是給我花的!你拿着!」「我說不要就不要!」「你倔什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個驢子似的!」「徐天,你别惹我發火。」弓長看着徐天的眼睛道。徐天悶了悶,罵了一句:「你這個爛脾氣!」「這錢提出來你爸媽不知道吧?」徐天不吭聲了。「我可不想你爸媽背地裡詛咒我,拿回去吧,如果真急了,我會跟你開口。」弓長嘴上不說,心裡卻感動得一塌糊塗。從小到大他也就交了徐天和羅峪這兩個知心好友,人說患難之中見真情,徐天家裡也不富裕,在這時候他突然拿來這麼一個信封,是人大概都會紅了眼眶。弓長硬忍着。徐天就是徐天,和他交了多長時間的朋友了,如果連弓長現在是個什麼心情都看不出來,那他豈不跟那個缺心眼的羅峪一樣了。「我先給你留着,過一個半月開學了,如果你那邊籌不過來别跟我假客氣,你不顧你自己,還有你那對寶貝弟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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