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步而來,匆匆走到門前,一把推開房門。
延景前有追兵後無退路,隻得立時抱拳道:“是延某失禮,誤闖了此處,請夫人見諒。”
“妾身不知,大人何時有了這當小賊的嗜好?”方凝冷笑,看來是裝也不裝了,與那日在檀溪寺哀傷幽怨的模樣大相徑庭。
延景自知理虧,他面紅過耳,一時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方凝見他瑟瑟縮縮的模樣,更是咄咄逼人:“大人如此行為,當真是秉公調查?我可要懷疑大理寺是否公正無私了!”
延景鼓足勇氣,擡頭直斥她:“方才你在房中所說,延某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方凝卻不怵,她邁出門檻,走到他面前,忽地換了一副模樣,楚楚可憐道:“妾身說什麼了?大人誤會了,妾身隻是把姐姐的死訊告訴夫君,讓他早些知曉,不必太過難受。”
延景頭一回見到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人,他頓時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應。
方凝又溫柔笑道:“大人不信,可随妾身一同進房内,見見夫君。”
延景半信半疑,又想會不會有些線索,便硬着頭皮應了。
房中光線暗淡,燃着濃濃檀香。香味馥郁,熏得他頭昏腦漲,他卻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不知在哪兒聞到過一模一樣的味道。
延景穿過帷帳,見帳内的木床上,躺着一個形如枯槁的中年男子,想來他年紀不過三四十,皮膚因長年不見光而變得有些病态的蒼白。
方凝笑笑,笑中卻帶了些令延景心驚的意味:“夫君,這是大理寺的延大人,他便是負責調查夫人遇害的案子。”
那男子猛地一睜眼,便再次“咿咿呀呀”叫喊起來。他雙目赤紅,手握成拳,一遍又一遍地捶着木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他的控訴。
延景急切上前道:“朱老爺,對夫人的死,你若是有想法,盡可告訴我。”事到如今,他也顧不上什麼了,“是與小妾方凝有關嗎?”
朱老爺猶自瑟縮了一下,突然沉默不語,靜靜閉上了眼睛。他原本緊握的拳頭也松開了,仿佛被抽幹了力氣,此時此刻再也動彈不得。
延景焦急萬分,他心中狂跳,覺得自己觸碰到了事件的真相,又追問道:“朱老爺,你若是不能言語,便指給我看,房中何人是你的懷疑對象?”
可惜無論他再怎麼呼喊,朱老爺卻是一動也不動了。
方凝在身後滿意笑道:“延大人,夫君需要靜養,你不該久留此處了。”她沖門外高聲道:“來人,送客。”
延景雖不甘心,卻也無計可施。他無奈起身,一路出了朱家宅子。
遊廊上數個仆役皆是低頭,瑟瑟縮縮模樣,後院還能聽到方凝着下人鞭打門房,門房哀求哭求的聲音。
延景歎氣,自己還連累了一個無辜仆人,還跟方凝撕破了臉面,看來以後若要再進這朱府見朱老爺,可不容易了。
等他出得宅門外,才于僻靜處展開手心,回憶方才的觸感。
當他探身向前問話時,朱老爺以虛弱無力的左手手指在他手心寫下了一個字。
一筆一劃,匆匆一瞬,隻來得及寫下這個“三”字。
隻是這個字令延景百思不得其解,“三”到底是何意呢?三天?三個兇嫌?
不知成宣和裴譽在嶺鎮是否有收獲?他苦思無策,決計還是先回大理寺去,待明日衆人齊聚,再行商讨。
第23章天機道
大娘領着他們到鎮上集市添置了些物品,又帶他們回到家中。因為女兒已經出嫁,因此大娘家中隻剩她和丈夫。
大爺也是個熱心腸的人,他廚藝極好,還做了一大桌子菜,成宣打心眼裡覺得不好意思,大爺卻憨厚笑道:“閨女不常回家,有客人陪陪咱們,也不那麼寂寞。”
那酬勞自然也是不會短了兩位老人家,沒開始動筷子,裴譽就硬塞到大娘手上,又說了幾句,把大娘哄得是眉開眼笑。
兩人心滿意足了吃了一頓農家菜,又遞了銀子,讓大娘準備了一桶熱水。
成宣總算是上上下下把自己清洗了一遍。今日路途難走,衣袍上又是泥土又是灰塵,她把集市上買的麻布衣袍換上,總算是活過來了。
可是等她出來後,才意識到難題所在。這小小民居哪裡像永安城的宅子,三進三出,院落廂房應有盡有。大爺大娘占了一間房,隻能給他們騰出女兒留下的那間,床榻嘛,當然隻能兩個人一起擠一擠。
把他們留在房中,大爺大娘便出去了。
裴譽見她渾身散發着水汽,靠近了還有一股淡淡的皂莢清香,臉頰因為熱氣蒸得白裡透紅,便在心中提醒自己牢記“男女大防”,又稍稍坐遠了些,才道:“要不你在此處先休息,我出去走走,想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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