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着小厮裝扮,樣貌清秀,除了比一般小厮多了幾分書卷氣沒什麼特别的。
另一人頭發用玉簪束起,身着寬袖青衫。蘇令意瞧見他時,他正好撿起無辜的紙團,骨節分明的手拿着被□□過的紙團,連紙團也變得高雅了幾分。
那人看着展開的紙團微微發怔。陽光灑在他身上,仿佛落在了山間的雪上,令人覺得空氣裡無端冒出一股涼意。
小厮好奇,也往皺巴巴的宣紙上看了一眼,“奇了,這小丫頭的字倒有幾分您的影子。”
蘇令意眼神微動,什麼也沒說,低着頭等對方發落。
周硯微微一笑,“誰教你的?”
蘇令意沒什麼好隐瞞的,直言道:“阿遠。”
風停了,四周安靜下來。周硯垂下眼眸,鴉青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半響,蘇令意聽見他問:“她……身子好些了嗎?”
阿遠成天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聽聞在她穿越來之前生了一場大病,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況且也沒看見她喝過藥問過診,除了元風等人對她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也沒有什麼特别的,料想阿遠從前身子就不好,現在這樣應該算正常的。
蘇令意沒什麼感情的回答:“挺好的。”
她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若是想幫阿遠争寵,大可說不好,哄騙周硯去看阿遠,但她沒有。她很滿意現在的狀态,不想節外生枝,至于其他人的感受,并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周硯點點頭,将紙放在石桌上,帶着小厮離去。
倘若是這個人,蘇令意可算明白阿遠為何情根深種了。
她收回視線,攤開一張新的紙,平心靜氣,重新寫寫畫畫。
周硯走了沒多久,去賞花的四人就回來了。玳雙眼尖,看見桌上皺巴巴的紙,嗤笑一聲:“喲,還寫急眼了?”
蘇令意撇撇嘴沒回答。阿遠走在後面,元風與念雲攙着她,和她說笑,她卻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渙散。
突然,她像想到什麼似的,撇開二人,快步走向蘇令意,抓住蘇令意的手臂問:“剛才可有其他人從這裡經過?”
蘇令意放下筆,面不改色的說:“沒有,怎麼了,阿遠?”
手倏的一下就松開,阿遠勉強笑了一下,“沒事,可能是我看錯了……回吧。”
晚餐有蘇令意念了許久的軟香糕,這是她從隔壁一個紮着羊角辮的小丫鬟那兒聽來了,說這軟香糕點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點心。
蘇令意十分向往。
府中餐食皆由膳房決定,每天吃什麼怎麼吃,自有人說了算,她一個小丫鬟更沒本事命令什麼,這一盤還是玳雙聽多了,親自在小廚房為她做的。
軟香糕清甜軟糯,入口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蘇令意頭一次吃,不喜歡這味道,覺得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轉頭看見玳雙的得意洋洋的表情,深覺批評的話一出口自己可能難逃一死,可若要把這一盤全吃了,又有些為難自己的胃。
又扭頭看看身邊的阿遠,阿遠一直是個能吃的姑娘。剛穿過來那幾天,她心情不好,元風哄着她多吃一些,後來心情好轉,食量也恢複了,無風又恐她吃多了積食。蘇令意覺得元風是個妙人,年紀輕輕竟像個老媽子似的,操不完的心。
蘇令意對阿遠多有好感倒不是因為阿遠對她好,是因為阿遠吃的多。以瘦為美的年代,說一個女孩吃的少也成了溢美之詞,阿遠毫不掩示的滿足自己的味蕾剛好戳中蘇令意的心。
此刻再看阿遠,把碗裡的飯搗爛了都不見她塞一口在嘴裡,讓她幫自己解決這些軟香糕料想是不可能了。
收回視線,無奈的放棄桌上的燒雞,拿起軟香糕往嘴裡猛塞,餘光瞟見周圍無人在看她又立馬低頭把糕點吐在手帕中,重複幾次後,盤子中的糕點盡數消失,隻餘下一些散落的殘渣。
蘇令意喝了口茶,長舒口氣,然後擡手給自己添飯。
“我才一會兒沒看着你你就亂來!”元風有些生氣的說,“那麼一大盤點心都吃完了,我看你今晚肚子疼不疼!”
蘇令意嘿嘿一笑,手上動作沒停,卻被啪的一下拍開了。
元風道:“你還吃?”
蘇令意不舍的縮回手,委曲巴巴的看了阿遠一眼,在反抗元風的鐵血統治中,她倆一直是同一戰線。
“元風說的對。”
“……你變了阿遠!”
孤立無援的後果就是半夜餓得胃疼,翻來覆去睡不着。
在第五十八次入睡失敗後,蘇令意想小廚房中應該會備一些吃食,猛然起身,随意披上衣服穿上鞋往門外去了。
夜深人靜,走廊盡頭三兩燈火在夐不見人的夜裡靜靜亮着,草叢裡窸窣作響,是和她一樣沒睡的小蟲。偷吃不是什麼光彩的行為,蘇令意一步三回頭,蹑手蹑腳的走向小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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