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便是過滿則虧。
薄知聿:“等會兒要寫作業嗎?”
遲甯搖頭。
薄知聿彎了彎眉眼,“那哥哥帶你出去玩。”
還未下車,薄知聿讓遲甯帶上眼罩。
她的好奇心淡薄到不會去問薄知聿為什麼,要去哪兒,要做什麼。
手機被扔在車裡,她還總是能想到她爸和遲星衍的畫面。
從小奶奶就說,爸爸媽媽很忙,長大了就好了。
長大了,她爸要忙着給弟弟買表,她媽要忙着二婚,拖着拖着,她的事好像從來都不是正事。
遲甯閉着眼睛,有青草綠樹的香氣,空氣似乎有些濕漉漉的,風纏綿着耳廓,沒什麼人聲。
很安靜。
薄知聿說:“你爸回南汀沒告訴你。”
遲甯沒停,她牽着薄知聿的衣角繼續往上走。
“所以旁邊那個,是你弟弟?”
他們好像到平台上了,有工作人員的說話聲,有背心和鎖扣穿在她身上。
遲甯皺了皺眉。
“你爸把你扔到陌生人家裡,回來也沒告訴你。阿甯,聽說你現在的爸爸,隻是你的繼父?難怪對你愛答不理的。”
遲甯放開牽着他的手,什麼都沒說。
“上回在醫務室也是吧,你爸媽從不照顧你,所以特别羨慕别人的父母?我看你爸就挺會照顧人的,就在剛才,知道你爸給你弟弟花了多少錢嗎。可你隻是想要見他一面,見他一面又不花錢,他都不舍得——”
男人拖着長調,“阿甯,你好可憐啊。”
他說了一堆廢話,遲甯全聽進去了,可一句反應都沒有。
她甚至笑了,彎着唇,聲音就像是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嗯,我知道。”
她不會生氣。
聽不出難過。
情緒的感知近乎沒有。
“薄知聿,你還挺幽默的。”遲甯淡聲道。
薄知聿低笑了聲,反問:“是嗎。”
遲甯莫名感覺到不對,她快速扯下眼罩。
黑暗被乍亮的天光所代替,她從指縫裡去看四周。
高山,綠林。
她站在高空的玻璃棧道的邊角——
耳邊的風聲迅猛又熱烈,她眼前是萬裡蒼穹,往下是無邊深淵,漫無目的、望不到盡頭。
她像陷入風暴眼的蝴蝶,飄搖欲墜。
遲甯手心瞬時冒出冷汗,她偏過頭,身旁的男人眼底噙着笑,似乎早就料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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