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許柚躺了兩個小時,躺躺到腦袋有些發暈,就索性爬了起來,打開小桔燈。
剛剛到她家的貓貓,乖巧的趴在貓窩裡,見她看了燈,叫了一聲。
她蹲下身,逗了一下花開,就決定出門覓食。
她和程淵吃晚餐的時候,大概是七點,現在肚子唱起了空城計。
她朝外探頭,屋外漆黑一片,寂靜中可聞程淵的呼吸。許柚想了一下,脫了鞋,赤腳出門。
她也沒敢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隻是把手機屏幕調到最亮,借微弱的光前行。
她打開冰箱尋尋覓覓。
程淵今天買了不少東西,不過他買的都是生食,根本就沒有可以直接吃的。
終于她在角落裡發現小半袋吐司面包,雖然她對這東西不感冒,但是在饑餓之時,吐司面包也能令她食指大動。
塑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更顯刺耳了,她才打開一半,就忍不住回頭看程淵。
看到程淵似乎沒有醒來的意思,她才暗暗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繼續拆包裝。
約莫一分鐘,她才把整個包裝打開,現在隻需要把那三片面包拿出來就可以了。
“你在幹嘛?”
“啊。”
許柚驚呼一聲,手上不穩,手上的面包全都摔落在地。
程淵單手扶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許柚一直盯着摔落在地闆上的面包,思緒被扯到許久之前。之前她吃不飽,半夜餓了,偷偷到廚房裡找吃的,被母親田語香發現了,那時的她,驚慌失措失手打碎了一個碗。
那時,田語香也是像程淵一樣突然出現的,而且很巧,他們開口第一句話都是“你在幹嘛?”
剛剛恍惚間,她似乎又看到了母親。
“我餓了。”
許柚吐出了和當年一模一樣的回答。
程淵率先蹲下把三片掉落的面包片撿起,“你要吃點什麼?”
許柚沒有回話,程淵看她才發現眼神空泛。
他嘗試得又喊了一聲,其中的擔心根本就無處藏匿,“小柚子…?”
許柚腦子裡全充斥着碎片化的回憶,她被困在其中無法脫身。
倏地,她感覺她腦袋一暈,無法站穩。還好程淵眼疾手快,就扶住了她。
不過,那種眩暈的感覺,來得快走得也快,那種感覺消失之時,她眼前是程淵結實的胸膛。
“我沒事。”
許柚不自然的後退一步,可是程淵身上帶有的淡香依然在她身旁萦繞。
眼前的不是母親,而是程淵。
許柚再一次确定這一個事實。
“程淵。”
她嘴角帶笑,如釋重負,“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
是假的又有什麼關系呢?至少可以先借來以慰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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