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總之有這麼一塊地,非常重要,我對它勢在必得。能拿下它,今後本市這個新區的開發我們就算想獨吞也不是難事。但現在我手頭上有些事要忙,如果可以的話,想要麻煩你們兩個幫我把這塊地标下,好嗎?」李典順笑得非常和藹,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輩正在拜托喜歡的小輩幫他一個小忙般。李铮有點後悔,他以為李典順在考察他們,沒想到這老狐狸直接就把測試題抛了下來。如果他知道李家當主也就是他親爺爺,對他的問題不會做任何正面回答,他也不會輕易洩漏出他所得知的消息。不管李航那小子的門路如何,現在他也知道城南有這麼三塊地,很有可能就是政府即将招标的那塊肥肉。想想就後悔得咬牙!李典順拍拍扶手起身,「那這事就拜托你們,我就等招标後的結果了。啊,對了,你們各自的戶頭我已經暫時冰凍,我想你們吃住都在家裡,應該不需要那麼多零花錢,我也跟你們父母叔伯們都打過招呼,孩子大了家裡再給錢供着也不利于你們成長。「當然,如果你們誰實在需要用錢就跟我說一聲,李家怎麼着也不至于餓着自己的孩子。」說完,笑着向内堂走去,留下大廳中各自陷入深思的兩人。李應閑已經懶得在心中去罵這老頭有多狠多不是人,反正當初他也是這麼過來的。想當年他的上一代家主做的比李典順更絕,大冬天的,把他們幾個繼承候選人赤條條的扔到東、南、西、北離本家最遠的邊城,讓他們用五年時間隐瞞身分從最底層做起,一直到坐上李家當主之位。而這五年中的艱辛困苦,又豈是一個慘字說得。所以能坐上李家當主之位的人絕對不會驕傲自大,更不會好高骛遠紙上談兵,他們雖然生于最富足的家庭,但他們經曆的,卻往往是最悲慘家庭的孩子也不曾經曆過的。想起那些快給壓到記憶最深處的往事,應閑嘴邊笑出一個小酒窩。他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時間可以去布置,老頭甚至連招标什麼時候開始都沒說。不管還有多少時間,首先他需要确定到底是城南的哪塊地,查清是誰負責招标,并有權力決定标主。其次,他需要大量的金錢供他下标,及在那些貪官污吏中鑽營。雖然朝代變了,但人貪婪的本性卻不會改變,就算經過千年進化,官僚腐敗該有的還是會有,再好的制度也難于杜絕人的天性!何況中國本就是一個講「人情」的社會。最後,便是要怎樣從一大堆成精的狐狼當中脫穎而出,順利标下那塊土地。不用說,那時他最大的敵手百分之百會是李铮。就在他想事情的時候,李铮離開了。兩人間沒有一句對話,哪怕是最虛僞的招呼。現在,真正是一寸光陰一寸金,也怪不得李铮會這麼急切。李應閑打個哈欠站起身,昨夜轉了大半個晚上覺都沒怎麼好好睡,他決定先去補一覺再說。至于李家當主之位,他倒真的不是特别感興趣。前面七年一是為了活命,二也是為了适應這個對他來說嶄新的世界,他才會那麼拼命。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一直待下去,那他幹嘛要花腦筋,為那個小鬼弄個李家當主的位子坐?在他看來,那叫李航的小家夥,其實并不太适合做一個睿智冷血的決斷者。不過,他也不會就這麼輕易讓李铮拿下家主之位,他是個睚眦必報的人,李铮三番五次雇人害他,而他還不做些什麼回報的話,那他就不是李應閑了!唔,等會睡醒了,先去馄饨攤吃碗馄饨吧。李應閑一邊在心中強調,他隻是單純的想去吃碗馄饨,并不是非要看到那個馄饨攤主,一邊把手摸上心髒。我說你到底怎麼了?隻不過想要去吃碗馄饨罷了,你給我跳那麼快幹什麼?難不成那小鬼除了羊痫風的毛病,心髒也有問題?一天,兩天,他就像着魔一樣,找着各種借口每天深夜悄悄從李園走出,走到那個馄饨攤前吃一碗馄饨,看一眼那個馄饨攤主和他說幾句廢話。這種心情他甚至都不想去研究,也不想知道他現在這種狀态是否受到李航的影響。他想,他在等待這種狀态自然消失。同時他也在想,到了這個世界以後他似乎開始對自己有點放松了。以至于他竟然不管不顧不考慮任何後果,隻為了每晚到這裡,感受這個男人對他的「好」。如果讓他每天洗碗也是對他好的話。弓長心中很煩,這一天的脾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又不是那種和氣生财的主兒,來了兩個吃馄饨不給錢的小混混,給他抄起有些年月的長凳打得哭爹叫娘。小混混留下日後要你好看的狠話,互相攙扶着跑了,原本遠遠躲在一邊看熱鬧的人又重新坐回馄饨攤,吃馄饨的吃馄饨,啃燒餅的啃燒餅。還有人哈哈笑着跟旁邊人開玩笑說:「那兩個小混混一看就不是這個區的,也不知是哪裡竄來的,竟敢在拾寶街的弓家馄饨攤上吃白食,簡直就是找打!」