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漳去诏獄走了一遭,原本要與陶修文對質那白羅玉一事,結果聽說陶修文病得很重,已經下不來床了,聽聞漣漪已死,韓漳劫獄的說法也就不攻自破,覃大人當即下了釋放文書。
她收回思緒,向韓漳笑道:“你倒腿腳利索,這麼快就回來了。”
韓漳挺直腰杆:“回夫人,是将軍親自接我回來的!”
許亦心變了臉,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将軍都病了你還讓他去接,你沒長腿嗎?!”
韓漳慘叫一聲,委屈地抱着自己腦袋,看見将軍輕笑一聲,摟着将軍夫人為她打傘,二人親親熱熱地入府了,留下他一人凄清地立在原地。
韓漳也打起了油紙傘,不屑地想,他一個人撐傘才叫好呢,傘隻屬于他一人,不需要他打濕肩膀遷就另一人。哼。
尤碩明這一病來勢洶洶,白日裡不過是在公主府門口等了一個時辰,吹了風,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人都有些迷糊了,直攥着妻子的手不放。
許亦心請宮裡來的太醫重新開了方子,煎好藥想哄着他喝下,卻見他咬緊牙關抱着她不松手。
她心疼地摸摸他的額頭,低聲問侍女:“白日裡,驸馬可曾服藥?”
“回殿下,驸馬不讓我等貼身侍奉,奴婢未曾見過驸馬用藥,不太清楚……”
想來是不信任宮中太醫的方子,一直咬牙扛着沒吃藥。唉,真是難為他了。
許亦心騰出一隻手輕拍他臉頰,試圖将他喚醒:“大明,大明?”
榻上之人臉頰燙得像火球,眼睫抖個不停,艱難地睜開眼來,迷茫了片刻,這才将視線對焦在她身上,咕哝道:“亦心。”而後抓住了貼在自己臉頰上的皓腕。
侍女捧着藥碗跪在一旁,許亦心一隻手被他抱着,另一隻手被他抓着,騰不出空來,遂順勢掐一把他的臉頰,闆起臉道:“尤子弋,你多大人了?生病也不知道吃藥。”
尤碩明被她捏得嘴角扯開,感覺喉嚨火燒一般的難受,目光淡淡瞥向跪在一旁的侍女,侍女剛好在偷偷觀察他,被他的視線一掃,連忙低下頭,端着托盤的手卻指節發白。
尤碩明松開許亦心的手,閉了閉眼,嘶啞着說:“我睡一覺就好了,不必吃藥。”
“淨說傻話。”許亦心不容他分辯,端過侍女捧着的湯藥,一揮手讓她起來伺候,而後舀了一勺黑乎乎的湯藥出來,湊到他唇邊。
尤碩明偏過頭,蹙眉道:“你放下。”
許亦心歎氣,耐心道:“我知道,你在府中待着不是很自在,處處警惕着,加之韓漳昨晚又被押去诏獄住了一晚,你現在連治病的湯藥都疑心了。子弋,你相信我,隻要有我公主府一日,定不會讓旁人欺負了你去。如今府中上下都是我的人,你大可不必這樣如履薄冰。現在,把藥喝了。”
許亦心每說一句,邊上侍立的那位侍女的身軀便僵直一分,尤碩明的餘光瞥見那侍女微微顫抖的手,眼睛都累得睜不開,默默想,傻亦心,府中上下都是你的人,你确定?
生病的人本就脆弱,容易疑神疑鬼,為了打消他的疑慮,許亦心轉手将湯藥湊到自己唇邊,道:“看好了啊,我自己喝一口,你總該相信藥沒問題了吧?”
尤碩明驚了一跳,掙紮着坐起身,擡手打掉她手中的碗:“别喝——”
侍女也被公主的舉動吓了一跳,再加上藥碗被驸馬劈手打翻,黑黢黢的湯藥灑了一地,侍女腿一軟,撲通就跪下了。
裡裡外外的侍女和仆役聽到這動靜,以為出了什麼岔子,一股腦兒統統跪下了:“殿下息怒!”
許亦心維持着握勺姿勢,看着方才侍候湯藥的那位侍女身上的心虛顔色,再結合尤碩明的反應,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冷下臉,正欲發作,尤碩明輕輕的咳嗽聲傳來,她連忙回頭托住他的身軀,一下一下輕撫他胸前,幫他順氣。
尤碩明好不容易停了咳嗽,淡淡開口:“我身邊不缺人,無需她們伺候飲食起居,公主将這些侍女都遣走吧。”
他沒有明說,也是給她留了幾分薄面,不讓幕後之人為難她,許亦心幾乎羞愧得面紅耳赤,虧她能看到所有人的情緒顔色,竟沒有發現尤碩明身邊還有一個許兆禾的間諜。
公主忙着哄驸馬入睡,侍女們低着頭将地上收拾幹淨,戰戰兢兢退出了房間。
感冒這玩意兒她有經驗,發一身汗就沒事了。許亦心抱了好幾床被褥給他蓋上,等他熟睡後,輕手輕腳出了房門,将言同甫叫過來:“你去請一位大夫過來,不要宮裡的,要你信得過的。還有,方才那個侍候湯藥的丫頭,你尋個錯處,将她打發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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