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所有人眼中,這位楚家嫡出的小姐,如今的雍王妃,似乎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從前是那樣的溫柔勤謹,恭敬賢良。如今卻慵懶從容,隐現風流。
蒼葭卻不害怕,楚夫人親自站在月亮門邊迎她,她本是王妃生母,按國禮卻要向王妃請安,行了半禮便被蒼葭扶起來,又笑:“哪有女兒讓母親請安的道理。”
見女兒絲毫不為上了戰場的丈夫擔憂,臉色反而比之前還要好些,楚夫人心中多少覺得不是滋味。想她一生相夫教子、恪守婦道,怎的女兒竟如此不馴反骨,卻又不好說她,隻是臉色怪怪的。
蒼葭隻做未覺,何況她今天過來本也不是為了來見楚夫人的,笑攀上她的胳膊,真像個女兒一般親昵的挽着楚夫人,嘴裡卻道:“咱們莫讓祖父和父親多等。”
到底是生身女兒,再是對她的做派不滿意也隻有不舍的,幽幽歎了一聲,方對她道:“走吧,他們都在書房等你呢。”
楚家男人的書房算是外院了。蒼葭從外院到内院來,現在又要從内院走到外院去,來來回回折騰到雨也停了,早有小厮在書房門外候着,一見楚夫人與王妃便前來請安,紅霜她們是不許進去了,令尋了耳房讓她們歇息。
書房的門洞開,一縷光打進去,蒼葭頭一回見到宿主的祖父與生父,她占了宿主的身就要得依宿主的禮,雙方各按國禮、家禮問候過,又各按規矩坐下。
楚襄的祖父是武将出身,雖說如今年紀大了,身姿卻依舊秀挺如松,那雙眼銳如蒼鷹,從前楚襄最怕這個祖父,每回見他時總要将頭埋的低低的,誰料最後還是嫁個了英武的丈夫,與她祖父如出一轍的龍行虎步,視瞻不凡。
其實雍王單論皮相氣度都是好的,就是不像個人。
如今的雍王妃自然是不怕她這位名義上的祖父的,她就那麼好整以暇地坐着,等着他們開口來同她讨論其實早就被她算計好了的命運。
楚将軍許久不見孫女,從前覺得她不像武将人家出身的女兒,實在有些擔不起襄這個字。今日卻對她另眼相看。
“你的事,你心裡是個什麼章程?”
果然是戰場上浴血幾十年的人,善謀善斷,不比楚夫人一面愁腸百結覺得女兒不守婦道,又一面輾轉反側覺得女兒太過委屈。
蒼葭含笑,從容的仿佛不覺得紅杏出牆是個什麼醜事一般。她也不對楚将軍打什麼啞謎,内宅裡的彎彎繞繞一概收起來,隻道:“楚家不能有不貞的出嫁女,不過我朝不禁寡婦再嫁,琵琶别抱這樣的事在我朝也不新鮮。但我與他總有些夫妻情,我還是不想叫他死的。”
因為活比死痛苦多了。
奇怪,她明明身上未沾血,楚将軍卻覺得她有血的味道。那是殺伐的味道。
楚将軍沉吟,意味不明地說:“王妃真是令老身刮目相看。”
不喚她乳名卻喚王妃,這是非常的疏離了。楚襄的父親隻有楚襄這一個嫡出的女兒,大家族的嫡女是很有價值的,因此他也很珍視這個女兒。
他的性子也比他父親柔和,心裡其實多多少少不太贊同女兒的做法,不過雍王現在看上去如日中天,其實有點底蘊的人家都知道這隻是虛有其表。
比起在世家眼中已是唱衰的雍王,南诏儲君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何況那位儲君對蒼葭又是這樣上心。
于是替她描補道:“這是天定的緣份。書中言,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迎,反受其殃。雍王雖是皇子,也太過狂傲,如今便不将咱家放在眼裡,日後當如何?”
這位父親倒是妙人,蒼葭垂頭不說話,繼續等祖父的下文。
楚将軍看着長子,目光看不出悲喜,亦不對他所言做任何評價,而是又問蒼葭:“有一事我不明,你是如何與南诏皇子相識的?”
當然是靠着本人逆天的技能給你這孫女算出來的三生緣,她這三生緣實在是好,雖然偶有陰晴不定,但絕對的大節無虧,也定能一輩子把她當個寶。
蒼葭心裡吐槽,擡頭說的話卻漂亮。
“是孫女自己抓住的機會,雍王此人寡義薄情,斬盡殺絕。他若失勢,楚家作為他的妻族也會受到牽連,他若登位,楚家必有滅頂之災。”
楚将軍的臉色終因此言而柔和了下來。
第22章.見龍龍于九天。
楚襄的父親,楚大老爺深知他的父親,觑着楚将軍現下的神色,他便知道事情成了。從前沒有仔細了解過這個女兒,隻知道她被教養的很像一個大家族的嫡女,後來也嫁給了皇後的嫡子,可為家族助力也算是為家族争光。如今細看竟覺得這個女兒似乎和從前很不一樣,竟能有如此遠見卓識,敢想也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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