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碩明乏力道:“若不是你技不如人被陶修文拿走白羅玉,也不至于被他們算計入局。”
習武之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這一身武學造詣,韓漳正是争強好勝的年紀,被将軍這一點明自己技不如人,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嗫嚅好半晌,才撅着嘴道:“屬下慚愧,屬下會好好練功的……”
尤碩明沒再繼續這個話頭,撐着身體坐了起來,吩咐韓漳去拿文房四寶過來。
執筆後,他愣了片刻,韓漳在一旁輕喚了一聲“将軍”,他才醒過神來,斂了斂神色,落下筆去。
“讓十三帶着它回國,親自交到陛下手中。”尤碩明道,“此案已了,陶修文你不必跟着了,我另外交予你一事。你去查查大理寺少卿沈信芳……與召南公主是否有私仇。還有……”
他頓了頓,想起方才看到的裴大夫,不知她為何來了宋國,是否帶有陛下的谕旨,又為何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公主府。他默了片刻,又道:“算了。你退下吧。”
韓漳低聲稱是,收好将軍的親筆信,垂頭退出房間,輕輕合上房門。
交代好信件之事後,韓漳溜出了公主府,回想着将軍的囑咐,暗道,将軍讓他去查沈信芳,依他看,還不如去查蘇敬綸。
沈信芳那哪像和公主有仇啊,分明是和将軍有仇。好在公主并不待見沈信芳,反倒對蘇敬綸處處親近,将軍還不着急,他看着都急。唉。
他施展輕功上了房頂,雨後的瓦片濕漉漉滑溜溜,他謹慎地站穩後,仔細辨認了一番大理寺的方位,輕點足底,朝大理寺而去。
蹲在上頭偷聽了好一會兒,沒見着沈信芳,倒是聽衙役聊到避雨閣一案的許多雜七雜八的桃色绯聞,他聽得直打瞌睡。不一會兒,聽見衙役又談起少卿大人,說少卿大人今日心緒不佳,早早下了職回太尉府去了。
原來目标早就溜了。
韓漳撓頭,四處張望了一下,太尉府又在哪裡?
晃悠了片刻,不知不覺間已來到一片眼熟的區域,韓漳擡頭,看了眼牌坊上的“石垣坊”三字。
罷了,調查沈信芳也不急這一時半刻的。蘇敬綸說陶修文病得起不來床了,他才不信,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需要與他對質時病了?
他偏要去揭穿這個小白臉的拙劣伎倆。
說幹就幹,韓漳輕車熟路,悄無聲息地趴在陶修文卧房上方的屋頂上,輕輕掀起一片黏答答的瓦,從縫隙中看去——隻見房内昏暗陰沉,雨後的斜陽停留在窗台上,床榻上的被褥中隐約顯現出一個長條,韓漳揉揉眼睛,仔細一看,這個長條形狀的東西正是陶修文。
陶修文頭發散亂,緊閉着雙眼靜靜地躺着,一動不動。
韓漳看了大半天,也不見他翻一下身,或者發出聲響。韓漳納悶,一般病得重的人,不是哀歎聲綿綿不絕的嗎?他這寂靜無聲的,該不會死了吧?!
我還沒好好揍他一頓,他怎麼能死呢?
韓漳輕輕蓋好瓦片,縱身飛下去,在門口猶豫片刻。
反正要進去,也無所謂動靜大不大了。這樣想着,他擡腳猛地一下踹開了房門,大步踏了進去,繞過屏風直奔床榻。
陶修文沒被驚醒,依舊眉頭緊鎖,臉色慘白,眼下烏青,像被人打了兩拳似的。
韓漳盯着他看了一會,發現他臉頰略微凹陷,短短幾天沒見,這人居然瘦了這麼多。
還有氣兒沒有?
他伸手想試他脖頸上的脈搏,剛一湊近,突然被陶修文猛地抓住了手腕,韓漳着實吓了一跳,急急向後退去,但陶修文抓得很緊,他這麼一退,帶得陶修文從榻上滾落下來,狼狽地跌在他腳下。
“你沒死啊?!”
陶修文倒在他腳邊,遲緩地擡起頭,幽幽看他一眼,有氣無力道:“你死了我也不會死。”
韓漳看出來他的确病得不輕,不想與他一般見識,而且自己是跟蹤他才知道他的住址的,這一現身,免不了又得被他诘問,遂打個哈哈企圖蒙混過關:“那就好,哈哈。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告辭。”
陶修文眼疾手快圈住他的一條腿,死死抱着,臉貼在他膝彎喘息着道:“别,等等……”
“你你你幹什麼?!”
陶修文柔弱無比:“我餓了……”
“你餓了關我什麼事?”
“韓中郎……可憐可憐我,給我弄點吃的吧……”
再不吃東西,他真的要死了。
韓漳拔腿想跑,奈何他死死抱着不撒手,韓漳走一步,便拖着他在地上蹭一段路。
“你撒手!你丢不丢人啊?”
命都快沒了,還怕什麼丢人。
陶修文緊貼着這根救命稻草,還往上攀爬了一下:“韓中郎大人大量,定不會計較我将你壓在牆上一事,況且我們也算是出生入死過的交情,韓中郎怎麼忍心丢下我不管?韓中郎一向心地純善,濟弱扶傾,厚德載物,樂于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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