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夫人輕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我一得到陛下的允許就過來了。心兒不必擔心,子弋正在為你的事情四處奔波,總會有好消息的,且先别急躁,啊。”
許亦心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怕自己當場痛哭,緩了一緩,才癟着嘴低聲道:“我以為您是來看望柳小姐的。”
“傻孩子,柳小姐是外人,和你一同被關在這裡,她家中也沒人過來,怪可憐的。我當然得先與她寒暄一下,再來找自己人,這是禮貌。”
許亦心連連颔首,埋頭将臉上的淚水抹掉,對尤老夫人和大嫂露了一個笑容。
尤老夫人疼惜地為她理了理鬓邊的發,轉頭接過翠竹手中的食盒,将自己親手做的各種糕點拿了出來。
糕點被油紙仔細包好裹在手帕裡,她将它們一樣一樣拿出來,穿過牢房塞進許亦心懷裡,嘴裡囑咐着,讓許亦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一定要等到尤家接她出來。
許亦心一一應下,乖巧地承諾會好好照顧自己,跟在尤老夫人身後不遠處的獄卒提醒了一句,尤老夫人隻得再對小兒媳婦叮囑了兩句,便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牢房瞬間安靜下來,許亦心抱着一堆東西在原地站了好久,這才戀戀不舍地返回書案旁,将東西放下。
過道又響起了腳步聲,許亦心詫異地擡頭一看,是鐘婉琴折了回來。
鐘婉琴對柳湘湘略一點頭,徑直走到許亦心這邊,“心兒,我有話跟你說。”
許亦心連忙跑過去,抓着牢房的木柱道:“嫂嫂,還有何事交代?”
鐘婉琴湊近了一點,低聲道:“剛進來時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怪子弋沒來看你?”
許亦心一怔,沒想到自己那麼微小的表情都被大嫂捕捉到了:“我……”
“心兒,你千萬不要覺得他沒來看你,就是不在乎你了。”鐘婉琴柔聲細語,“事情發生當天,他在朝陽殿外等了幾個時辰,就是想知道調查的進展如何,看能否為你申訴冤屈,可是二皇子一直沒有醒,陛下和皇後娘娘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功夫理會他。”
許亦心抓着木柱的手微微發力,輕聲問:“他……相信我是清白的?”
“自然。這幾天他每天入宮求見陛下,今日陛下終于見了他,還告訴他城郊有一位神醫,說不定可以救回二皇子,他急匆匆回府說了一聲,又跑去請神醫了。”鐘婉琴柔柔地攏住她的手,“還有母親。此事一出,尤家之前因故不怎麼來往的大房和三房都上門來,勸說大将軍府明哲保身及時割席避嫌,都被母親罵了出去。”
許亦心沒有忍住,掉了眼淚。
鐘婉琴溫柔地為她擦掉了:“心兒,我們都相信你。千萬不要氣餒啊,我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
鐘婉琴走後,許亦心打開層層包裹的糕點,一口一口慢慢吃着,心裡又是酸澀又是溫暖。
尤老夫人帶了好幾樣糕點,分了一樣桂花糕給柳湘湘,柳湘湘吃完後,眼巴巴地望着許亦心手中的荷花酥,許亦心擡起頭,兩人視線對上,沉默了一陣。
柳湘湘原本還想奚落一下,召南公主也會哭啊?但她們本就同病相憐,相處了這幾天,雖然拌嘴不斷,但眼前這位公主……其實也不是那麼讨厭。
她奚落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許亦心看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隻得将嘴裡的食物吞下了,挑出兩個荷花酥遞過去:“要吃嗎?”
柳湘湘咽了咽口水,猶豫片刻,沒出息地走了過去。
兩人默默吃了好一陣子,柳湘湘突然說:“吃了你的東西,不代表我答應和你做朋友。”
許亦心差點笑出聲:“誰要和你做朋友啊?别自戀了大小姐!”
柳湘湘看着她肆意的笑容,喃喃道:“……宋國的女子,都如你一般自在嗎?”
許亦心笑着看向她,“你想多了。天下的女子,隻有兩種人,可以活得自在。其一,是地位尊貴、掌握實權,又幾乎無所畏懼的人,這種人才有可能随自己的心意而活,才稱得上‘自在’二字。這樣的女子,旁人迫于她的威勢,不敢輕慢她、毀謗她,對她有意見也隻能往肚子裡吞,或者等她死後,這些人才敢對她評頭品足、污蔑非議。”
柳湘湘托腮,怔怔地看着她,雖然向往,但還是不相信有這樣的人存在:“哪個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就是我表姐,當今的皇後娘娘,恐怕也做不到令人畏懼到不敢議論她。”
許亦心暗道,那是因為她是皇後,而不是皇上。
“其二,那就是心理強大到不在乎任何人的評價與看法,從心所欲,自由自在的人。這樣的女子,大約不是世外高人,便是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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