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沒有怪我當時不救她。後來,朱老爺不知怎的突然犯了急病,路都走不了,連話都說不清,幸好家裡還有些底子,我還想,一定是惡有惡報。老天爺也看不過去,讓他活着也受報應!”
她最後道:“也許是那什麼天機道神宗護佑她吧。阿凝雖沒有告訴我,但我知道她在房裡放了神宗像,每天悄悄敬拜。至于你問是朱老爺得病前還是得病後,這我就記不清了。”
在場幾人聽過“方凝”複述的那小丫鬟所說後,一時沉默,無人開口。
良久後,許如千才悄聲道:“看來張連氏的丈夫和朱老爺,都是她們二人下手毒害無疑了。隻是為什麼朱老爺沒死,隻是卧床不起呢?斬草卻不除根,她不害怕嗎?”
裴譽似乎真的明白了方凝心中所想,他道:“這樣,他才會感受到方凝當年被禁锢、被虐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成宣也覺心中沉重。在此案中,誰又能說清,真正的加害者到底是誰呢?隻是作為刑獄中人,他們仍需秉公執法,将兇手捉拿歸案。
“那我們現在得兵分三路,一路人馬負責于嶺鎮起出張連氏丈夫的屍骸,仔細檢查是否為中毒身亡,又是何毒;一路人馬得去天機道道壇,看看壇中有無記錄,如方凝和張連氏何年何月入了天機道,又是屬于定和台或什麼台的,有沒有人曾見過她們一同修行。”
成宣一口氣說罷,又補充道:“還有,得派人把朱老爺救出來,請人來好好診治,看看他有無複原可能。”
延景想起那日情景,憂心忡忡道:“像方凝那個瘋勁兒,她會讓我們的人帶走朱老爺嗎?那可是她行兇的活生生的人證。”
許如千細細一想,道:“她知道朱老爺不能言語又不能行動,也許在他面前透露了許多這次犯案的細節。像上一回,他不就在延大人你手上寫了個字嗎?”
延景自己也猜不透那“三”字到底何意,面對許如千隻好讷讷稱是:“即便我們知道了殺害張氏和朱夫人的兇嫌,但海棠和杜菱月到底是誰所殺,仍是沒個說法。如若不是沈慶儀……”
成宣才不管他們氣氛尴尬,提及海棠和杜菱月,她心思如電轉。
既然方凝和張連氏都是因為加入天機道後才開始密謀殺人,那麼這一次的童謠殺人案,定是她們倆夥同另外兩個兇手,也就是殺掉杜菱月和海棠之人一起犯案。
若方凝肆無忌憚,仗着朱老爺是個殘廢,在他面前透露過犯案過程,那麼“三”一定在這個案子裡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她急切地在議事廳裡走來走去,嘴中念念有詞道:“三,三,三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步伐又快又急,不經意撞上了甯遠。
甯遠、沈慶儀、沁塵閣鸨母,他們說過的話,全部一口氣湧進她的腦海中,擠得她無法喘息。
“海棠姑娘和杜家小姐長得像……”
“杜家小姐的頭顱,卑職在驗所見過。難不成她還死而複生?”
“菱月八、九歲的時候,在路上被拍花子的拐走賣了去,幸好她機智聰慧,想盡法子逃脫,又一路北上,再回到永安城的時候,已是十一二歲。”
“杜家如何相認,具體我不知。隻聽說她身上有小時候的疤痕,加之菱月容貌未變,還是小時候那般,我怎會認不出?”
“鸨母見海棠腰間幾處都刺有海棠花圖案,加之她染甲,用的又是坊間少見的海棠花色……”
她迫不及待對許如千道:“海棠的屍身,還有杜菱月的頭顱,如今還在驗所之中嗎?”
許如千不明她何意,點點頭道:“自然。案子還未結,尚不能交還親屬。”
成宣還是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轉頭對裴譽道:“這話問出去有些失禮,但能不開罪杜家的,唯有世子大人了。”
她對裴譽耳語一番,裴譽先是訝異,而後了然道:“我這便去。”
裴譽一走,衆人仍是不明所以。成宣又問:“敢問許姑娘,若是被害者被利刃分為頭身兩部分,你還能确認是同一具屍體嗎?”
許如千先是應道:“自是可以,把首級與脖項相湊起來,兩相拼接對合,看斷端是否吻合,還可觀察兩者膚色異同……”她仿佛如夢初醒,難以置信道:“成大人,你是說,‘三’指的其實是……”
成宣雖不敢下定論,但隻要待會核驗過屍塊,再比照屍身上的疤痕,“三”的真正含義便呼之欲出了。
在這樁分屍案裡,不管童謠歌詞怎麼編排,不管他們在多少地點發現過屍骸,從頭至尾,死者隻有三個人。
而唯一從中“假死逃脫”的人有何好處?自然是因為,她便是真正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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