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遠放下碗筷,笑道:“你就讓她吃吧,我今兒胃口不大好。”
一碗飯隻吃了兩三口,連平日最愛的羊肉羹也隻夾了一筷子,玳雙有些擔憂的望着阿遠。
“也是個苦命孩子,”瞧她吃飯的勁頭,就知道沒吃過什麼好東西,一旁的元風捏了捏蘇令意的臉,又對阿遠道:“夫人不再吃幾口?難得有個飯量能與您襯的姑娘。”
“算了。”她今日屬實沒什麼胃口。
話已至此,蘇令意再怎麼沒皮沒臉,也沒有再吃一碗的意思,悻悻放下碗筷,準備收拾桌子。
元風道:“這兒不用你,去陪着夫人。”
蘇令意心裡一喜,連忙去了。
玳雙見狀,不屑的冷哼一聲,明顯是誤會蘇令意了。她确實沒有在主子面前露臉怕馬屁的心思,隻不過是想摸魚罷了。
晚風的遊絲擠進窗戶,越過跳動的燈火,流連于不安分的紙頁。阿遠站于桌前,微微傾身,一手執筆,一手撫書。
蘇令意悄悄走過去,她不懂書法,毛筆都沒見過幾次,說不上好與壞,隻覺得阿遠的字靈秀清麗,與之前在教科書上見過的大有不同。
“認識字嗎?”阿遠問。
蘇令意搖頭,“認不了幾個。”說的是實話,好歹也是高一才辍學,簡體字自然認識,換到繁體字,認識的就極為有限了。
聽聞阿遠是異族人,非燮朝人士,卻寫得一手好字。愣神間,阿遠把筆遞到她面前,笑盈盈的說:“呐,試試?”
蘇令意偏頭想了半響,拿不準哪個簡體字的字形與繁體字是一樣的。苦惱擡頭,剛好撞入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睛,迅速低下頭,若有所思,磕磕絆絆寫了一個“遠”。
她依稀記得,遠的繁體字就是把“元”變成“袁”,也就這樣寫了。落下最後一筆,松了口氣,急忙去看阿遠,隻見阿遠怔怔地看着那個字,燈火印在她瞳孔中,倏的升起一股霧氣。
錯的這麼離譜?
蘇令意的心思頓時千回百轉,無數個解釋從腦海中閃過,随便選了一個勉強合理的,鎮定心神,輕聲道:“阿遠?”
霧氣慢慢散去,阿遠笑了一下,“不是這樣寫的。”輕撫錯字,指尖勾勒出一筆一劃,又聽她喃喃道:“我第一次寫這個字,也寫錯了。”
聲音充滿了哀傷,似乎在懷念什麼。
院子裡沒有那麼多事要做,又有粗使丫鬟可以支使,蘇令意當丫鬟的日子,和在網吧當前台的日子一樣,是很閑的。
生活在古代還是現代,對于她來說沒什麼區别,不過就是吃飯睡覺與打發時間。
午後,樹葉懶懶的耷拉在枝頭,陽光從樹葉縫隙間篩下來,落在地上,仿佛一塊破碎的琉璃。
院子中靜悄悄的,連最活潑的鳥兒都不願意動一下。
玳雙搬了個竹椅坐在房梁下,趁着好日頭為阿遠做件新衣裳。不一會兒,元風和念雲一人抱着些剛摘下來的蓮蓬走進來,和玳雙打了聲招呼,将蓮蓬放在她腳下,又說笑着離開。
再折返回來時,一人手拿竹椅,一人抱着白釉暗花大盤,依着玳雙坐下。
蘇令意就在這時溜進院中,被眼尖的玳雙逮個正着。她滿頭大汗,頭發絲擰在一起,貼在紅撲撲的臉蛋上,玳雙看着就氣不打一處來:“跑哪兒野去了?”
蘇令意讪讪一笑:“他們鬥蛐蛐,我就在旁邊看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找個陰涼地,曬得滿頭大汗。”連最好說話、最溫柔的元風也看不下去了。
念雲擡手,蘇令意自覺把頭湊過去,略帶涼意的手浦一接觸冒着熱氣的臉龐,蘇令意就不由自主地往前蹭了兩下。沒有中暑地迹象,念雲把手放下。
玳雙催促道:“趕緊去換身衣服洗把臉!桌上給你留了西瓜!”
“嘿嘿,謝謝雙兒姐。”
打理好的蘇令意還算個白淨可人的小姑娘,隻肖忽略她大大咧咧的做派。
都在外面坐着閑聊,她一個人在房間無趣,拿了塊西瓜就往外人堆裡跑。連椅子也懶得搬,直接坐在台階上,又唯恐西瓜汁水落在裙子上,遂撩起裙擺,岔開兩腿,身子前傾。
一塊西瓜三兩口吃完,随手往花壇裡一扔,收獲玳雙一記眼神刀。
元風無奈笑道:“在這兒就算了,出去可别……”
“放心吧,元風姐。”
答應的如此之快,斷然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她不是标新立異,也沒興趣在燮朝做打破封建禮教的第一人,她隻是不在乎。除了她自己,這天底下的人或事就沒有她在乎的。這和通透、淡然沒什麼關系,隻是單純的自私與冷漠。
也就不再談論這個事。
相熟的女人在一起,話是聊不完的,即便是買菜遇見,也能就今天的小白菜漲了一錢二錢聊上一個早市。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始亂終棄了苦情仙君 女配的逆轉[快穿] 楊教授今天彎了嗎+番外 鬼魅覺醒 重生90年代當配音 死神降臨美利堅 大反派他盛世美顔[快穿] 穿成年代文裡的作精炮灰 薄荷情詩 渣妻她從良了 治愈系婚寵 全師門都在催我黑化 難馴 她攜光芒而來+番外 團寵小廚娘在線躺赢 穿成惡毒男配後我靠美貌取勝 天師出山,先從征服丈母娘開始 餘年周婉 在戀綜直播貌合神離後 星辰閃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