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懷之深吸一口氣,已然快要壓不住唇角的笑意了:“翊王謬贊了。”
他之志向便是像父親一樣成為一名虎将,能得翊王贊譽,一定能成的。
鳳飛白看着他們的你來我往,再提箭時嘴唇已經咬了起來,隻是孩童本就不慎熟練,越是急于求成,越是情緒浮躁,便越是容易做錯,箭羽擦着靶心飛出去的時候,鳳飛白眼睛已經開始酸了,可禮儀教養卻不允許他無理取鬧再來一次。
然後簡懷之又射中了靶心。
“此一輪懷之勝了,過來。”沈醇說道。
簡懷之走了過去:“翊王吩咐。”
沈醇伸手,在他根骨上摸過道:“懷之擅弓,根骨也是不錯,此弓力道已然不足,本王府中有一弓,乃是幼時用來射過大雁,正好贈予你,好好練習。”
大雁高飛,難以射中,能以幼時之力拉開并射中,那弓絕對是良弓。
“多謝翊王。”簡懷之難掩喜悅抱拳道。
收服一個孩子對于沈醇而言并不難,隻是他二人言笑晏晏,卻是讓小皇帝握緊了弓,眼睛裡一陣的模糊,明明他也行的,他也想要這個人射過大雁的弓箭。
一聲小小的抽泣讓沈醇移過了視線,目光所及,小皇帝站在日頭下面緊緊的咬着牙,眼睛裡淚珠都已經在打轉了,卻是拼命忍着不讓掉下來。
太後已然驚了,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見沈醇起身幾步走到了兒子的面前,心神提的極高。
“願賭服輸,陛下确實技不如人。”沈醇看着小皇帝睫毛上挂着的小水滴問道。
果然長的好看,就是讨人喜歡。
沈醇素來不喜歡孩子哭,因為講不通道理,可小皇帝這副忍着不哭,鼻尖臉頰都紅紅的,隻有黑葡萄似的眼睛裡沁了水的模樣着實讓人很難讨厭。
“朕才不是……”鳳飛白得了批評,心裡更難過,本想随意抹了眼淚不這般丢人,卻是腰間一緊,已然被抱了起來。
他的小弓落地,手搭在了沈醇的肩膀上,驚訝的眨眼的時候,眼睛裡強忍的眼淚已然順着臉頰滑了下來。
沈醇抱着小皇帝重新落座,問一旁侍女要來了帕子,伸手擦過那紅紅的眼角和臉蛋道:“陛下不哭,既是技不如人,日後好好練便是。”
他的手臂有力,坐在腿上被單手扶着,清淡的熏香萦繞在鼻頭,讓小皇帝久久無法回神,早已忘記了剛才為了什麼而難過了。
沈醇此舉出乎衆人意料,不僅小皇帝驚訝,簡懷之更驚訝,一旁的太後更是驚訝的險些跳了起來,尤其是看見兒子在沈醇懷裡乖巧的模樣,心裡提的跟看見小鳥在鳄魚嘴裡蹦來跳去一樣,整個人都快窒息過去了。
“翊王,陛下出了一身的汗。”太後隐晦說道。
“朕日後自然好好練。”小皇帝眼睛直勾勾的往沈醇臉上瞧。
他從前也坐在攝政王前面看過奏折,卻未曾這樣坐着,即使是父皇,從前也很少這樣抱他,若是父皇還在就好了。
沈醇自然聽到了太後的言辭,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隻是算計他的是他們,如今提防的也是他們,哪能好事都讓他們占盡呢。
沈醇不僅沒放人,反而捏了捏小皇帝的臉頰道:“陛下弓箭不好,乃是武師傅教的不好,臣不才,隻有弓箭尚且拿得出手,陛下若是不嫌棄,日後臣教陛下如何?”
他的話謙遜至極,可話裡的意思卻讓小皇帝喜悅至極,一時早已忘了母後所說,隻想着拜師之時:“當真?”
“當真。”沈醇說道。
太後心慌難忍:“此種小事,還是不勞煩翊王了,免得耽誤了正事。”
“陛下的事就是正事。”沈醇看向了太後笑道,“或者太後想為陛下另尋名師,沈某若是不敵,自然不敢再教導陛下。”
話語出,太後再不能多言什麼,隻是憂心忡忡的看着滿臉雀躍的兒子,覺得眼前發黑。
沈醇此人果然好深的籌謀,若是陛下将來對他毫無戒備和敵意,豈不是将江山都讓于他了。
有沈醇親自教導,鳳飛白的箭次次射箭靶心,一個午間過去,待回到宮中時仍然雀躍不已。
太後禀退宮人,看着雀躍的兒子歎了一口氣道:“陛下。”
她語氣沉重,也讓鳳飛白心中的喜悅落了下來,臉上的笑容消失,眉頭皺了起來:“母後,兒臣是否做錯了?”
他隻顧着高興,卻忘記了隐藏鋒芒。
身為母親,哪裡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每天都快樂,但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一時的高興若是可能送命,還不如從未高興。
這是生于宮中的孩子的悲哀,可如此局勢,确實不能大意懈怠。
“陛下要聽翊王的話,但是不可過于表露自己過人之處。”太後拉着他的手道,“飛白,為了大雍的江山,母後還有宗族,你一己的悲喜都要隐忍,否則一旦江山落于他人之手,你我母子性命不保,你明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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