李應閑等那兩個小混混跑遠了,才慢慢挪到馄饨攤前坐下。看不出來這馄饨攤小老闆還真是說打就打,比混混更像混混!看他打人時的那股惡狠勁,啧,還真不像善良市民!「你對吃白食的都這樣麼?」「什麼?」弓長白眼一翻,不耐煩地問。少年的問話聲變得更小,像是被吓住了。「我說……你對吃白食的都這樣麼?」「幹嘛?你想吃白食啊!」弓長眼一瞪,那兇光射的。少年這下不光是聲音小,連頭都低下去。「那這馄饨我可不可以退?還沒吃……」「靠!」可憐少年的臉都紅了。有人看不過去開口了:「我說阿長啊,你這幾天是吃了火藥還是怎麼的,不就是一碗馄饨麼,至于嘛!」弓長不耐煩的把抹布往桌上一扔,「不關你的事!大媽!妳吃妳的!他是我弟,跟我撒嬌呢!」李應閑差點沒被自己口水嗆到。大媽哦一聲,「原來你們認識啊,我說嘛。哎,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呀?你是弓家的親戚?」李應閑還沒回答,就聽弓長拉長聲音叫道:「大媽──妳查戶口哪!妳女兒就要放學了,妳還不去菜場買菜回家給她做飯。」「好啦好啦,才說兩句就趕人,我走我走。」大媽歎口氣,起身走了。「咳,你這樣不太好吧?說話這麼嗆……都是鄰裡……」少年吞吞吐吐地說道。弓長大手一揮,「沒事!」抄起抹布過來收拾桌面,看到少年面前的馄饨一粒未動,眉頭一皺,罵道:「還不吃?都成漿糊了!别給我浪費!」「我沒錢……」「什麼?」「我說我沒錢!」弓長掃了他幾眼,掃得李應閑心頭冷飕飕的。他不會直接把那張抹布砸上我的臉吧?「你吃了一個禮拜的馄饨面條、燒餅,付錢了嗎?」「……」「傻笑什麼笑!我看你成天沒事到處亂晃,還不如放學後到我這兒來幫我洗碗!就這麼定了!去,吃完了把後面堆的碗給我洗掉!」「哦……阿長哥,你不會是讨厭洗碗吧?」「你小子是不是也想找頓抽頭!」弓長端着碗,用手肘不輕不重地撞了少年的後腦勺一下。李應閑悲哀地發現,自己被打竟然還樂得很?七月二十四日,深夜,肚子還沒有完全挺起來的胖月亮在天空高高挂着。幾顆不開眼的小星星非要跑出來與明月争輝,可惜比來比去都沒人家來的白、來的亮,隻能羞愧地躲在雲後頭,偶爾跑出來眨眨眼。見沒什麼生意,弓長看看手表打算收攤。瞅瞅攤子邊上的洗碗盆,他決定再等等。等誰?當然是等他家那個專用洗碗工!說起他家那個洗碗工,弓長也有不少事放在心中理不清楚。首先,那小鬼經常都是半夜三更跑到他這兒呼啦呼啦大吃一頓,埋頭把堆積成小山的髒碗刷洗幹淨,過一會就打着哈欠跑了,連話都說不上兩三句。其次,那小鬼每次都會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偷看他。尤其是這幾天,那眼光都有點讓他吃不消了!好吧,先放開那個小鬼偷看他的事。但你說他一個十七、八歲正值考試期的男孩子,怎麼會天天半夜十二點甚至一、兩點跑到他這兒吃碗馄饨?說是他在忙高中課程吧又不像。如果真是這樣,他弓長絕對不會耽誤他的學業,讓他幫自己洗碗什麼的。問他,他隻說白天有事要忙,問他是不是學業上的事,他又說不是。讓他不要再來好好學習,他又哭喪着臉說:「阿長哥,你是不是不想我繼續來吃白食啊?」對于這個小鬼李航,他一直都覺得他很神秘,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認為小航……不是人。你想啊,天天晚上到十二點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小鬼,每次出現還都帶着不同程度的傷痕,長得很可愛,面色卻蒼白如不見日光,周圍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也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雖然後來知道他是李園的小孩,但李園啊,多神秘的地方!那麼古老的老宅中出來一、兩個鬼怪,應該一點都不奇怪不是嗎?所以,李航這個小朋友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就連最好的朋友徐天,他也沒有跟他提起過。是人?還是鬼怪?弓長不曉得也不想分辨。他隻知道他喜歡這個小孩,這個小孩也絕對不會害他,他們的友情不同于其它人,但卻顯得更加濃厚,甚至有點接近血濃于水的關系。直到長大的李航,第一次光天化日之下出現在他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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