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谷秋的手下見老闆都跑了,頓時四散奔逃,沒逃得了的,都被圍了起來,一并綁在了一起。
季遙川絲毫分不出來心去管此刻的長眠,他費了極大的力氣,才把那破碎的吊燈搬開。留了一地的碎片,少年的身體幾乎都動不了了,季遙川不敢去碰,他怕萬一小山的骨骼被撞得錯位,他私自去動隻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他隻能手忙腳亂地去摸手機叫救護車,按鍵的時候他都抖得不成了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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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救護車來得及時,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終于保下來一條命。幸好小山往一邊躲了一下,隻有吊燈邊緣砸在了身上。吊燈的構造采用了圓心長,邊緣短的設計,導緻砸下來的時候中心先落地,給了一個緩沖,才導緻撞擊力沒有那麼強。身上除了被玻璃劃出來的外傷之外,隻造成了小腿骨裂,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複。
季遙川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方才的驚險還未從他的心底完全散去,他的手還在顫抖着。掌心裡的血順着修長的指尖落下,在地上一滴一滴地逐漸混成一片。
“裡面的那個孩子已經沒有危險了,你的手還在流血,去包紮一下吧。”
身邊慢慢地走過來一個人,輕聲說道。
季遙川擡頭,女人清秀的臉帶着有些拘束的笑,她的臉是有些可愛的娃娃臉,笑起來更是純真無害的模樣,要不是親眼所見,誰都想不到這是剛才那個大殺四方的女殺手影。
記得六年前,季遙川就是被這麼一張可愛的臉給騙了一次。
“是你,”季遙川的聲音帶着驚訝,複又想到,商業城是謝廷醉一手建立的,在這裡安插自己的手下暗中保護也算不上意外,“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雖然這句謝謝遲到了六年,”影半蹲在他面前,鼻子忽然有些酸。她本就不是堅強的人,隻不過從小就經受各種訓練,冷漠慣了,第一次被關懷後,就讓她記了六年,影強忍着哽咽,笑着道,“六年了,幸好你回來了。”
“小川!!!”
醫院的長廊上一片靜谧,一段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季遙川轉過頭,視野裡出現了男人狂奔而來的身影。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謝——”
他的話還未說出來完,就被人猛然拉進了懷裡,季遙川貼着男人的胸膛,那有力的心跳撞擊着他的耳膜,一下又一下,連帶着他的心跳也忍不住快了起來。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在耳邊纏繞着,溫熱的呼吸撲在脖頸裡,謝廷醉一路狂奔而來,連一貫的矜貴都不顧了。他從湖邊回來的路上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馬不停蹄地就趕了回來,小司機的油門踩到了底,車恨不得飙出來直升機的速度,就差原地起飛了。
“你沒事吧?到底出了什麼什麼事?為什麼會受傷?我聽說你被送去手術室了?身體怎麼樣了?”
季遙川還未說話,就被一連串的問話給堵得不知從何說起,隻能一件一件地回答:“我沒事,有人找事兒砸店,動手的過程中受了傷,我不過有點外傷而已,小山受傷較重送進了手術室,現在已經沒事兒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這是發生了什麼?”
謝廷醉渾身的灰塵,眼皮泛着粉紅色,眸底存着血絲,眼尾還染着一抹刺目的豔紅。襯衫長褲上都是泥濘,雙手都髒兮兮的,混着血水落在地上。
影早就很有見識地悄悄退了下去,附近也沒有人過來,季遙川這才笃定地說道:“你哭過。”
“發生什麼了?”
謝廷醉垂下眼,沒有回答,前傾了身體,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了季遙川的肩膀上。許久才,才柔聲說道:“我見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嗯?”季遙川覺得有些好笑,“有什麼東西能把你吓哭?”
謝廷醉的嗓音沉沉悶悶的,混着輕微的鼻音,好聽得打緊:“有很多,有關于你的都會。”
季遙川的手垂在半空中,慢慢地攬上了身前人的腰。
淩晨的醫院走廊裡,幾乎沒有人在外,隻有導醫台有一個昏昏欲睡的小護士在托着下巴神遊。兩個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站着,就成了這裡唯一的一道風景線。
本來已經上了樓的小司機和姗姗來遲的老闆娘在樓梯轉角口看到如此景象都不約而同地停住了腳步,又悄悄退了回去,把這一片靜谧留給了兩個人。
老闆娘坐在樓梯上,長長地歎了口氣,果然,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季遙川終究逃不掉謝廷醉。
不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
老闆娘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執着,為了一個人念念不忘,即使是被傷害得那麼深,即使是離開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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