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碩明擡手示意等等,走到匪徒們倒了一片的宴席間,仔細搜尋了一番,找到了臉和嘴巴都歪在桌面上的刀疤臉,在他懷裡摸了摸,勾出了那塊雙龍逐日飄花玉佩。
他将玉佩還給許亦心,許亦心摩挲着精雕細琢的玉面,讷讷道:“我都忘了這回事了,沒想到你還記得。”
雖然她不清楚這玉佩是不是小赤佬送她的,但終究還是拿回來好些,萬一以後派上用場呢。
“你的事我不會忘。”尤碩明說完,便上前雙手鉗住她的兩邊腋下,将她托舉起來放到黑鬃馬背上。
許亦心内心驚呼“好臂力!這家夥的手沒事了?”,然後就看見他一個翻身也坐上馬來,胸膛緊貼着她後背,雙手往前一撈,把缰繩攥在了手中,将她整個人攏在了懷裡。
許亦心臉頰發燙,話都說不出口,又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耳廓上,癢得她縮了縮脖子。
尤碩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怎麼了?”
她瞬間理解了之前尤碩明要求她“不要在他耳邊說話”是什麼意思了。
她小聲“唔”了一下,轉過頭,剛好看見韓漳舉着火把往衆匪徒方向走去,她瞬間清醒過來,抓住尤碩明的左手臂朝韓漳喊話:“韓漳!你去幹什麼?”
韓漳回過頭,不解地看向自家将軍,将軍沒和召南公主解釋嗎?
尤碩明替韓漳回答:“他去點火。”
難怪空氣中隐隐傳來一股油膩膩的氣味,許亦心望向那邊東倒西歪的山匪,想起那個瘦瘦的年輕人,其他山匪叫他老七,其實他看上去才不到二十歲,按年紀算,她該叫弟弟的。
老七和她說,召南救得了他一時,救不了他們一世。
許亦心鼻子有些發酸:“可是,他們并沒有要殺我們,财物也奪回來了,何必趕盡殺絕呢?”
尤碩明沉默片刻,在她頭頂說道:“公主是在憐憫他們?”
許亦心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聽出他聲音壓抑着幾分冰涼。
“這群匪徒盤踞在兩界山,隔三差五就跑化甯城作亂,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城内百姓深受其害,我魏國邊境軍隊這才奉命剿匪,隻是剿匪之時不慎越了境,宋國國君就不依不饒,一意孤行發起了戰事。”
許亦心怔了。
這群作死的,原來兩國戰事的導|火|索就是他們!
兩界山是宋魏兩國分界線,本就敏感,這群匪徒自作聰明,盤踞在山上這邊搶劫一點,那邊擄掠一點,就是認定了兩國都不會管他們。
誰知這回踢到了鐵闆,魏國甯願越界也要和他們硬剛,他們死了一大片兄弟,倒怨恨起魏國多管閑事?
這能叫“閑事”嗎?你都搶到人家境内的化甯城去了,人家能不揍你嗎?
作為宋國人的山匪們兩邊作亂,魏國挺身而出率隊剿匪,結果還被宋國反咬一口說魏國挑事兒,這情況擱誰不上火?難怪尤碩明一開始就防賊似的防着她,不惜喬裝改扮成一個小頭領來親自迎她,就怕她中途整些幺蛾子。
“公主可憐他們,那誰來可憐化甯城遭了殃的百姓,誰來可憐兩國戰争中死去的兵士?”
許亦心直觀地感覺到身後的人情緒很差,呼出的氣息都讓她手腳發涼,她既難過無法阻止這一場悲劇的發生,又害怕尤碩明會因此想起二人身份對立,從而愈加防備疏遠她。
她瑟縮着往後蹭蹭他的下颚,小聲說:“你别生氣好不好?”
尤碩明郁沉的心緒被她的小動作給撫平了些許,他暗自輕歎一聲,道:“我沒有生氣。”
韓漳在下面詢問:“明大哥?”
尤碩明向他示意:“動手。”
許亦心下意識抖了抖:“我不想看……”
尤碩明垂下眼看見她火光中透着柔軟茸毛的耳廓,頓了頓,随即擡手解下自己頭上的發帶,幹淨利落地蒙在她眼睛上系好了,擋住了一切煎熬的烈火。
“那就不要看。”
尤碩明說完便一夾馬腹,馬兒仰頭嘶鳴一聲,奔跑着沿山路而去,許亦心聽見背後噼噼啪啪,是大火熊熊燃燒的聲音,接着大約是有人醒來,後面開始尖聲哭叫,配合着那一場烈火灼天,不用想都知道是一幅怎樣的人間慘劇。
尤碩明一手操縱着缰繩,一手将她的腦袋環住,緊緊捂住了她的耳朵。
許亦心腦袋嗡嗡作響,不知怎麼的渾身乏力,軟綿綿地靠在尤碩明身上,意識開始紊亂。這不應該啊,她再怎麼難過,不至于傷心到暈倒的程度吧?
她勉力敲開系統:“大寶貝,我這是怎麼了?”
系統:“宿主生存值僅剩10,長期處于低生存值狀态将透支生命力。”
許亦心:???
淦!原來生存值就是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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