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跟着出任務,每天在刀尖兒上走,他則是跟着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訓練,準備接替父親這一代的工作。
地下城就是這樣,富人區隻有少數屬于頂尖上流人物,除了這些人,就是正常上學,畢業,到普通打工勉強糊口的中層人員,再接着就是沒錢上學,還需要支撐富人區高額消費的底層人員。
就像他們。
除了打架,他沒有任何選擇。
時不時地會有季家的少爺小姐們還監督他們訓練,與其說是監督,不如說是找樂子,把他們當作騾子,當作馬,當作狗……總之不會當作人,撒潑出氣。
隻有一次,那群來找樂子的人裡面多出來了一個陌生的臉。
那張臉很漂亮,是漂亮到讓牧川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一眼就窒息的那種。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站在最角落裡,一言不發地絞着衣擺,他好像很不喜歡這種場合,甚至都不會擡起頭看看一眼,隻是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下的那一塊地磚。
牧川被玩瘋了頭的季家大少爺按在地上,放肆地踹了兩腳,他痛得驚叫一聲,驚動了那個角落裡的漂亮omega,對方擡起頭來朝這邊看了一眼。那一眼,就讓牧川心頭一動,呆在了原地。小小的牧川心裡閃過了無數種想法,但是他又後知後覺地發現,無論哪一種想法對他都是一種亵渎。
季大少爺見他愣了,很無趣地又踹了他一腳,omega的目光并未移開,還是在朝他的方向看過來。
那雙淺色的眼睛很空靈,又像是蒙了一層的淺霧,根本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牧川這是第一次為自己現在這個狀态感覺到羞恥,這也是他第一次反抗。
當然,反抗的結果就是他被打了二十鞭子,扔到小黑屋裡緊閉三天。
等到第三天出來,那個漂亮的omega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有人說他是私生子,跟着母親偷跑了,也有人說他因為長得漂亮,被送給了有癖好的alpha,甚至有人說他已經死了。
到底真相到底是什麼,他這種底層人員是不配知道的。沒過多久,他被記仇的季少爺從訓練營踢出來,扔到了後勤跟着一個四十多歲的瘸腿大爺,掃地燒火幹粗活,偶爾也做些焚屍的活兒。
周喬的屍體,就是他處理的。
自那之後,一連很多年,他再也沒打過架。
直到季家覆滅,他的父親也在那次大動亂之中死了,他一個人輾轉了很多地方,見到了地下城各個勢力交疊更替,興起又覆滅。到最後,他為了讨口飯吃,還是選擇了很久不做的老本行,加入了謝廷醉的組織,又遇到了季遙川。
他還是那麼的漂亮,那麼的純淨,勾起了他早就湮滅在童年記憶裡的那一束光。
這讓他怎麼能放棄?
牧川仰起頭,看到那一扇窗戶的燈暗了一下,手術貌似要結束了,他掐滅了手裡的煙頭。
他該去迎接小川了,迎接那個嶄新的永遠都會屬于他的小川了。
他的步子還未邁出去,脖頸就抵上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牧川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周圍除了這位不速之客,并沒有其他人。
“小川在哪?”來人的聲音陰狠,帶着怒氣。
“路苗,”牧川的聲音很輕,并沒有過多的驚吓,“他轉過身,和黑暗中的另一個人對面而站,“我拯救了小川,現在的小川是一個嶄新的小川,已經和謝廷醉沒有了任何聯系,你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拯救?”路苗的心裡閃過一絲不詳的感覺,“你把他的标記洗了?”
“對。”
“你瘋了!”路苗的怒氣猛的湧上心頭,“他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
“不會的,我會好好照顧他,我會對他好的。”牧川笑了笑,他身上的煙味很濃郁,缭繞在兩人之間。牧川趁着黑暗,掏出來一個針管狀的東西,紮進了她的皮膚,路苗的神情恍惚了一瞬,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從醫生那裡順來的麻醉劑還真管用,”牧川輕飄飄地把那管針劑仍在地上,踢了踢路苗的身體,确定對方沒有了力氣,才放心道,“路苗,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我也不想傷害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和我作對。”
話音剛落,兩束亮光直接打在他的臉上,一輛面包車開出了上百碼的速度,輪胎和路面摩擦的聲音尖銳刺耳,驚動了樓上的人。
醫生剛結束手術,床上的omega還未醒來,因為醫療設備不齊全,術中不免出現了大出血,而現在又根本就無從輸血,他到底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未知數。順着手術台留下來的血在地面結成了一片水汪,令人觸目驚心。
那個還未成行的孩子已經徹底從他的身體裡離去,隻有小小的一團肉塊,安靜地躺在那冰涼的托盤裡,和床上的omega一樣,了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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