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令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太清楚,隻聽說是阿遠打壞了喬若煙送給老夫人的觀音玉牌,現在正在老夫人屋裡。
她了解阿遠的為人,知道她必幹不出這等事,恐怕又是一次低級的構陷。可是陷害這種東西,低不低級不重要,好用就行。
周老夫人當家作主這麼多年,不可能看不出喬若煙的小伎倆,之所以不點破,無非就是喬若煙的舉動恰好符合她的心意。若是成了,那皆大歡喜,若是不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她一邊怨恨喬若煙在她壽辰發難,丢了家族的臉,看着阿遠被衆人鄙夷的樣子,又忍不住高興,盼望着兒子能趕快甩開這個拖油瓶。
周硯在去西域以前隻是一個普通小侍郎,西去六年,回來後一飛沖天,直升二品大員。發家之後休妻,說出去未免名聲太難聽,不過,若是阿遠本身有問題,那将她休了也就順理成章了。
蘇令意趕過去時,老夫人端坐正堂,手扶着拐杖,怒氣未消。喬若煙跌坐在地,泫然欲泣,我見猶憐。
阿遠站在她一米開外的位置,與周硯對峙。
“回去吧,以後别那麼沖動。”周硯道。
“我沒扔她的東西!”她面對周硯,聲音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
周硯垂下眼眸,并不看她,“回去吧。”
阿遠慘淡的笑了,她第一次感覺到語言是如此的蒼白無力,全身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空,她在争什麼呢?她覺得可笑,當他不需要證據、證人就堂而皇之的默認錯誤在她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她不再質問周硯為什麼不相信她,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阿遠服侍公主14年,公主說她永遠都像小孩似的,天不顧,地不顧,整天傻樂。
來燮朝的之後,她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
什麼是長大?
長大就妥協。向他人妥協,向生活妥協,向自己妥協。
垂垂老矣,暗歎一句: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平靜無風的一生,也就結束了。
第14章欺騙
昨日傍晚忽然下起雨,眨眼間狂風卷樹,雷聲轟鳴,豆大雨珠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傾盆而下。從老夫人房中回來,元風因護着阿遠,沖撞了喬若煙,被罰了二十大闆。當時念雲隻顧拉住沖動的玳雙,卻不想元風居然挺身而出,讓她猝不及防。
而阿遠,則又生病了。
一夜之間,竟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躺在床上,眼睛半阖,意識模糊。
天明明朗朗,水洗過後,藍的驚心動魄。昨日的陰霾盡數落在東院,院内愁雲慘淡。就連沒心沒肺的蘇令意都伏在阿遠床邊,長籲短歎。
新的飯票還沒有十全的把握,舊的飯票岌岌可危。
不是完全沒有真心,雖然這病來勢洶洶,可蘇令意就是覺得阿遠會好的,她直覺一向很準,因此并沒有多擔心。
當蘇令意不想做某件事情的時候,她就會找個理由,然後告訴自己,沒有必要。
反正阿遠也不會因為生病死掉,所以沒有必要為她擔心。
第三天,阿遠還是沒有大好。蘇令意不知怎麼想的,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趁着玳雙等人沒注意,偷偷溜上阿遠的床。
她靜靜的看着阿遠,拂開阿遠臉上的發絲,用溫熱的毛巾為她擦汗,又看了好一會兒,才躺在阿遠身邊睡去。
阿遠隔天醒過來時,發現蘇令意像條被遺棄的小狗狗,卷成一團躺在外側。她動了一下,蘇令意就慢慢轉醒,兩人互相對視着,都笑了。
蘇令意興奮的和阿遠講着幾天發生的事,花園裡的桃樹結果子了;小貓生了三個崽,有一隻是全黑的;連翹瘦了兩斤;膳房送來的荔枝膏沒有曹記的好吃;馬大叔做的酸奶很好喝;小張和小李吵架啦……
阿遠眼中帶笑聽她說着,偶爾咳嗽兩聲。念雲端來一碗褐色的藥湯,阿遠就着果脯悶頭喝下。
她的病一直挨過小半個月才大好,元風拘着她,不讓她到處亂跑,皮膚白上不少。又因為最近一直生病,眉眼帶三分病态,嘴唇蒼白,身形消瘦,有幾分弱柳扶風之感。
元風幫她梳頭,蘇令意看着鏡子裡的阿遠,笑道:“阿遠,你越來越像燮朝人了。”
阿遠摸了摸自己的臉,失神道:“真的嗎?”
“我瞧着也是”,玳雙說,“還愈發好看了。”
夏日剛走沒多久,涼爽的風還沒從北方吹來,秋老虎就在不經意間出現在人們的生活中。
蘇令意整個人攀附在冰鑒上,手中瘋狂的扇着扇子,熱得人仰馬翻。
元風擔憂的看着她:“真有這麼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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