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一闆一眼叫她召南公主,這一下把“召南”二字去掉,隻稱呼她為“公主”,這小小的變化,也昭示着他對她情感上的微妙轉變。從此,在尤碩明心中,她是他真正的公主,無關國别。
許亦心可注意不到這些,她鼻子堵堵的,擡手幫他擦了擦流進脖子裡的血,悶聲道:“走什麼走?你死了我回诏陽有什麼用。”
尤碩明愣了一下,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總不至于,她,真的會……
還沒等他細想,就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一隻柔軟的手覆蓋了,他回過神,看到召南從包裹裡拿出一團繃帶,握住他的手腕擡起來,輕輕架在她肩膀上,專注地埋頭給他解開護腕,說着:“别動哦,我幫你包紮一下。”
尤碩明默默看着她扒開自己的護腕,揚手扔了,然後抓來一團繃帶堵住他的傷口,再慌慌張張地抽出一段繃帶,從他兩手之間穿過來,一圈一圈地圍住。
刀疤臉在一旁等得十分不耐煩,見那面具男被縛住的雙手架在公主殿下的肩上,公主殿下歪着頭攥弄着繃帶,胡亂地穿過去拉過來,果然包紮成了一副鳥樣,他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不過膩歪是真的膩歪。
“能站起來嗎?”
“可以的,在下已經無礙了。”
“我還是扶着你吧,流那麼多血怎麼可能無礙了呢?”
“公主……”
刀疤臉不禁有些可憐魏國那個尤大将軍,人還沒娶到手,綠帽子已經被扣到頭上了。
******
韓漳帶着隊伍在官道上等了老半天,伸長了脖子張望,還是沒見着一點動靜,衆人都靠在馬車上、坐在石頭上東倒西歪地休息,宋國的四個羽林衛相互嘀咕了一陣,派出一個代表來找韓漳說話。
他撐着一把樹葉子擋在自己頭上遮太陽,小跑着到韓漳身邊,陪着笑詢問道:“韓兄,明兄去追公主殿下,怎麼還不回來啊?我們要不要去前面找找?”
韓漳擡頭看了眼前人一眼,隻覺這人長得過于白皙,而且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麼曬啊,他沒有将自己的鄙夷表現出來,搖頭道:“明大哥說了讓我們在這裡等。咱們東西太多,走那條道追上去不太方便。”
話音未落,馬蹄聲踏踏地響起來了,韓漳精神一震,松開抱臂的手向前兩步,遠遠看見一匹黑鬃馬小跑着朝隊伍走來,馬上面空無一人。
衆人驚詫地看着那匹馬越來越近,不由得站起身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韓漳旁邊這個小白臉着急了,說:“這是那位明大哥的馬吧,我沒看錯吧?那我們公主殿下呢?”
韓漳耐心道:“你們别急,我們老大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召南公主出事——”剛說到這,近前來的黑鬃馬嘶鳴一聲,衆人齊齊望去,看見不遠處山坡的拐角出現了一批人,扛着各式各樣的棍子和大刀,浩浩蕩蕩往這邊走來,看到了他們,還興奮地指指點點。
魏國這一群人立即嘩啦抽出自己的佩劍來,嚴陣以待,因為他們看到了被召南公主扶着的,渾身是傷的尤碩明。
許亦心被這幫強盜的無恥給驚到了。
因為她和尤碩明在這幫匪徒手中,而隊伍也隻有二十個人,所以雙方并沒有打起來,韓漳接到尤碩明的眼神後便命衆人放下了兵器,強盜們一窩蜂上去收走了地上的刀劍。
他們明白了尤碩明是隊伍老大,更加肆無忌憚,十幾箱子嫁妝擺在那都懶得親自動手,直接提着大刀命令迎親隊的衆人為他們搬到山上去,抵達山寨後,又将衆人全部給捆上了,連許亦心也不能幸免。
說好的拿了錢就放人,他們居然出爾反爾,那刀疤臉還笑嘻嘻地說是跟朝廷學的,把許亦心氣得恨不能撲上去咬人。
山匪們聚在一起興高采烈地清點财寶,迎親隊被捆在一個四面通風的柴房,看守的隻有瘦猴一個人。
尤碩明靠在一根木柱子上,全身被捆得嚴嚴實實,衣服上血迹斑斑,看上去實在有點慘,不過他神智清醒,眼神堅毅,正在聽韓漳低聲彙報。其餘人也靜悄悄的,面上鎮定,絲毫不慌,沒有一點身為階下囚的頹唐。
“……算上留守在山上的,一共是二百一十六人。”
尤碩明微不可見地點點頭,低聲道:“好,那這次要一次性解決掉,别再留後患。”
許亦心離衆人很遠,被單獨捆在最外邊的稻草堆上,隻綁住了手腕和腳腕,她在草堆上撲騰了好一會,還是站不起來,氣得朝外面大喊:“喂!那個誰,快給本宮滾進來!”
守在外面的瘦猴一哆嗦,連忙攥着棍子跑進來,蹲下身問:“殿下,有有有什麼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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