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麼久還不回寺裡,是碰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嗎?成宣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直接去司徒嶽宅子,又覺得太唐突,且過了大半日,也許他早就走了。
還是到侯府等着他吧!說起來,他們既是朋友又是同僚,他心中煩悶,自己去安慰安慰,也是應當的。
成宣又耽擱了些時候,終于說服了自己——關心,可絕對不是逾越。
她不敢張揚,光明正大等在侯府門前。如果去裴譽卧房門口等呢?那兒是遊廊,還能坐坐。起碼不累到自己,她是這麼想的。
隻是她低估了自己今日奔波勞累的程度,她倚着遊廊绯紅柱子,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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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譽今日随母親在宮中逗留了大半日,此刻才回侯府中。
仆人小聲對他道:“成大人,在您卧房門前睡着了。”
仆人聲音壓得再小,母親在近旁,仍是聽得一清二楚。她今日情緒起起落落,此刻許是沒了力氣,隻是不輕不重地瞪了裴譽一眼,便往祠堂去了。
入宮見太後前,裴譽見自己衣襟沾血,想把衣物換了,免得沖撞了太後。
母親說,太後向來寵着你這外孫,你本是定西軍最年少的将才,見你這般狼狽模樣,定會對我們裴家憐惜幾分,追究當年之事,不也就更上心些嗎?
他無言以對。如今見母親走了,心中終于松了口氣,今日可真是漫長的一日。
裴譽疾步往卧房走去,打遠處便見到她酣睡模樣。
素淨臉頰被風吹了許久,已冷得微微發紅,她卻還是睡得香甜,頰邊梨渦若隐若現,他忍不住想用指腹揉一揉。
她少有這樣安靜的時刻,裴譽本想再讓她睡一會兒,又怕她着涼,隻好喊醒她。
等成宣被叫醒時,她仍是迷迷糊糊,以為自己還在寺中,躲懶被發現了,便迅速揉了揉眼,困倦道:“對不住,對不住,睡過去了。”
映入眼簾卻是裴譽那張俊美無俦的臉龐,眉目清朗,輪廓深邃,正定定地注視着她。
她一時看得呆住了,臉紅過耳,往後躲了躲,道:“裴大人,你為何湊這麼近?”
裴譽笑意如暖陽,隻有在成宣身旁,他才覺輕松愉快:“不靠近些,怎麼能叫醒你?”
一醒過來,果然變得咋咋呼呼。她把挪後的身子,又往前移了移:“等等,你讓我看看。”
裴譽今天着的是玄色錦衣,襯得人氣宇軒昂,身量如松般颀長挺直。成宣湊近了些,緊緊盯住他衣襟處:“這兒是染了血嗎?”
裴譽見她小臉皺成一團,頓覺可愛。她果然大驚小怪地喊了起來:“你今日去司徒嶽宅子裡受傷了?”
他很樂意見她這般模樣,便故作黯然道:“不錯。我一時不慎,中了司徒嶽小妾的計。”
裴譽在成宣眼中頓時成了身受重傷的人,她趕忙扶着他,要起身進房裡頭。
裴譽竊喜,又正經道:“可,你我隻是同僚……”
成宣恨不得跺腳,又覺得太不符合她大理寺評事的身份,隻好忍了:“都這個時候了,還說什麼同不同僚的!”
她扶他到屋内坐下,左看右看,又回自己房中,把天工坊受傷那日裴譽給她的傷藥拿了過來。
可這傷口在胸前……成宣左右為難:“要不,裴大人你自己先上藥?我等等再進來。”
她轉身要走,裴譽卻一把抓住她手腕,又怕吓着她,便溫聲問道:“要去哪兒?”
她手腕極纖細,裹在他灼熱掌心之中。
成宣起初還反應不過來,她怔怔道:“我,我先出去啊?你上藥,我在這,不,不方便。”
她說罷,便想甩開裴譽手掌,徑自出外頭去。可她試了幾下,卻甩也甩不開。
裴譽看了她一會兒,說了句不着邊際的話:“今日我先見過母親,又進宮去見太後。你是頭第一個要為我治傷的。”
成宣轉頭看去,見他玄衣上的血痕,襯得他面色略有些蒼白,她頓時心軟了。
受了傷仍要進宮,還是在去過司徒嶽宅子之後馬上見太後,此事定與司徒嶽和過去的定西軍脫不了幹系。
成宣莫名心軟了,不再試圖松開他的手,隻是又轉了過來,半蹲下,仰頭看他:“聽說太後可疼你了,她老人家怎會不讓人幫你你治傷?”
他看着她,唇角泛起溫柔笑意:“傻子,見太後自然是要跪着。我離得遠,太後年紀又大了,後來到了近旁,她才看到,那會兒我也要走了,哪裡能留下來叨擾她。”
“哦。”她讷讷應聲,“那,那我現在給你拿了藥,你是不是好點了?”她低聲道:“萬一裴夫人知道我來了這麼久,又要告發我了……”成宣聲音越來越低,她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這兒了,再留下來,她大概會說一些不應該說的話,她便想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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