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趙恒跟着林修北來到了栖雲谷深處的核心重地。
掌門何道君獨自在祖師祠堂前守侯,看到二人前來,他向林修北擺手示意他先離開。
“怎麼樣,住這邊還習慣嗎?”何道君溫和的問道。
“比山下好,但是有點迷茫,早上的時候師爺讓我下去見了曉東師叔,讓我以後跟曉東師叔同住。”趙恒如實回應。
何道君聞言點頭道:“嗯,你現在住他那邊确實要适合很多。”
“迷茫什麼?”
“習慣了武館的生活,每天都在打沙袋,感覺很充實,在山上感覺太清閑了。”
何道君斟酌幾秒,說道:“那行,年輕人确實閑不住,以後你可以去前山輪值,讓其他師叔給你安排點事情做。”
“謝過掌門師爺。”趙恒恭敬道。
何道君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别扭的稱呼,很是新奇,他笑問道:“關于以後,你有什麼想法嗎?”
趙恒毫不猶豫的說道:“師爺,我想學武。”
“之後呢?”
“啊?”趙恒疑惑。
“學武之後呢?”
趙恒沉吟片刻,這才低下頭輕聲說道:“之前想在當武館教練,存些錢給父母翻新一下墳墓,父母走的時候我還很小,他們是在親戚朋友的幫助下埋葬的,那時候我跟姐姐連買墓碑的錢都拿不出來。”
聽完趙恒的陳述,何道君沉默了,他早就從何秃子口中聽說過趙恒的身世,隻不過那時候他并未在意,如今趙恒已經回到山門,他覺得這些事情應該管一管。
“這件事簡單,等你能下山的時候再說。”
趙恒聞言,連忙點頭道謝,臉上露出些許疑惑。
何道君看到趙恒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解釋道:“哦,還沒有告訴你,以後你不能離開青城山方圓五十裡的範圍,具體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但這件事你必須記在心中。”
趙恒依然很不理解,卻也不敢去詢問原因,隻當是新入門的弟子都需要遵守的門規。
見趙恒沉默,何道君換了個話題問道:“青城快劍學得如何?我記得我曾叮囑過小何,他想要借我們青城山的名頭開設武館,就必須教導每一位學員練習青城劍法。”
趙恒聽到這裡,就知道這位掌門有傳功的想法,隻是他心裡沒底,猶豫片刻之後如實說道:“我比較喜歡刀,再加上武館裡面的那些劍都是很軟的道具,我不太喜歡,就沒刻意花時間去琢磨。”
聽到這裡,何道君眉頭輕蹙,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隻不過人生在世幾十載,他早就看清了很多東西,也沒有太過在意。
“其實那不是道具,我們青城派的劍法一直都用軟劍,練的并不是劍法,而是最基礎的發力技巧。”
說到這裡,何道君走進了旁邊的雜物間,從房間裡取出一柄普通的長劍。
當他走到趙恒旁邊,他右腿向前邁出一步,右手握劍,屏息凝神,下一刻他的右手向着正前方連續刺出。
霎那間,有輕快的劍鳴接連響起,一聲壓過一聲,随着劍鳴越來越劇烈,讓趙恒的耳膜都在輕微震動。
哪怕是何道君停下了前刺的動作,這柄劍的劍尖依舊在嗡嗡顫動,餘音連綿不絕。
這種場景趙恒從未見過,讓他的精神都有一瞬間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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