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濕潤的聲音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怎麼會劃這麼大一條口子啊……那位大哥下手也太狠了。”
他低下頭,看到召南小心翼翼地給他抹藥,指腹在傷口邊小貓似的刮蹭,弄得他又癢又疼,她還湊上來對着他的傷口吹氣,眼含淚花,濕漉漉地擡頭看他:“是不是要縫合一下啊。”
尤碩明禁不住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想安慰她:“無事。小傷。不疼的……我已經習慣了。”
信你個鬼,怎麼長一道口子,怎麼可能不疼啊。
許亦心一直把他們都當成紙片人,将自己摘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可是這血淋淋的傷口,這撲鼻的血腥味,因她的谶言而被困在此地的衆人,還有為生活而奔波的拉車老伯,為生活所迫落草為寇的瘦猴,他們哪一個不是實實在在的人呢?
許亦心吸吸鼻子,擡手抹了一把眼淚,帶了點嗔怒地瞥一眼尤碩明,道:“哪有人習慣受傷呢?以後不許這樣不愛護自己。”
仿佛将自己故意跳下花轎摔傷的事情忘得幹幹淨淨。
尤碩明看着她在自己臉上又加了一道髒兮兮的痕迹,若是在平時,他大概會想笑,但此刻,他卻覺得将自己抹成花貓臉的召南,比在花轎中初次見面還要美,還要令人心醉。
尤碩明嘶啞着嗓子回道:“好。”
許亦心給他上好藥,接過瘦猴手裡的一卷繃帶,仔細圈住了他的傷口,正圍到第二圈,聽見他囑咐說“緊一點”,許亦心老實照辦,使勁勒了一下,一邊綁一邊問:“夠了嗎?”
尤碩明疼得冒冷汗:“夠了。”
許亦心知道自己技術很爛,歉疚地朝他笑了笑,給他綁了一個蝴蝶結,而後稍稍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拿着水囊湊到他唇邊,另一隻手虛虛地接在他下巴下方,道:“快喝點吧,受傷了不吃不喝可不行。”
尤碩明柔柔地“嗯”了一聲,就着她的手連喝了好幾口。
許亦心第一次喂别人,經驗不足,兩人配合也不太默契,水還是從尤碩明嘴角流出來一小股,順着下巴滴到她接在下方的手心上,她眼睛都不眨,順手就握住了,屈起食指往上一刮,擦掉了尤碩明嘴邊的水痕。
尤碩明臉紅心跳地咽下最後一口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許亦心一心給他投喂,沒注意到那透過面具傳出來的眼神,轉頭又接過瘦猴手上的紙包,打開後,裡面是兩個白面饅頭。
瘦猴不高興了:“殿下,這是給您——”
許亦心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噓。”
瘦猴一臉不願意地杵在旁邊,盯着殿下給那個面具男喂饅頭。
許亦心撕下一片饅頭湊到尤碩明嘴邊,尤碩明忐忑地舔舔唇瓣,略微向前傾身,叼走她手上的東西,過程中一個沒留神,牙齒就碰到了她的指尖。
許亦心:“唉大明,你别咬我啊!”
尤碩明口齒不清:“對不齒。”
一想到方才她的手指碰過她自己的嘴唇,尤碩明吞咽都發生了故障,一個勁地咳嗽,許亦心給他拍背,歎道:“你慌什麼啊,玩笑而已。你沒有咬到啦,咬到也沒關系,随便咬……”
瘦猴冷冷地看着這一幕,隻覺得那醜八怪真是惺惺作态。他悶不吭聲地轉過身往外走,剛出門口,就看到五六個兄弟在朝自己這邊過來。
來人朝他打招呼:“田七!你一個人守在這啊。”
瘦猴姓田,是第七個入夥的,所以兄弟們都叫他田七。他露出笑臉迎上去:“是啊。諸位哥哥怎麼也過來了?”
“大哥讓我們過來給那些魏國人松綁,使喚他們給我們去地窖搬酒去。”
“全給搬上來,今晚要好好喝個痛快!”
“哈哈,那十幾箱子财寶可不是開玩笑的,咱們後半輩子不用愁啦!”
田七疑惑道:“地窖有八|九十壇子酒,全搬上來以後怎麼辦?”
一位兄弟摟住他,湊在他耳邊低聲道:“什麼以後?咱們以後不待在這鬼地方啦!還待在這兒,等着公主殿下派人過來剿匪嗎?”
田七争辯道:“殿下不會的,她說話算話……”
“就算公主不會,等她回去後陛下知道她受了這麼大委屈,能善罷甘休?那小瘋子皇帝你還不知道他?”
田七摳着自己的手,回頭看一眼柴房,“大哥打算怎麼辦?”
“自然是痛快喝完酒了,一把火送這些魏國人上西天,然後我們帶着公主殿下離開,半路上将她放了,我們一路往西,跑去西梁邊上,在宋魏梁三國交界的彙營山上安頓下來。宋魏想要找我們麻煩,就看他們能不能承擔再次挑起戰火的後果。”
幾個人相互對了個眼神,哈哈大笑起來,田七也跟着笑了幾聲,心中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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